時間與落葉
午希
2023-04-02|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時間與落葉30

抵達曼谷的宿舍後，Khaotung先打電話給妹妹Tonkhao，關心一下饅頭的狀況，因為外出工作不可能把饅頭丟在家裡太久。
Tonkhao大致交代一下饅頭剛開始都躲起來不太適應，後來有比較願意出來吃飯了，並且讓Khaotung先別帶著急帶饅頭回去，可能對饅頭不好。
Khaotung說聲知道了，結束通話後，馬上撥電話給First。
晚上七點的曼谷非常熱鬧，原本應該非常熾熱的空氣帶點涼意，因為已經開始接近雨季了，他跟First的生日也快到了。
電話沒有接通，Khaotung先把這幾天拍攝帶去的行李先整理起來，衣服都丟到洗衣機裡頭，回頭看一下手機發現First回撥電話。
「你在哪裡。」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頭的First問。
「在宿舍。」Khaotung一面說，一面把其他在行李袋裡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歸位：「有想好要吃什麼嗎？」
「嗯……我想吃烤肉。」
「好啊，」Khaotung想都沒有多想直接答應：「有想吃哪家嗎？」
「今天這麼爽快就答應了？」First似乎有些意外。
「那我現在反悔。」
「別！別！朋友。」First有些求饒的說：「那你選擇吧，我都可以……反正你請我吃飯就好。」
「我發位置給你，等等見。」
「嗯，等等見。」
Khaotung很快的發送一家烤肉店的地址給First，換上一套不怕沾到味道的衣服，拿起該帶的東西出門。
Khaotung抵達餐廳的時候，發現First已經在等他，他還刻意選一個距離自己宿舍比較近的餐廳，想說早點到可以先弄點什麼，結果卻是First先到了。
「我剛好在附近。」First讀出Khaotung臉上的訊息。
「走吧。」Khaotung說。
兩個人找個比較角落的位置，雖然知名度不高，但還是盡量不要被認出來比較洽當。
點了適量的食物，一個人去拿碗筷，另外一個人則是先動手烤肉。
「最近忙什麼？」First拿起飲料弄了兩杯，問著。
「電話不是有說嗎？去山上拍戲。」Khaotung把烤好的肉放到First的碗上，自己的也放一些。
「嗯，好吧……我問錯了。」First說著，也在烤盤上放些蔬菜：「你去拍什麼？怎麼都沒聽你說過。」
「跟Mix和P’ Earth兩個人主演的劇，我在裡面飾演村長的兒子。」
「喔……我想說之前你都會跟我對戲，這次怎麼沒有。」First懶翻弄烤盤上的食物，已經烤熟的食物給Khaotung放一些，自己的也放一些。
「這次的劇本，我跟老師對過了，沒什麼太需要找你幫忙的地方。」Khaotung俐落的把肉翻面。
「嗯。」First應了聲，咬著筷子猶豫要不要問Khaotung事情。
「怎麼了？」Khaotung發現對面人猶豫的態度，一面夾烤肉到First碗裡，又放些新的肉上去。
「我晚點有事情嗎？」
「沒有。」Khaotung想都沒有多想的回答。
「等等吃完去你家。」First大口吃肉，也不忘記繼續加食物下去烤。
「幹嘛？」
「討論一下我們的生日禮物。」
「啊？」Khaotung還轉不過來，他只記得跟First約定好一起過生日的時間點，但生日禮物這件事情還沒有什麼想法。
「之前不是有說一起做品牌聯名嗎？圖案我已經有想法了。上次……好像把圖放在你家了。」
「喔，你說畫在筆記本上的？」Khaotung想起這件事情了。
「對，你看過了？」
「還沒。」
「那吃完回去討論一下吧。」First又大口吃肉，順便又叫了幾盤肉來吃。
接下來兩個人稍微閒聊一下近期進劇組的事情，Khaotung聽著First的描述，可以感受得出來劇組的氛圍很好非常愉快。
吃過晚餐後，兩個人一起回到Khaotung的宿舍。
本來期待打開門會看見饅頭的First，一發現沒有貓馬上失落的問：「饅頭呢？」
「我這幾天都不在家，就把他交給我妹了。」
「喔……」First語調明顯失落，他很自動的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
Khaotung則是把上次First拿起來畫圖的筆記本給找出來之後，遞到First面前：「拿去。」
First笑著接過筆記本，一頁頁的翻著，很快就翻到他上次畫的圖，他把圖交給Khaotung看，說：「這個。」
「兔子？」Khaotung疑惑的問。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上有個兔子的圖案。」First笑著說：「既然是我們兩個人給對方的生日禮物，我覺得……總是要有點意義吧？」
「那要讓他拿著藍色的花嗎？」Khaotung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兔子的旁邊畫上一朵花。
「代表什麼意思？」
「代表你那邊穿著藍色的牛仔服。」Khaotung抬頭，正好和First的眼眸對上。
First很快地迴避視線，看著筆記本上的東西：「那……這樣怎麼樣？」
First拿過在Khaotung手上的筆，很快地畫出一個兔子拿著花朵的圖樣。
「可以。」Khaotung滿意的看著筆記本上的圖案：「品牌名稱呢？」
「你有想法嗎？」
「嗯……」Khaotung拿走First手上的筆，在筆記本上寫下「MUFFIN」。
「這什麼意思？」First歪頭問。
「秘密。」Khaotung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那、有想好什麼時後發售嗎？要在我們的生日那天肯定來不及。」
「嘿！怎麼可能在我們生日那天，就我們兩的生日禮物，然後順便賣給喜歡我們的粉絲就好了。」
「喔～想不到……Fir這麼有商業頭腦。」
「還行還行。」First有些害羞的說。
「那，我們在明年的5月20號發售如何？這樣我們也有時間去確認衣服的材質、打版，還有製作出來有沒有問題。」
「也行。」First點頭：「這日子挺好的，怎麼會想用這天？」
「沒什麼。」Khaotung說：「就剛好，腦海中浮現出這個日期。」
嘴上這樣說，但Khaotung說不出口的事情是，他的爺爺跟他說過，520在中文裡頭的含義是我愛你。
他把對First的這份我愛你寄託在這個聯名的服飾裡面，刻意地放在這個日子發售。
唯一可以讓他放在心底寶盒內的那份愛，那份感情，可以偷偷跑出來一下子的時候。
「那肯定是很好的日子。」First沒有反駁。
兩個人又很有默契的一起抬頭，看見彼此黝黑的眼眸，第一次覺得對方的眼睛真好看。
這次First沒有迴避，他反而很認真地凝視眼前的人。
他嗅到淡淡的檀香木氣息，熟悉的味道讓他想起半個多月前，他跟Bright兩個人在酒店的事情。
First收回視線，身體稍微往後退一些，接著緩緩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現窗簾沒有拉下來，外頭的月光很美。
緩緩開口：「Khaotung，我問你。」
「嗯？」
「如果你跟一個人交往，但……沒辦法跟他發生性愛關係，你還會想繼續嗎？」
「……為什麼這麼問？」Khaotung看著First的背影，忽然間覺得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
「我就……好奇一下。」First說。
「你跟誰交往了嗎？」Khaotung想都沒有多想的脫口而出。
「……」First沒有回答，他也不敢回頭。
「……」見First不願意回答，也沒有要回過頭的意思，Khaotung只是仰頭盡量讓淚水不要奪匡而出。
他果然還是得要把那份感情好好的收在盒子裡頭，不可以讓它跑出來，這樣他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Khaotung緩過呼吸後，嚥下口水：「First，我準備要跟人組CP了。」
他不叫他Fir，而是First。
因為他要把那些喜歡和愛，放在心底的潘朵拉盒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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