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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29|閱讀時間 ‧ 約 19 分鐘

臨江一許1

    江晏臨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許不自然。
    空氣中瀰漫着一絲尷尬。
    我急忙鬆手，這才意識到越線了。
    這個舉止對我們來說過於親密。
    最重要的是，江晏臨這反應，似乎是不太喜歡和女生有肢體接觸，甚至是反感。
    我摸了摸鼻子，略帶歉意，「抱歉，一時激動了。」
    其實已經算是剋制了，若眼前人是我的閨蜜，我高低得捧着她的臉親兩口。
    他輕咳兩聲，掩飾尷尬，「還要繼續幫你打嗎？」
    「不用了不用了，已經夠我玩了。」我奪過手機，手忙腳亂地收拾桌上的便當盒，「那個你喫完我就先回去了。」
    我沒敢再多逗留，憂心忡忡地走出公司。
    江晏臨不會因爲我一個無心的舉動遷怒於我，然後讓我捲鋪蓋走人吧？
    可別啊。
    我的養老錢還沒攢夠。
    15
    週五，我被嬸嬸一個電話喊回家。
    九歲那年，我父母出車禍去世了。我一直跟着叔叔一家生活。
    葬禮上親戚們搖着頭討論我以後該跟誰生活，跟誰都是個拖油瓶。
    叔叔聽到之後當場發了火，把我拉到懷裏當場宣佈，
    「喬一以後就是我的女兒，不需要你們任何人來養，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話。」
    他們瞬間噤了聲，與此同時也鬆了口氣。
    叔叔是個脾氣極好的人，那是我唯一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
    失去雙親後，我很長時間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對着身邊人發了很久的脾氣，休學一年後轉到了別的學校。
    但他們像絲毫沒有怨言，對我極好，甚至比對我堂弟還要好上十分。
    這幾年，他們又把我寵回了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工作之後，我在外面租房子住，每個星期回去看他們一次。
    我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他們總覺得我工作忙不想打擾我，大多數時候都會選擇給我發微信噓寒問暖，鮮少會主動打電話讓我回去，何況聽電話裏聽着他們還有點生氣。
    果然，我一到家便看到他們的臉色不是很好。
    我跑過去抱住她，撒着嬌，「嬸兒，咋了？誰惹你們生氣了，告訴我我去揍他！」
    哪知這次她居然不喫這套了。
    「坐好。」
    我乖乖坐直身子。
    嬸嬸有些生氣，「我問你，你是不是辭職了？」
    我心裏一驚，「你怎麼知道？」
    怕他們擔心，我一直沒有告訴他們。
    「昨天小陳來過了。」
    小陳，陳澤遠。
    我瞬間炸毛，又是這個晦氣玩意兒！
    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經送我回來過一次，結果剛好撞上了我嬸嬸。
    「他說你傍上大款要跟他分手，上你出租屋裏也找不到你，這不就過來找我們了。我們不信他，只信你。你好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叔叔聽完氣得在客廳來回踱步，「辭得好！分得好！這工作咱不要也罷。」
    「那你辭職怎麼不告訴我們呢？」嬸嬸一臉不悅，「你這孩子，辭職你還往家裏給什麼錢！我這就把錢給你轉回去。」
    說着她作勢就要掏出手機。
    我攔住她，「哎喲我說，我好歹也是工作了的人，怎麼會沒點存款。你們就放心吧，我有錢，你們的養老錢包在我身上！」
    「我們有養老金，不需要你。一一啊，我跟你叔只希望你好好的，我們不是催你結婚，但如果能找個貼心的人照顧你，我們也就放心了。」
    看着嬸嬸滿臉的擔憂，思來想去我選擇坦白了部分事實，
    「其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比陳澤遠帥，比他高，比他有錢，對我也很好。」
    「而且我現在有經濟來源，我拍視頻有幾十萬粉絲呢，可以接廣告賺錢，你們就放心吧。」
    他們一聽，瞬間來了興致，怎麼說都要我把新男友帶回來給他們見一見。
    我架不住他們的要求，只能應下了。
    16
    回到別墅後，我滿腦子都是要怎麼和江晏臨開口提叔叔嬸嬸要見他的事。
    畢竟是有求於他，我連續幾天都卯足了勁，想法設法給他做各種各樣的便當。
    江晏臨的投餵待遇，也從我做什麼他喫什麼升級到了他想喫什麼我做什麼。
    我始終相信，喫人嘴短。
    而且我迷上了去給江晏臨送飯，因爲我輸完的豆豆他都可以一盤盤給我贏回來。
    有了他，我彷彿開了掛。
    我做飯的勞務費，江晏臨給我周結。
    這天中午我照常給他送飯，他掏出手機給我準備轉賬。
    我見時機已成熟，找準機會及時開口，
    「江總，這周的錢不用給我轉了，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就是......我家裏人想見見你，你能不能跟我回去讓他們放心啊。」
    江晏臨一聲不吭，照舊把錢給我轉了過來。
    我心裏一沉，也不用拒絕得那麼幹脆吧！
    白給他做那麼多好喫的了！
    無情無義的狗男人！
    我在心底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而後聽到他緩緩開口，
    「和你見家裏人是應該的，不需要用這個抵扣。」
    嗯？
    對不起，我承認剛剛罵他的聲音是大了點。
    17
    我約好了時間，把江晏臨帶回家。
    怕他沒有心理準備，我提前跟他說了我的情況。
    他靜靜地聽完，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手摸了摸我的後腦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憐惜之意。
    是的，憐惜。
    不是可憐。
    叔叔嬸嬸各方面都很滿意，江晏臨雙商都很高，叱吒商場幾年，什麼場面沒見過，這種小場面自然不在話下。
    也是，江晏臨能讓人有什麼不滿意？
    如果他不是gay，恐怕我都已經動心了。
    可惜了啊可惜了啊，這種男人，只能看，不能摸。
    回程路上，我坐在江晏臨的副駕駛上聊着讀書時期的事。
    江晏臨開着車，冷不丁問了我一句，「你小學是哪所學校？」
    我脫口而出，「市三小啊。你也是嗎？」
    「不是。」
    我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要應酬，我不想參與他工作上的事情，選擇一個人在附近隨意逛逛，等他應酬完再一起回去。
    18
    一個人的逛街始終是沒什麼意思，我瞎逛了半小時後，便直接到江晏臨應酬的飯店等他。
    沒想到，偏偏又遇上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陳澤遠是臨時從包廂出來的。
    「喬一，你是特意過來找我的嗎？你還喜歡我對不對？」他恬不知恥地問道。
    我在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當初究竟是怎麼瞎的看上這種人，「你算哪根蔥？」
    「我都知道了，你在給江總當保姆。」
    「喬一，江晏臨表面看着光鮮亮麗，背後指不定是什麼陰險小人，那種人心狠手辣，不是你能接觸的。」
    「回到我身邊，你不用這麼辛苦，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
    我：「......」
    爲了避免成爲江晏臨公司八卦的中心，我是以保姆的身份去給他送的便當。
    「陳澤遠，我們不可能複合。不要再去找我家裏人造謠我，離我遠一點。我可錄音了，你不是最愛面子嗎？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在外面亂說話，我就把這個錄音發到你們公司。」
    陳澤遠面色鐵青，撂下一句「你會後悔的」便進了包廂。
    十分鐘後，我看到前老闆從同一個包廂出來。
    我心中有一個猜測，給江晏臨發了信息，「你在哪個包廂？」
    「A1003。」
    果然是同一個。
    「我有點無聊，能不能過去找你~」
    他很快回我了，「過來吧，是你認識的人。」
    呵呵，可不是我認識的嘛？
    兩分鐘後，我收起手機，敲響了A1003包廂的門。
    我推門而入，揚起一抹笑容，甜甜地對着江晏臨喊了一聲，「老公~」
    19
    包廂內的三臉震驚地看着我。
    雖然同是震驚臉，我卻品出了不同的味道。
    江晏臨在震驚中，甚至夾雜着一些欣喜。
    而另外那兩個則是在震驚中臉色逐漸變得鐵青，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好看。
    江晏臨起身，替我拉開凳子，在我入座後和對方介紹到，「這是我太太。」
    前老闆看了看我，十分侷促。
    我挽住江晏臨的手臂，撒嬌道，「老公，你忘了嗎我之前可是錢總的下屬，熟得很。」
    「是吧錢總。」
    前老闆抹了一把汗，一時間不知道要坐下還是要繼續站着。
    江晏臨點點頭，順着我的話說了下去，
    「說起來，我和一一能成爲夫妻，還多虧了錢總之前讓我們重新相遇。」
    陳澤遠率先破防了，「許喬一，你不是保姆，你耍我？」
    「陳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我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保姆了？陳先生這消息來源也不行啊。」
    「哦對，剛剛陳先生在說什麼來着，我這還有錄音大家一起聽聽。」
    我把錄音打開，當聽到陳澤遠在背後說江晏臨的壞話時，陳澤遠和前老闆的臉色開始掛不住了。
    「小陳，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從現在起你被開除了！」前老闆氣急敗壞，「江總，你聽我們解釋......」
    江晏臨氣定神閒地起身，一隻手放在我的腰上，十分冷漠，
    「不用了，你們公司我還瞧不上。看在我太太的面子上，纔給你們機會。」
    「我這人吧，護內，最是看不得太太受委屈。」
    「不過心狠手辣這一點，陳先生說得沒錯，貴司還是自求多福吧。」
    江晏臨真的，A爆了。
    我許喬一發誓要爲他哐哐捶大牆！
    回到車上後，我才收起犯花癡的心，開始爲自己的行爲解釋。
    「我不完全是利用你來報復他們的，我看不慣他們想賺你的錢還在背後說你壞話。」
    「而且，我之前做過調查，在他們這類型的公司裏，他們的資質和條件都不是最好的。想和你合作的公司比比皆是。」
    「雖然不知道你之前爲什麼會答應和他們合作，但你應該也知道他們不是最優選項。」
    「江太太，」江晏臨打斷我，「你搞錯了一點。」
    「你完全可以利用我。」
    「我甘之如飴。」
    我內心一整個就是可雲式咆哮。
    我真的會哭死，「江總，性別這東西，你真的，一定要卡那麼死嗎？」
    江晏臨疑惑地看着我，「什麼意思？」
    「算了。」不被父母認可的感情本來就夠難了，我何必還要在他心上扎刀子。
    這種得不到的苦讓我一個人來承受。
    20
    我和江晏臨的感情穩定發展，主要具體表現在他很愛喫我做的飯菜，我們口味差不多。
    我願將這個稱之爲飯搭子感情。
    因爲每天給他做便當，我的視頻素材攢了不少。
    我做成了一個系列穩定在我賬號上更新，直接讓我漲粉二十萬。
    有他，是我的福氣。
    江媽媽讓我們回去老宅住兩天，我沒有拒絕，畢竟江晏臨和我結婚的目的是爲了應付家長。
    不能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
    把愛崗敬業刻在DNA裏。
    我有點緊張，這算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上門拜訪江晏臨的父母。
    有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緊張感。
    「我爸媽沒有門第偏見，只要我喜歡的就行，不用緊張。」
    我在他的好心安慰下，更緊張了。
    關鍵是你喜歡的也不是我啊。
    但好在，江爸爸雖然臉看着是臭了點，但人卻很好說話，沒有什麼架子，飯桌上江媽媽一個勁兒地給我夾菜。
    喫完飯後，江晏臨父母午休去了。
    江晏臨去書房，我回房和閨蜜打視頻。
    她一臉八卦，「所以說，你的公公婆婆好相處嗎？有沒有爲難你？」
    「沒有，他們挺好的，整個氣氛都非常愉悅。」
    「不過我挺好奇的，感覺他們挺開明的，也不是那種沒辦法接受江晏臨喜歡男人的父母啊。」
    話音剛落，我聽到門口傳來「啪」的一聲。
    江晏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門口，地上掉落了一本書。
    「不是。」我匆忙掛斷電話，從牀上爬起，「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尊重你的取向，你人真的挺好的，喜歡男人沒什麼的，現在思想很開放。」
    我越解釋，江晏臨額頭暴起的青筋越明顯。
    他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許喬一，誰告訴你我喜歡男人的。」
    「啊？你不是嗎？」
    「你！」江晏臨氣結，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真是好得很。」
    他離開了。
    留我一個人凌亂。
    不可能啊。
    他不喜歡男人的話，天天跟我同牀共枕能避我如蛇蠍？
    我默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不是吧，我不至於連這一點點魅力都沒有吧？
    20
    還沒等我想明白，江晏臨又罵罵咧咧地進來了。
    「TMD，老子怕嚇到你一個人忍了那麼久，最後落了一個喜歡男人的下場。」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江晏臨如此破防。
    「許喬一，你可真行。」
    「你看好了老子喜歡的是誰。」
    隨即他大掌扣上我的後腦勺，嘴脣覆上一陣溫熱。
    這個吻來得突然又猛烈，甚至帶着一絲懲罰的意味。
    我：「？」
    不是gay？
    我的心，好像有點雀躍。
    過了好一會，江晏臨才鬆開我，雙眸充斥着猩紅，「許喬一，你當真不記得我是誰？」
    我試探一問，「我們......之前認識？」
    不可能啊。
    若我之前見過江晏臨，就憑他這張臉，我不可能絲毫沒有印象。
    「哼。」
    江晏臨黑着臉離開了。
    可是我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午，也沒搜索出之前跟他有關的記憶。
    21
    江晏臨一個下午沒跟我搭過一句話。
    看得出來是真被氣得不輕。
    而罪魁禍首本人，也就是我，卻絲毫沒有頭緒。
    晚飯阿姨蒸了螃蟹，我不太好意思上手。
    江晏臨似乎是故意的，專挑螃蟹下手，一個勁兒地剔出蟹肉攢在碗裏。
    我的眼睛都要把他的碗盯穿了，好想喫。
    可是形象更重要。
    聊着聊着，江媽媽突然談起江晏臨小時候的事。
    「你別看晏臨現在長得帥，小時候可是個小胖子，看不出來吧。小時候他還有個喜歡的小女生，結果人家不辭而別，他可難過了很久。」
    「媽，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提了某些人也不會記起來。」
    江晏臨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小胖子......
    胖子......
    子......
    死去的回憶突然攻擊我。
    在我家庭發生變故之前，我在市一小讀書。
    有一小段時間，有個跟我一直玩過家家的小胖子。
    那時候他因爲胖遭到其他人的排擠，我用一顆糖果就讓他成了我的固定玩伴。
    我認不全他的名字，一般喚他一聲「江哥哥。」
    「沒關係呀，沒人跟你玩你可以跟我玩過家家。」
    「長大了你就娶我。」
    「我當媽媽你當爸爸。」
    「......」
    後來我父母去世，我便沒再去過那所學校，轉去了市三小。
    他們是在接我放學的路上發生意外的，所以每逢有人問起我的小學，我都下意識回答三小。
    22
    所以，那個小胖子是江晏臨？
    我早該有所察覺的，在他問我小學是哪個學校的時候就該察覺了。
    可是，江晏臨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換誰能看出來他就是小時候的小胖子。
    現在想想，或許江晏臨不是因爲胖被排擠，而是他這張一天到晚拉着臭臉。
    哪個小夥伴看了不害怕。
    怎麼辦？
    該怎麼哄！
    我還沒想好對策，江晏臨擦了擦手起身，「我喫飽了。」
    他把裝滿蟹肉的碗往我旁邊一放，哼哼唧唧地，「喫多點，堵住腦子。」
    我：「......」
    傲嬌鬼。
    算了。
    看在這碗蟹肉的份上，晚一點再想想法子哄哄他吧。
    23
    晚上，阿姨把洗漱用品拿給我。
    「對了，小太太，小江總讓我從別墅拿出來的那幾牀四件套，我放在衣櫃最上層。」
    「四件套？不是扔了嗎？」
    阿姨笑眯眯的，「哪能扔呢！那幾牀都是上個月新買回來備着的。」
    「阿姨，你剛剛說，是江晏臨讓你拿回來的？」
    「是啊，小江總讓我除了留下主臥的四件套，其他的都拿回來這裏。」
    呵呵，好一個江晏臨，八百個心眼子。
    不哄了，氣死他拉倒。
    我洗完澡出來，江晏臨已經在牀上躺着了。
    一樣是躺在牀沿邊。
    算了，還是哄哄吧。
    我躲進被窩，往中間靠了靠。
    「江總。」
    沒反應。
    「老公。」
    動了一下。
    「江哥哥。」
    反應明顯。
    「你看我都記起來了，抱抱我唄。」
    「錯過就沒機會了噢。」
    江晏臨迅速靠過來，把我擁入懷裏。
    我抱住他，「嘻嘻，不生氣了行不行？」
    他偏過頭，不理我。
    「你再生氣，我可就生氣了。」
    男人，真是麻煩得很。
    要不是看在你是小胖子的份上，我才懶得這麼好聲好氣地哄他。
    「許喬一，沒有這樣子的。」江晏臨終於不淡定了，委屈巴巴，「你就不能哄哄我？」
    「願意跟我說話了？」
    我趁熱打鐵，「我也不是故意不記得的，你自己明明都記得又不提醒我，我被你瞞在鼓裏跟傻子一樣還沒跟你計較呢。」
    「誤會你喜歡男人是我不對，那誰讓你跟我同牀共枕一點反應都沒有，還離我那麼遠，那我不得懷疑一下你那個啥？」
    「你早說喜歡我不就好了？早說我們不就早點親親抱抱舉高高了？還跟我契約婚姻，說什麼婚後互不干涉應付家長。那我能只能公事公辦唄。」
    鍋要往別人頭上甩。
    早點說我就不用日日擔心我的養老金保不住了。
    江晏臨不急不緩地解釋，「只是怕你會覺得我圖謀不軌，找個藉口罷了。」
    「你這麼帥又這麼有錢，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是不是？」
    「那蟹肉多難剝啊，你還給我剝了那麼一大碗，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只會越來越喜歡你啊。」
    「而且你說，這段時間我對你不好嗎？又是親手給你做便當，又是親自送過去喂到你嘴裏。你看，我還在哄你，那誰家不是老公哄老婆的。」
    我這輩子學到的pua話術都用在這了。
    再不行我就沒轍了。
    「咳咳，說了這麼多，口有點渴了。」
    江晏臨翻開被子下牀，「我去給你倒水。」
    很好。
    拿捏住了。
    養老金保住了。
    24
    等江晏臨倒完水回來，他的氣已經消了。
    一杯溫水下肚，到我興師問罪了。
    「爲什麼要騙我阿姨把四件套丟了！明明是你這個心機boy讓阿姨拿走的！」
    「是不是早就想對我圖謀不軌不安好心了！」
    「所以，」被我點破真相的江晏臨沒有一絲尷尬，「江太太，你願意嗎？」
    ......
    25
    我躺在江晏臨懷裏遲遲沒有入睡，「所以，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他把玩着我的細發，「從第一次見面就認出來了，你和小時候的眉眼很像。」
    「我以爲你這麼不近女色，是心裏藏着白月光呢。」
    「沒有。」他在我額頭落下一吻，「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
    原來。
    一直。
    只有我。
    （正文完）
     
    番外
    江晏臨朋友圈之戀愛腦（私密僅個人可見）
    1
    沒想到有一天會重新遇上她。
    和小時候的眉眼那麼像。
    她和上司來公司談合作，我借職務之便接近她了。
    可是她好像沒有認出我。
    2
    爲了能和她見面，我和她工作的那個公司合作了。
    又小又破的公司。
    可是她真的不記得我了，氣。
    3
    怎麼樣才能名正言順地讓她來我身邊工作，煩。
    4
    她發朋友圈說不想努力了，我的機會來了。
    我除了錢一無所有。
    5
    嘿嘿，她答應跟我領證了。
    喊我老公了。
    我很快就有媳婦兒了。
    6
    結婚證還沒捂熱，臨時要出差。
    養這羣人有什麼用。
    我連媳婦兒都沒抱上。
    7
    好想媳婦兒啊。
    出差三天了她一個信息都沒有給我發。
    8
    結束出差！老子終於可以回來見媳婦了！
    9
    媳婦髮圈了，說戀愛腦要挖十八年野菜。
    被媳婦兒看出我是戀愛腦了？
    我這麼有錢，不可能挖野菜啊。
    算了，還是別回去了。
    媳婦兒喜歡錢，我還是努力賺錢給她花吧。
    10
    媳婦兒花我錢了，開心。
    11
    媳婦兒給我買東西了。
    眼光真好。
    就是內褲尺碼沒買對。
    12
    第一次和媳婦兒住一起，怎麼樣才能不讓她反感。
    愁。
    13
    不想跟媳婦兒分牀睡，又不敢靠近媳婦。
    睡牀沿邊真累。
    14
    媳婦給我做飯了。
    嘿嘿，真好喫。
    15
    幫媳婦鬥地主，她抱我了！！！
    我以後要天天幫她贏豆子。
    16
    媳婦帶我回去見家長了。
    革命就快成功了。
    17
    媳婦第一次當着別人的面喊我老公了。
    嘿嘿。
    那個前男友和前老闆，封殺好了。
    18
    氣！！！
    媳婦居然以爲我喜歡男人！
    還是不記得我！
    更氣了！
    可是媳婦嘴脣好軟啊。
    想親。
    19
    我都給媳婦剝了一大碗蟹肉了。
    她怎麼還不來哄我。
    氣。
    20
    我媳婦果然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媳婦。
    我愛許喬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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