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蹟
2023-04-30|閱讀時間 ‧ 約 19 分鐘

單飛的比翼鳥

「吵死人了！外面是怎樣啊！」
窗外閃閃爍爍的火光伴隨著爆炸的聲響，讓牛奶在夜裡醒了過來
「我家寶貝睡的開心，最好是別吵醒他……」
翻來覆去都無法再度睡去，牛奶只好躡手躡腳的起身，深怕吵醒枕邊人
「你要去哪裡……時間還沒到吧……」
「綠豆，吵醒你了嗎……抱歉……」
牛奶看著拉住他的手依舊有些迷迷糊糊的綠豆，溫柔的靠在他身邊並輕輕的一吻
「外面太吵了，我有點睡不著，想說提早起來準備也沒關係……」
「那我陪你吧……」
綠豆揉了揉依舊緊閉的雙眼，勉強的起身，牛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也離開了溫暖的床鋪
「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起身的兩人一同來到車庫，綠豆邊翻找的合手的槍械，邊詢問著牛奶
「反叛軍的動作又有大動作了，這次必須要盡快的除掉外患才可以！」
牛奶趕緊登上了一旁的吉普車，接著望向車外依舊找著武器的綠豆
「好了嗎？會來不及喔！」
「人家就找不到順手的！」
看著綠豆急的跺腳的模樣，牛奶嘆了口氣，下車一手抱起了各一種種類的槍枝，另一隻手掏出了許多種類的彈藥
「好了，走吧！」
綠豆跟在牛奶的一旁，明明矮他一個頭，牛奶卻有強壯的身軀，綠豆跟在後面看得出神，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車門
「你在幹嘛啊！哈哈哈哈，不要再耍寶了！快點上車！」
「很痛欸！你還笑！」
綠豆看著牛奶疼痛的摀著鼻子，笑著將槍枝放在了吉普車的後座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先去找個好位置。」
牛奶看著一臉凝重地綠豆，有些煩悶的捏了捏他的臉頰
「這件事我們做了好多次了！有甚麼好擔心的嗎？還是你不相信我的槍法？」
「不是，是這件事攸關乎我們背後的任務！」
綠豆輕輕地撥開了牛奶的手，神色依舊戒備著
「諾亞方舟計畫，你應該要知道的！」
看著牛奶微微的皺起眉頭，綠豆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聽著吉普車的引擎聲回盪在這座城市
「在這裡會太遠嗎？」
綠豆問著正在看著遠方的牛奶
「不會的，這裡沒問題，我先確認一下位置。」
牛奶先是豎起了一頭的長髮，接著掏出了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
「東南方位，大約1500公尺左右，目標大概凌晨五點會出現。」
牛奶放下了手邊的護目鏡，接著便把背在身後的巴雷特狙擊槍放下
「你確定這個距離可以嗎？有效射程的極限欸！」
「對方是反抗軍的三把手，他身邊太多護衛了，小心謹慎是重點！」
牛奶架好狙擊槍後，望著有些擔心的綠豆，他笑了笑
「你現在是在質疑第一神射手嗎？」
牛奶有些戲謔的看著綠豆
「有夠囂張的欸！」
「當然！」
綠豆看著拖掉皮夾克，身著無袖的牛奶，有些自豪的看著他專注的臉龐
太陽緩緩升起，牛奶透過瞄準鏡注視著遠方反抗軍的動向
「目標出現了……」
牛奶有些低沉的聲音直達綠豆的耳邊，如鋼絲一般吊起了他的擔憂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迴盪在空氣當中，綠豆透過望遠鏡看到了目標倒下，仍然在感嘆著牛奶的槍法，就被牛奶一掌拍在背上
「你還在發什麼呆？走了啦！人家肚子餓了！」
綠豆回過神來，只見牛奶白銀色的長髮披散在頸間，打著哈欠的望著他
「恩……走吧！」
「我今天想吃牛肉河粉！」
「好啊！」
兩人在車庫停好了車，接著便來到了附近的牛肉河粉店
「今天的任務也順利完成了呢！」
牛奶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微笑著張開雙臂
「你真的很棒！辛苦我家寶貝了……」
綠豆抱了抱牛奶，卻很快的放開了雙臂
「我想去看看那些孩子……」
「我記得組織是嚴禁留下不必要的關係的。」
綠豆看著開始大口吃著牛肉河粉的牛奶，目光漸漸的失神
「不過只要是你想做的話，我們就去吧！反正不被發現就行了！」
「嗯！」
聽著牛奶的回應著，綠豆開心的點了點頭
「大哥哥你好久沒來了！」
「抱歉！因為最近比較忙！」
綠豆賠著微笑，從車上拿出了一堆食物給那些住在貧民區的孩子們
「這樣有什麼意義嗎？只要計畫開始，他們都會……」
「我只是希望他們在生命的最後可以知道這個世界的美好！」
綠豆抽搐著，手上緊緊的攢著空的塑膠袋
「我知道你很善良……但在暗殺組織裡面，這不是我們該做的！」
「政府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
綠豆轉過身，那淚眼閃爍的光直逼牛奶的內心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該知道本來我們是沒有機會活下來的！要不是……」
「政府的人只不過是利用我們，你該知道的……」
綠豆沒有再理會牛奶說的話，而是混入了孩群中
「牛奶……我們就竟是為了什麼才被政府選上的？」
回到家中，綠豆在車庫裡邊整理著槍械，邊質問牛奶
「我們本來是沒有價值的！是政府給了我們機會，我們該感謝他們！」
「但是殘殺貧民？這我可不能認同！」
綠豆放下了手邊的工作，回過頭瞪著牛奶
「我知道你不願意這件事發生，那我們就不要看好嗎？」
牛奶緊緊的抱住了綠豆，卻被他一手推開
「諾亞方舟計畫……根本只是在歧視那些在貧民區的區民們！」
「綠豆！你該知道的，我們不應該管這麼多！這不關我們的事！」
「為什麼？我們不能有自己的意識！要像隻魁儡一樣的被操控？」
面對綠豆的疑問，牛奶只是嘆了口氣，並輕撫著他的背
「這是命運，我們只能接受，當初被撿回來，他們就想將我們訓練成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可是牛奶，如果沒有感情，我們又怎會相愛呢？」
牛奶沒有反駁，只是嘗試著平撫綠豆內心的糾結
「以前我們就放過了一群孩子，雖然任務失敗被上頭譴責，但是我那時候特別開心……」
牛奶停下了動作
「你該知道的，這事只能做一次，不該有第二次的！」
牛奶緊緊的抓著綠豆的雙臂，卻見綠豆依舊失神
「我知道這不是我們該做的……或許我們本就不該繼續留在政府軍……」
綠豆的話語令牛奶有些震驚，並鬆開了攢緊的手
「你這是甚麼意思？」
「甚麼意思？諾亞方舟計畫執行多年了……你再逃避也沒辦法不去面對這個現實！」
牛奶推桑著綠豆，有些不滿的模樣令綠豆心頭的怒火燃起
「那些被殺掉的無辜居民，你怎麼能視而不見？」
「那是政府的命令，我只是依照命令做事！」
牛奶的目光變得更加的兇狠，綠豆反倒拉著他的衣領毫無懼色的盯著他
「你依照命令做事？我不相信你是那種分不清楚對錯的人！」
看著綠豆很難得兇狠的模樣，牛奶的情緒平穩了下來
「諾亞方舟本就是要針對那些貧民窟的居民，只留下優秀的基因，記得嗎？」
「我不想記得！」
綠豆撇過頭，牛奶無奈地嘆口氣
「那個計畫只不過是過濾掉那些社會的雜質！我們兩個生活好就好了！」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牛奶將綠豆轉過頭，皺著眉頭的臉龐，使的綠豆有些不忍
「國家很重要！沒有這個國家就不會有我們！」
綠豆沒有回應，只是默默的上車，兩人一路上的沉默讓吉普車聲顯得突兀
「你們這次的任務很成功，可以好好休息了！」
聽著長官的命令，牛奶有些開心的望著長官
「牛奶你下去休息吧！綠豆留下！」
牛奶有些疑惑的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綠豆與長官
「你五年前放走那些孩子是在想什麼？」
綠豆看著長官銳利的眼神，冷汗滴落在眉間
「長官，他們只是孩子，未來還……」
「那又怎麼樣？他們是貧民窟出生，本來就不該存在社會上！」
聽著長官的話語，綠豆攢緊的拳頭
「他們的命就不是命？憑什麼他們不該被保護？」
「我說過了！你們只需要遵照任務，剩下的你們不該管！」
長官碰地一聲捶在了桌上，綠豆直勾勾的瞪視著長官
「諾亞方舟計畫出現……不過是因為你們歧視貧民區的人！」
「放肆！我養你可不是讓你說這些話的！」
長官賞了綠豆一巴掌，那響聲迴盪在空間中
「這是不對的！人人都該有活下去的權利！」
「貧民就是沒有權利！」
綠豆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目光中透露出了滿滿的不甘願
「那好……你就留著你的愚忠吧！」
看著綠豆拔下胸前的徽章，重重的甩在地上，頭也不回的離去，長官撥通了寢室的電話
「長官全都跟我說了，你到底幹了什麼蠢事？」
看著牛奶難得失去理智的模樣，綠豆只是整理著自己的私人物品
「你看著我！到底做了什麼？」
牛奶將綠豆轉過身面對自己
「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我不想再殘害無辜的人了……」
「綠豆……你要想清楚，你應該記得當初有人離開最後被我們射殺的場面吧？」
「如果是死在你的手裡……我甘願……」
綠豆的話語刺在了牛奶的心頭，他有些憤恨的從外套內袋掏出了防身的小刀
「我不會讓你走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
牛奶動作迅速的將刀子抵在了綠豆的頸上，面對綠豆的平穩的提問，反倒牛奶的內心變得有些慌亂
「我們應該要以國家為榮！」
「但是我沒辦法因為國家而拋棄那些無辜的生命！」
綠豆非常輕鬆的從有些動搖的牛奶手中逃脫
「我們一起走吧！你說過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綠豆伸出了手，邀請著牛奶，卻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
「牛奶，我拜託你！跟我走好嗎？」
「……我做不到……我沒辦法……」
看著牛奶低著頭，依舊躊躇的模樣，綠豆只得整理著行李，隨後便下樓跳上了吉普車
「我是真心希望我們能一起做好多事的……」
綠豆望著那昔日熟悉的車庫，還有那個永遠會拖拉的身影，有些不捨的驅車離去
「你說你是政府軍的人！」
守衛的反抗軍有些排斥的看著綠豆
「我想要找你們老大，我有相關的資料可以給你們！」
守衛指揮著綠豆停進車棚，並指派了一個小隊的人跟著綠豆到了指揮官辦公室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不是內奸？」
看著指揮官有些質疑的眼神，綠豆拿出了筆記型電腦
「這是目前我們政府軍的宿舍地點，每個地方都至少配有一名狙擊手。」
綠豆打開電腦並展示著配置圖
「看起來是很縝密的沒錯，畢竟之前我們的三當家被射殺，推估起來距離也沒錯……」
「指揮官！或許他不是來幫我們的，而是內奸！」
指揮官沉思的同時，一旁的守衛們起鬨著
「可以相信他的，我可以以我的性命擔保。」
就在綠豆想解釋他的動機，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個清脆響亮的嗓音從守衛中竄出
「副指揮管好！」
「清生？你怎麼來了！」
綠豆看著眼前有些稚嫩的面孔，有些驚訝於對方的年紀及身分地位
「你不是說要討論誰來頂替第三當家的事嗎？我就來了！」
清生旋即便坐在了指揮官身旁
「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大哥哥！」
綠豆聽著清生的話語，有些目光有些疑惑的掃視著他
「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那你還記得五年前你放走的那群孩子嗎？」
清生一提醒，過往的畫面便又湧上心頭，綠豆驚呼了一聲
「你是那時候帶頭的孩子！」
「是的！如果不是你，估計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
綠豆緩和下了情緒，而坐在旁清生的指揮官也面露驚色
「原來他就是你說過的那位……」
「沒錯！我覺得可以相信他！畢竟……那時候他也是冒著風險讓我們走的……」
清生低下了頭，而一旁的指揮官緩過神色，輕拍著他有些顫抖的身軀
「看到你還活著，也過得不錯，我果然……不後悔做過那件事！」
清生抬起頭，看著堆起微笑的綠豆，站起了身
「指揮官，相信我，這傢伙絕對可以對我們有幫助的！」
看著清生鄭重的面色，指揮官思索了片刻
「可以，但是我們必須要得要嚴格的看管他！」
綠豆笑了笑，並向指揮官局鞠了躬
「為甚麼只有你在呢？另外一個大哥哥呢？」
「他不想跟我走……」
坐在反抗軍基地外的清生與綠豆正看著滿天的星空，而綠豆面對提問只是低下頭
「我知道政府對我們有恩，能活到現在是幸運的……但這不是我要的……」
聽著綠豆的話語，清生望著綠豆有些失落的目光
「所以你才離開嗎？」
「對……從那一年放走你們開始，我就沒辦法再做那樣的工作了，我長年靠著牛奶的能力還有優秀的資料蒐集能力才繼續留在政府軍。」
綠豆從口袋拿出了一包滿是皺褶的香菸，並掏出一根點燃了火花
「現在的我，該做的是怎麼讓所有人都可以安心生活，不再被迫害。」
「這次的任務是必須要處理掉政府軍重要的偵查基地！」
指揮官在會議室裡指著投影布幕表達了本次行動的核心，坐在清生旁邊的綠豆舉起了手
「請說！」
綠豆起身到了講台前
「這次的偵查基地有幾個比較需要注意的重點。」
他拿起了簡報筆，翻閱到了地圖的頁面
「總共有三支小隊部署在周邊，只有D點的部屬是最為薄弱的。」
他指著地圖的一點解釋著偵查基地的布局
「基本上每天早上的巡邏是不可少的，夜晚的巡邏時間同樣也是非常的密集，要出動，只能挑巡邏前的時間點。」
聽著綠豆的解釋，指揮官接過他遞來的簡報筆
「所以明天早上我們將會執行相關的任務，請各位做足準備！」
隨著指揮官下令，各小隊的隊長都離開了會議室
「D點真的如他所說，部屬的人員很少。」
「對啊！看來他沒有說謊。」
反抗軍的偵察部隊在觀察到D點的動向後，便通知暗殺小組，迅速的完成任務
「D點的入口已經淨空了，可以進入偵查基地了！」
隨著暗殺小組的行動成功，反抗軍小隊來到了D點的大門
「大門是需要指紋辨識的，我來破解系統。」
綠豆冷靜的經電腦連接上大門的防衛系統，並順利地解鎖進到內部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處理各個資料。」
綠豆釐清了任務的順序，並準備展開行動
「好，那我們就先到資料中心，你來負責資料的處理，剩下的守衛工作交給我們。」
清生隨後便一聲下令，帶著小隊來到了資料庫
「大部分的資料我都已經處理好了，也不留下痕跡，我們盡快的離開吧！」
隨著綠豆完成最後的資料蒐集，清生趕緊提醒隊員在基地內部部屬炸藥
「報告！一切皆部屬完成！」
「好！趕緊撤離！」
反抗軍小隊撤離偵查基地後，爆破小組便引爆炸藥，隨著散佈的火光，綠豆的退路也被一併的粉碎
「這次的任務很順利，必須要感謝你的付出。」
「這是大家的功勞，我只是做了一點點事。」
看著綠豆依舊謙虛的模樣，在慶祝的晚會上，清生冒出了一個念頭
「不如就讓他當我們的三當家，優秀的資料處理技術，還有了解政府軍的動向，這個職位……會很適合他的。」
聽著清生的話語，指揮官這次不再猶豫，而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綠豆被任命為反抗軍的三當家後沒多久，反抗軍一路高歌挺進，很快的便要面對政府軍的總部
「這次要進入總部的任務鱉需要小心謹慎……」
會議中指揮官有些焦慮的模樣印入了綠豆的眼簾
「讓我去吧！這次就讓我一個人淺入敵營吧！」
看著綠豆一臉堅定的模樣，指揮官有些猶豫
「這是我必須要跨過的坎，就讓我一個人去吧！」
綠豆有些激動的模樣，讓指揮官下了決定
「好吧……但是，必須要有一個……」
「不用了！這份罪過就由我來擔就好了！」
看著綠豆轉過身，頭也不回了離開了會議室，不等指揮官下令，清生便追了出去
「大哥哥！為什麼不要別人幫忙？這是很危險的任務欸！」
綠豆整理著裝備，始終背對著清生
「我可以很輕鬆的進到裡面，你們沒辦法，只有我最熟悉。」
清生聽著綠豆有些淡然的語氣，有些焦慮的將他轉過身
「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他們知道你加入反抗軍怎麼可能放過你！」
「所以如果我沒回來也沒關係，畢竟我始終是反叛者。」
綠豆依舊是面無表情，清生急的渾身都在顫抖
「我不能讓你去送死！」
綠豆一掌敲在清生的頸後，他便癱軟著失去意識
「我的事情，只能我自己解決。」
綠豆將清生拉到一旁的椅子上，接著便前往車庫駕車離開了反抗軍基地
「看來我熟悉的路線一點都沒變。」
綠豆將車子停在政府軍基地不遠處，隨後便順著自己熟悉的小道溜進了基地
「他竟然不在，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綠豆順利的到了長官的辦公室，見裡面無人正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你回來了！」
突然進到辦公室的牛奶讓他措手不及
「牛奶……好久不見了……」
看見綠豆有些驚慌的模樣牛奶毫不猶豫地撲到他身上
「我很想你……想死你了……」
看著牛奶一臉滿足的模樣，綠豆捨不得將他推開
「你到底去了哪裡？」
「反抗軍……」
聽著綠豆的回答，牛奶不可置信的起身
「甚麼？你這是甚麼意思？你要反叛國家嗎？」
牛奶有些憤怒的看著綠豆，綠豆正想要解釋，這時辦公室的門卻打開了
「碰！」
一發現進來的是長官，綠豆旋即起身毫不猶豫的掏出了手槍
「這麼做值得嗎？」
子彈出膛，綠豆也回想起曾經跟牛奶的過往……
「我們要想辦法報效國家！」
「嗯！我們要成為國家的棟樑！」
綠豆看著牛奶的在特訓後依然元氣滿滿的模樣也跟著附和
「要去吃牛肉河粉嗎？」
「好啊！」
每次訓練過後，一碗牛肉河粉基本是不可少的
「我們以後都一起來吃好嗎？」
「當然啊！吃到店倒了為止！」
聽著牛奶的笑聲，綠豆的目光離不開他那個耀眼的笑容
「你們就不該活著！」
看著被欺壓的貧民窟居民，綠豆愣住了
「諾亞方舟計畫，你們就是被挑選出來屬於貧民窟的最後希望！」
看著長官猙獰的表情，貧民窟居民們四處亂竄，綠豆回頭望向被逼迫著提起槍的牛奶
「住手！不要開槍！」
牛奶被迫扣動了板機，綠豆慌了卻阻止不了子彈出膛……
回過神，那子彈逕直的貫穿了曾經被綠豆每天洗淨的軍裝
「死騙子……」
綠豆埋怨著，想伸手抱住那個身影，卻只能望著他逕自的倒下
「我可能要食言了……」
綠豆趕忙的扶住了那身影
「我真的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長官聽見那聲槍響，正想逃離，綠豆舉槍連三發打在了長官身上，直到長官不再有任何的動靜
「我很抱歉……」
看著牛奶有些吃力的模樣，綠豆不忍心的撫著他的臉龐
「為什麼要道歉？」
「我說過……要跟你一起吃牛肉河粉……」
牛奶大口的喘著氣，有些費力的張開口，綠豆苦笑著
「急甚麼？那間店還沒有倒！」
「你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兩人相視而笑，牛奶倏忽吐出了一大口血
「痾……我知道你還耿耿於懷……」
「甚麼事？」
「那天的大屠殺……」
牛奶擠出的話語，令綠豆更加的難受
「別說了！那不是誰的錯！」
「開槍的……是我……」
「不對！」
淚珠從綠豆的臉上滑落，滴落在牛奶的唇
「我們別無選擇……那槍握住了……就得握一輩子……」
「難道沒被法抽離嗎？」
牛奶微微的一笑，瞳孔瞪的大大的
「我們早就走不了了……」
綠豆強忍著崩潰的心，將牛奶擁進懷裡
「那你帶我走！」
「你跟我不一樣……你的前途滿滿……我只是後悔……沒在陪你吃一碗牛肉河粉……」
牛奶的喘息變得有些稀薄，綠豆慌張的拍了拍他的臉頰
「你還記得……我為什麼要吃牛肉河粉嗎？」
「為什麼？」
牛奶奮力的抬起手，指尖停留在綠豆的唇
「因為只有牛肉河粉……你吃的時候看起來最開心……我只想看到……你開心。」
話音還停留在空氣中，牛奶的手卻毫無生氣的墜落在地面
「說好要一起成為國家棟梁的……」
綠豆走在大街上，看著朝氣滿滿的城市，來到了熟悉的攤販前
「老闆！我要兩碗牛肉河粉！外帶！」
「馬上來！」
提起牛肉河粉，綠豆徒步來到了墓園
「說好要一起吃，那就吃到店倒那天！」
綠豆將其中一碗放在了墓碑前，接著便打開自己那碗大啖了起來
「很好吃喔！」
綠豆面露著微笑，輕輕地撫在牛奶的墓碑
「你說過最喜歡我吃牛肉河粉的笑容……」
斗大的淚珠不斷的落下，直到碗底見空綠豆才喘過氣來
「你喜歡我的模樣我忘不了……但我多希望那句喜歡可以每天都聽到。」
在藍天之下，那比翼的雙飛鳥，分了開來，其中一方迅速的墜落，另一方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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