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07|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久愛不歡2

    ……
    我和江湛婚禮前一天,司硯不知道問誰借的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他喝得醉醺醺的,嗓音裏都是痛色:「鹿鹿,你還記得我們一塊許下的諾言嗎?」
    「司硯,我好像從來沒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向日葵,我喜歡玫瑰,江湛會送我玫瑰。」
    那邊沒聲了。
    我掛了電話,風吹進來,吹動窗簾,我忽然很想江湛。
    (正文完)
    【司硯番外】
    是什麼時候開始後悔的?
    應該是和姜鹿提了分手之後,把她最好的朋友帶回我們一起生活過的家吧。
    理智告訴我應該信她的。
    她怎麼可能,會和我媽說那種話。
    可情感告訴我,我媽在最後一刻,不會撒謊。
    可即便這樣,我還是放不下她,一邊做着傷害她的事,一邊擔心。
    和朋友在酒吧玩遊戲,我輸了,他們問,大學時做過最後悔的事是什麼?
    我答,替姜鹿交學費。
    因爲這個,我媽發現我的轉賬記錄,第一印象就覺得她是個拜金的人。
    即便我和她說,姜鹿後來還我錢了,我倆認識很多年,她不是那樣的人,我媽還是篤定,她只是爲了我的錢,總有一天,會露出真面目。
    其實不是後悔替她交學費,是後悔做得不乾淨,沒把事情處理好。
    當時我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
    所以當我把她帶回家,我媽態度冷漠,我也沒放心上,我能處理好的,直到我提出要和她結婚,遭到了我媽強烈的反對。
    其實我也奇怪,爲何我媽偏偏這麼反感姜鹿?
    她明明不是那種世俗的人,謝瑤事事不如姜鹿,我媽也覺得她好。
    後來,我媽出事,留下一封遺書。
    姜鹿不是那樣的人。
    姜鹿可能在情急之下,說了傷人的話。
    我不該怪她,她甚至不知道我媽有抑鬱症。
    我心裏有兩個小人。
    與其說懲罰她,倒不如說懲罰我自己。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從我爸那兒看見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姜鹿一樣,有一雙極美的眼睛。
    我才明白,一切都有跡可循,哪有人會爲了一點學費就那麼討厭一個人?
    我媽討厭的是另外一個人,湊巧,姜鹿是那個人的女兒。
    怪誰?
    怪我爸風流。
    還是怪我媽不講道理。
    還是怪我不信任她?
    上一輩的糾葛爲什麼要讓我們來承受?
    爲什麼要讓我來承受?
    後來,家裏阿姨告訴我,那天姜鹿來過,她的確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反而是我媽比較過分,幾乎逼着她放手。
    我媽給了她錢,讓她不要多嘴,所以選擇沉默。
    我錯得好離譜。
    我怎麼會懷疑她啊。
    她不止一次和我解釋,她沒有說那些話,可我不信。
    我都幹了些什麼?
    和謝瑤分手的時候,她說:「司硯,你內心其實一直都知道姜鹿不是那樣的人,可你自責,你媽留不住你爸,也留不住你,你媽又那麼討厭姜鹿,所以在你媽出事後,你心裏有負罪感,你迫切地需要找一個宣泄口,所以你怪姜鹿,這樣,你心裏纔會好受一些,她不會原諒你了。」
    我不信。
    我愛的姑娘很長情,我倆從小就認識了,她不會不原諒我的。
    我只是暫時迷了路。
    直到我看見她和那個男大學生在一起。
    因爲知道她愛我的樣子,所以當她眼底心裏全都是另外一個人時,我慌了。
    我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我最終還是失去了她。
    她說,她不喜歡向日葵。
    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她喜不喜歡向日葵。
    後來,我遇見很多人,可卻始終忘不掉她。
    她離開後,我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我接受了商業聯姻。
    結婚前夕,我找我最好的兄弟買醉。
    在他家,我看見了我聯姻對象。
    他們兩人在商量着如何謀奪我的產業。
    我暴跳如雷。
    最終失手殺了聯姻對象。
    在被警察帶走那一刻,我腦海裏浮現的是當初我把謝瑤帶回家,姜鹿破碎受傷的目光。
    她當初看着我和謝瑤一起出現,到底是什麼感受?
    這算懲罰嗎?
    算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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