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世界極度高壓,異物會靜靜地被剔除,不正常的人會被逐一處理掉。這樣啊,所以才非得修好不可;如果修不好,就會被正常的人給剔除。』
_____摘錄便利店人間
現在所謂正常社會的框架真的合理嗎?脫離這個框架是否就該被定義為不正常,需要被討論和矯正?
在第二篇章小鳥死亡的情節中,女主角古倉想到:『我無法理解。每個人都說著小鳥好可憐,抽抽噎噎地拔起附近的花,把好多花都弄死了。』
這個想法的合理性令我感到一陣心驚,也是女主對社會價值提出的第一個質疑:為什麼我們給予動植物的憐憫不是平等的?
古倉總在當下作出她認為最理性的行為判斷,卻超出一般合理性,總會給別人帶來傷害,作為父母,是不是可以教導她如何體會感性層面所衍伸的價值觀,在最快達成事件的方法之中,是否尊重對方的身體與情緒?
也或許就是便利店這樣的地方,一切皆有規範制度,一切皆有跡可循的理性,才是古倉最適合的存在場所。
在社會框架下,都有個所謂正常人模板:身為女性應該結婚生子、要有正職工作、年齡幾何應該有什麼模樣…….。似乎脫離了這個模板,我們就無法正常地融入社會,被他人指點、被期待所壓迫,最後我們為了生存被迫去『治療』『修正』,才不會被社會給剔除。
可這些普世價值之存在意義為何?我們為何要試圖用狹隘眼光去矯正每個人?
在學生時代,古倉用不說話來避免出現錯誤。
而成為便利店店員後,採用了不斷模仿別人來學習如何成為正常人的模樣,彷彿現在的AI,透過大數據去吸收每個人與他的對話,透過篩選後來塑成自己的型態。
或許每個人在潛移默化中也具有這個習慣,透過不斷學習周遭人,來試圖跟上這個社會,而隱藏那個可能不被社會接納的自己。
在這個時代出生的我,或許對便利商店有著獨特的感情,就如書中的形容:無論何時經過都光亮著的透明玻璃箱,裡面裝著琳瑯滿目的商品,能夠滿足你的各種需求。
直到現在還是特別喜歡逛便利商店,或許是能給予心靈那種富足與新鮮感,或許是無論何時都規律運作著安定感。
曾經我也當過一段時間的超商店員,其實是個有趣的體驗,每天在固定的時間、做固定的事,在某個時段、就會出現固定的客人,來買固定的東西。雖然是如此, 卻一點點的發生一些微不足道的變化:新品上架的甜點、促銷的日用品、夏天開始就不賣的關東煮。身為店員,一個小小的齒輪,守護著這家店正常運轉著。
來來去去的客人、同事,每個人都帶著相似又完全不同的人生故事,來這家便利商店,帶走他們所需要的東西,繼續往人生的軌跡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