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

快樂餅店復業了。上一回去香港，他們的鐵門拉下來貼上休業佈告。我站在對街，拍了兩張照片，寫了兩首詩。其中一首交給了下一期歪O歪。

復業了，像香港那樣，士農工商回到正軌。那天爬完山去到SOGO附近，想起三年前一次吃完火鍋晚餐後我們一行人被包圍，即時群組訊息提醒哪邊有放催淚彈，而那時是SOGO。於是我們往反方向走，走到聖保O學校路口，一群年輕人被截查。我們改往大坑走，走的時候頭上有直升機，像逃難。好在後來遇見一台計程車。

那天去完獵O書店，到另一家閱讀O樂部時忍不住問，老闆怎麼這麼敢，一樓最裡邊書櫃看起來都是在書展會被禁的書。他們說對啊，老闆以前是另一派的議員，所以色彩鮮明。每當有人在詢問那類書哪裡可買，他們一致推獵O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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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香港。尤其是三年前的香港。那場抗爭讓我更愛他們：

例如那次工作結束後走進金鐘地鐵車廂，裡裡外外大人小孩一片黑衣唱著那歌；例如那次我走回家的路上，所有人都穿著黑衣服和我往相反方向走向地鐵；例如那些晚上，總有人走進住宅區喊著口號，而陽台應和的聲音此起彼落。

香港人是最愛穿黑白衣服的民族了我覺得。有一次出門，發現社區裡一家三個老少，身上的顏色可以用彩虹來形容。那陣子只要誰一身黑或黑衣出門，有很高的機會被穿制服的迅猛龍注意到。

在那之前，香港對我來說只是個步調快、擁擠、商業繁盛、地鐵裡永遠有內地過海來帶水貨搶奶粉的專業遊客。在那之後，在我心中，香港有了靈魂，比我勇敢的靈魂、令我尊敬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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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一段電影對白摘錄 ，但真的是這樣嗎？

“

Kodachrome《拾光人生》｜2017｜dir. Mark Raso

- Are you ever happy, Ben?

你曾快樂過嗎？

Let me tell you something. Happiness is bullshit.

讓我來告訴你，快樂是狗屁

It's the great myth of the late 20th century.

快樂是20世紀末期最假掰的詞

You think Picasso was happy? You think Hemingway was? Hendrix? They were miserable shits.

你以為畢卡索快樂嗎？海名威？罕醉克斯？他們全都很痛苦

No art worth a damn was ever created out of happiness.

快樂的人創作不出好藝術

I can tell you that. Ambition, narcissism, sex, rage. Those are the engines that drive every great artist, every great man. A hole that can't be filled. That's why we're all such miserable assholes.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野心、自戀情懷、性、憤怒，這些才是優秀藝術家和偉人的靈感來源，就像填補不了的空洞，所以我們就是這麼痛苦的混蛋

”

真的是這樣嗎？轉頭看看我家的貓，牠一臉幸福。為什麼可以這麼幸福呢？ 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