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文學 碩帝傳奇之官場現形記（文言文版）

編者註：本篇是系列連載第二篇，上一篇見洪水文學 碩帝傳奇之花旗蒙難記（文言文版）

碩至延邊，得出帝詔命其入輿論引導中心，為網評員。延邊居吉林東鄙，地接北韓，民夷雜處，風俗淆亂，頗有往南韓務工得致多貲者。初，碩見同僚多朝鮮族，乃每稱韓之長，曰「滿韓自古親善。吾家可為證，吾三舅之二姨之小叔，即朝鮮族也。韓，高緯神國，台，南蠻劣土。同為日人殖民，而今之韓過於台多矣。」朝鮮族同僚不能辨，而愛碩之褒，頗重之。一日，碩與數朝鮮族同僚共飲，其一醉而問碩曰：「吾等晉之朝鮮族者，多奔南韓，而吾不願，以吾憎内捲，而東亞皆然也。君嘗居米，吾聞米俗殊寬，心想往之，頗思潤米，君可指點否？」碩大笑曰：「汝何出此言？米帝將亡，猶黑為亂，男子去勢，女權橫行，環保肆虐，食貨不繼。中華復興，指日可待，今汝欲潤，非諜而何？」眾皆悚然相覷。次日，碩乃以通米發同僚，其長說之，引碩為親信，碩喜，復以通米、韓舉諸同僚，更得歡心，經年，得轉正入黨。

同僚以故皆鄙碩，不與交，碩怒，每貶韓人於求五毛之餘，若「曩者滿洲國時，滿強於韓，何啻百倍，今南北韓但仗美，晋援，凌我满人，小人猖狂」，「韓人猶尊宗族，重男輕女，等於南支，不可救也」，「韓人好茹素，多以沈菜（姨史氏註：即韓言kimchi本字也）为珍物，不知碩法饮食，此实低緯陋俗。吾滿人日食牛羊魚蝦，兼有大鵝，豈爾韓人可比」，「昔清太宗崇德時，爾主嘗行三跪九叩大禮於帝前。今吾官此地，為汝父母，致汝於高層次，汝敢不效崇德故事乎？」如此悖亂者多，不及備載。

不數年，出帝亡漢中，滿洲無主大亂。有盛雪，梅鳳傑等自海外歸，籌組議會，欲復滿洲國，然無軍實，不能服眾心。未幾，傅賊沖昊興於遼寧，遠東共和國入黑龍江，北韓金氏亦渡江下吉林，還於丸都，更號大高句麗主體主義人民民主大帝國。延邊之朝鮮族，有从龙者，皆獲高位，吉省士大夫不遇於出帝時者，以為良機，蟻聚丸都，欲售其能，或言金氏踵晉增華，為東亞新領袖，或言韓人承中華文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未料金氏大怒，皆下獄待死，是以無復敢覲見者。蓋吉士欲效遼金元清「漢化」故事，奉金氏為中華之主。而韓人為中土屬國千餘載，惡事大而崇主體，貶中華而尊高麗。吉士多不諳韓語韓俗，故不知細情。

碩本恐前貶韓事泄，匿不出，至聞諸士敗，撫掌曰：「竪子無知，至於取辱。韓人之性，吾備曉之，今取富貴，易於反掌。」乃往丸都。碩操英語謂金氏（姨史氏註：金氏年少時嘗負笈瑞士，故通英語）曰：「滿人之祖，韓人也。昔高句麗，渤海，具龍興此地。惜子孫暗昧，貪南支地而入關，竟至混於南蠻。昔者晉時，南蠻猖獗，吾滿人皆日南望王師，若枯禾之望甘霖也。今陛下復國丸都，吾滿人得重生矣！」金氏頗說，曰：「不料此地尚有解事者！」碩見機復曰：「韓人者，白頭聖裔，高緯神族，為東亞文明之祖。倉頡，孔子，其先皆出自韓人。南支，東瀛，皆低緯蠻夷也。陛下已復祖業，當以此為基，混一東亞，徐圖宇內，此天時也。吾雖不才，願執鞭為陛下前驅，雖死不辭。」金氏心動，前席曰：「嗚呼，混一東亞，徐圖宇內者，朕寤寐思服，欲求良策而不得。卿言正合朕意，未知有計否？」

碩曰：「曩者蘇聯傾覆，晉為康米之魁，然不能副眾心。今出帝事敗，宇內無首，喁喁而望，其意集於陛下。余聞勞動聖黨，康米之宗，馬，恩，列，斯，其祖皆韓人。馬克思，馬韓王族之後；恩格斯，本貫恩津宋氏；列寧，原姓烏里揚諾夫，本貫烏川鄭氏；斯大林，渤海皇族大氏之後。今陛下當倡言承馬列之業，興無而滅資，則人心聚於吾國，大事可成矣。」金氏若有所思，曰：「康米之道，朕亦知之。然若依卿所言，其如主體何？」碩曰：「主體思想，實為至論，可內固國本，然謀天下者，當以康米聚人心。陛下倘內奉主體之道，外張康米之旗，則歐米之猶、黑、白左，必起而響應，嘯聚為亂。歐米傾而吾軍至，土人必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歐米即克，其餘不足慮也。此皆康米腦控術之功，昔蘇聯之得東亞，即依此策，望陛下察之。」詎料金氏拍案曰：「賊子敢爾！」命拖下待犬決。蓋金氏之先，起於寒微，其所以得國者，皆蘇聯之力也，故後世諱其事而黜康米。次日，有司呈碩貶韓微博記錄，金氏怒甚，命改炮決。

碩居獄中，股戰待死，經旬，忽得赦令。不聞國有事，殊不可解，問於獄吏，答曰：「傅賊活汝也。」蓋傅賊冲昊者，本工會奸黨，乘亂而起，竊據遼寧，以復康米為號，晉餘孽多附之，公侯千計，貂蟬盈座，遼人以「貂不足，狗尾續」譏之，如溫鐵軍（農業部部長）、孔慶東（文化部部長）、李世默（外交部部長）、石正丽（瓦房店病毒研究所所長）、王延軼（副所長）、賀建奎（瓦房店生物科學技術中心主任）、張仁禮（副主任）、覃金洲（副主任）、金灿荣（瓦房店沖昊大學校長）、傅正（副校長）、李毅（葫蘆島沖昊大學校長）、司馬南（副校長）、陈平（瀋陽沖昊大學校長）、沈逸（副校長）、张维为（鐵嶺沖昊大學校長）、曹丰泽（副校長）、胡锡进（共產日報主編）、山高县（副主編）等，不可勝計，而賊猶以為不足，曰：「太祖云，抓革命，促生產。吾當集格致之才，行工業化之政，則康米之道可興，而天下平。」賊聞吉士多為金氏所囚，乃修書為卑詞，曰願以遼糧易吉士。

賊使至丸都，金氏得書大說，將許之，長公主（姨史氏註：金氏妹也，諱與正）諫曰：「今傅賊尊格致，崇技術，營諸科技中心，工業中心於瓦房店，竊為兄長憂之。妾聞高祖云，人者，萬物之主體，一切皆決於人。吉士雖不遇於吾國，倘入遼為賊所用，恐不利於我。昔士會不見用於秦，秦人縱之歸晉，而挫於麻隧；張儀不見用於楚，楚人縱之歸秦，而辱於藍田。妾以為當婉言絕來使，而儘坑吉士，以絕後患。」金氏哂曰：「妹不聞馬偉明之護國神艦乎？晉士所能為者，盜技術於歐米，紿經費於有司，攻訐同輩，欺淫生徒耳。吾高麗自立國已來，即重格致，能自為核彈，衛星，不待鼠竊。前者普金擊烏，軍器不足，市於我而不於晉，足明晉士之無用。普金軍敗，羅刹傾覆，遠東之俄士亦多奔我，復何待晉士乎？以糞土之晉士，易根本之軍糧，百利而無一害，而傅賊無知，信用宵小，必至殄滅。殷鑒不遠，妹可坐觀。」乃定約以吉士一人易糧千噸，碩以嘗入航天國學並負笈於米，亦在其列。

碩至遼，逢傅賊命劉慈欣主航天工業技術中心於瓦房店，遂入其麾下。碩謂劉曰：「公可呈星球大戰死光導彈計劃於上，上必說之，委公主持。公得經費，分吾一杯羹可也。」劉蹙眉曰：「前者馬偉明以護國神艦而致富貴，終事敗身殞，君弗知乎？」碩曰：「出帝昏庸，葉公好龍，於造艦事，多所干涉。馬之事敗者，皆由出帝之親自指揮，親自部署。今上則不然，其重格致者，真心也。而公乃科界名流，上必信公。公得自專，何患之有？大權在我，定保無虞。」劉從之，果得科研經費數庫，並科技部部長銜，碩亦得為副部長。碩得勢，驕其同僚，人皆切齒。

適有滿人艾德拉者，嘗仕晉為正處級，復時揚滿貶南於推特，與碩瑜亮，晉亡，從傅賊為共產日報編輯。艾見碩得寵，思己昔為正處，碩為臨時工，又艾乃八旗之後，而碩祖為山東老倒，今己反屈下僚，而碩居高位，心殊不平，乃撰文指碩昔為右狗，欲屠康米。碩忿，亦指艾素不忠不義，昔仕晉而私用推特，今雖降傅，後必背叛。艾復曰碩嘗奔米帝，又謁金氏，獻滅我之策，碩曰艾以舊滿國旗為頭像，乃封建餘孽，艾又曰碩好龍陽，溺於資產階級生活方式，相攻訐不已。而傅賊與趙麥西哈爭燕地，戰方熾，不及顧，然碩寵亦少衰。

艾恨碩入骨，苦思得一計。時傅賊興兵連日，加前之輸糧易士，後勤將不繼，乃命石正麗，賀健奎主人種改良計劃，以科學定優劣各等，其最下者，入廠製為肉缶，以充軍食。艾形貌昳麗，石說之，與通，艾乃謂石曰：「李賊所墨之經費，倘得用於我，則何事不可成。今卿得定人種之權，當指賊為下等，入其於缶中。賊跋扈，眾人懷恨，當無阻我者。賊除，而吾得伸矣。」石亦素恨碩，即許之。不數日，艾反得褫職入缶厰令，蓋賀亦好龍陽，碩與交，而諷其定艾為下等也。艾被遣至廠，見碩亦在，相覷無語。廠長命二人先掌滌厠，候令而入缶，艾，碩無計，相抱而泣。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