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了新的寫作節奏。
自從A無預警地說,不再當我每一篇文的第一個讀者與義務編輯後,寫作于我突然就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困境中。這困境來自於撰寫長篇文字勢必要掏出些真誠,用這些真誠串聯對世界的觀察與感慨,不像短文可以隨便用美言佳句華麗帶過。
但真誠也要有個安全的邊界,踏出邊界那就是毫無防禦的赤裸了。
因為真誠要面對四面八方的檢視,有人善意那有人惡意,有些是生活新觀念那有些是政治不正確。每個人總是會有盲點,前浪往往也就是這樣,一個不小心死在了沙灘上。所以能夠有人來當第一個讀者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尤其是每當與A就某些文字論述起了爭執,都覺得這是文字思想的又一次驗證。
但對A依然滿懷感激,一個承諾堅持了三年多已足見真誠。
現在找到新的打造安全感的寫作節奏。是在夜晚裡,洗好澡點個香氛或是薰香,把房間電燈關掉再打開電腦,只留盞白焰檯燈與黃焰的立燈。這種儀式感營造了一股安全感,盯著煙霧在燈光下消失於黑暗,好像內在的靈魂抽離於外在的肉身。
噠噠噠,自我呢喃的節奏。
深夜在鍵盤上打字,也是沒有人打擾的自我對話。放下白天在外面受到烏煙瘴氣的侵擾,在與自己的獨處中重獲力量。這是有著重重限制的無所不能,無所畏懼的內心僅存於此時。
噠噠噠,從中自我審視與自我評估著。
前面提到的,寫長文是展示內心的「真誠」,某種程度的脆弱之處,那我能不害怕嗎?此處我覺得能回答了,不怕。人的意志是流動的心理活動,不存在所謂的「絕對」,當文字成形,其實也就在內心成形了,前面的脆弱似乎也成為已經和解了的心結。
那些曾經的脆弱,造就了後來的強大。
也發現展現「真誠」是交到真心朋友的關鍵,人類內心總有掌控情緒的本能,所以脆弱是讓人放下戒備的最好手段。不過討論這些就有點把交朋友視為一種技巧了,不過也不怕說出來是不是會影響些什麼。
因為我也不在乎自己表現出來的是什麼,只在乎我是不是表現得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