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Balung

五月待產以後一直沒機會回去

終於等到Ｆ考完

禾也夠大了

有坐車和在外過夜的經驗

我們才比較有信心帶他上山

從準備行李就開始緊張

山上氣溫是台中的一半

我們翻出收在櫃子裡的厚衣服

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把握

更不確定該幫禾穿多少

有了上次去台北過夜的經驗

這次禾的物品不放行李箱

改放大購物袋

以便隨時拿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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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慢慢起床吃早餐

等禾自然醒

買小糕點當伴手禮

啟程時已經將近中午了

拐進山路後

氣溫從25度一路下降

沿途盡是熟悉的綠蔭蒼蒼

我離開前大漢溪還枯竭得可憐

現在又恢復活力

Kgiran甚至湧現瀑布

倒是禾一路昏睡

讓我能放心的坐副駕跟Ｆ聊天

(也許是暈車，Ｆ說因為他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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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的老友偉前一天說

民宿這麼貴，還不如去住他家

在山路上一直打來

一下子問我們到哪裡了

一下子說晚上很多人要去他家打牌

還是不要去他家比較好

後來才知道

他以為我們真的要去住他家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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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Balung已經三點多了

陰天山上顯得格外冷清

從房間的落地窗看出去

滿滿都是山

Ｆ整理行李的同時

禾醒過來開始玩

心情很好一直說話

不愧是胎兒時期在山上住過的寶寶

適應愉快

偉跑來敲房間的門

看一下禾再去餵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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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到學校送伴手禮

孩子們已經放學了

看看教室、跟同事聊聊

禾被所有人關切穿太少

還A了一條幼兒園的毯子充當包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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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mama Taya家聊天

客廳是一貫的昏黃

播著大聲的新聞

他的腳剛開刀

還是念著要去maya做事

mama問我產後有沒有吃雞酒

我說有

心裡想：你的雞酒都是全酒，這個酒精濃度禾應該無法代謝

請mama幫禾取lalu Tayal

yata Rimuy講了幾個名字

mama似乎都不是太滿意

說要想一下然後就陷入沉思

一直到我們下山

都不知道他幫禾取了甚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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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家晚餐

yata Pisuy來幫忙抱禾

讓我們好好吃飯

光幫我添了一碗滿滿的飯

平時我只吃半碗

跟他抱怨裝太多

但不知是小菊煮太好吃

還是天氣冷食慾大開

我竟然愈吃愈餓又添了半碗

飯後少不了泡茶聊天

yata Pisuy一家五口都來了

剛上幼幼班的晴也在一旁蹦蹦跳

宗很晚下班

他說今天有個釣客不幸落水

飄到下游被其他釣客撞見才通報

大家都搖頭

又是個不熟地形的外地遊客

光說起第一個孩子出生的心情

當時在軍中

因為放假去陪產被釘了很久

我們很驚訝過了三十年他還記憶猶新

免不了又要虧一下我們

帶我跟Ｆ去打獵

一不小心我們成為彼此的獵物

禾聽著大家聊天

也感染了溫馨的氣氛

慵懶躺在yata Pisuy和小菊的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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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洗熱水澡特別舒服

我們早早睡去卻半夜醒來

光的淡茶後勁十足

禾睡得最好

我們吃完早餐

他才懶懶得醒來

民宿從房務到經理都是認識的家長

交代要幫我們加菜但太豐盛吃不下

慢慢邊聊天邊收行李

收到變最後一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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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看看心心念念的學生

孩子湧上去看禾

再怯生生的盯著我

不確定該作何反應

只有個性直率的柔

拉著我的手表現親暱和想念

我回以他一個擁抱

想著：可惜不能把你帶到畢業

第一批完整帶三年的學生

現在已經上一年級了

很開心聽到好幾個老師說

他們常想念明明老師

導師也說這班很穩定好帶

對我來說這一屆別具意義

因此莫大的鼓勵

臨走前跟孩子們集體擁抱

他們小聲抱怨：幼兒園比較好玩，都不用寫功課

導師在後面偷笑說：很會講場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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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新的穀倉、彩繪牆

從後門看到二嫂向我們招手

繞過去陳家聊天

恩一下在門口挑黑豆

一下在客廳玩玩具

聽說肚子痛結果回家精神很好

還是我認識的恩

沒準備到二嫂的禮物

還拿了一大袋梨山蘋果和甜柿

他叫我們下次來要記得提早講

要煮好料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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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一晃已經超過午餐時間了

午餐只好吃711果腹

突然慶幸還有這個選擇

最後到得拉密參觀新工程

光和宏的木工總是令人嘖嘖稱奇

仔仔以新生代之姿參與

隱約感覺到部落的世代交接

四個爸爸圍繞著禾

嘰嘰喳喳的評論著

怎麼那麼白

眼睛怎麼那麼大

禾回以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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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大部分是我開車

終於在南下的一高看到聖稜線

內心溫暖而充盈

Balung的群山孕育了我們的愛情

如今也接納擁抱著禾

寫於2021.11.9 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