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冷的冬天,還是風大不下雨的冬天好呢?
北部長大的我,記憶中冬天的冷可以是刺骨的,氣象報告說寒流來,而生活中的場景則是透過阿嬤說:「今仔日水龍頭水流出來會凍人!真正有冷!!」
阿嬤透過每日仍要洗滌,水冰到宛如手碰它會「ㄑ一ˊ」一聲(類似熱鍋入水有聲又冒煙),身體一陣寒意,台語「嘎冷筍」驗證是夠冷的寒流無誤。
在連續濕冷的天氣,仍日復一日騎單車上下學,放學時穿著雨衣,踏著沒有變速的淑女車,目標是盡快抵達溫暖的家,結束這場酷刑。途中手指感覺凍僵,進屋往溫暖的「火啷」或冒著蒸氣的插電火鍋上稍取暖,慢慢讓凍紅的手指關節舒緩;腳下的白布鞋濕透,脫去雨衣、脫去鞋子,得自己熟練地塞入一塊塊揉成小球的報紙來吸水;冰冷的腳、潑濕的衣領或頭髮外緣,當然進浴室洗個熱水澡,才是根本解決。
也因此,我養成回家先洗熱水澡,把自己弄得一身清爽暖和,再來吃飯的習慣!
習慣北部的冬日濕冷,房外後院的雨聲竟是令我安心的,此時我覺得最幸福的事之一,就是下雨天不用出門。常常下半身藏入用熱水龜暖和著的被窩,上半身手臂、手指免不了冰凍,就披件暖材質的外套保暖,不管必須唸書、計算、準備考試,又或者貪看小說,這是我冬日的平靜場景。
後半生與澎湖結緣定居,初始幾年冬天不常在澎湖,但也是領教過秋天後颳風,從有風但舒適氣溫的天氣,到真正冬天,北部寒流來等於澎湖要刮大風,有極高的關聯性。
近幾年才有較長時間,冬天待在澎湖。跟台灣不同的是澎湖人喜歡戴毛帽,窗外北風呼呼吹得好響、室內溫度倒不像北部冷(澎湖緯度跟嘉義相當),並不是澎湖人對風就免疫,風大的日子澎湖人也是把門窗關緊、躲在室內的;要起風了(澎湖台語說「風要出來了!」)、過幾天會「透風」(風大),季節變化時,某些日子吹某方向的風都是人們閒聊的話題。
在多雨的北部生活會發展出相對應的方式,如:機車裡要有雨衣、出門要帶傘...。風大的澎湖要注意什麼?
說破了不稀奇,但我最常在車停下時提醒道:「等一下開車門,要抓緊喔!不然門會瞬間打開,輕則撞凹鄰車車門,重則造成人員重傷」。可以的話,秋冬停車時會自動跟鄰車保持更遠距離,以免發生碰撞,這都是在澎湖生活久了,才練就的發達神經。曾有一次,遊客開門沒想到風力一灌,車門瞬間吹開、好巧不巧旁邊來了台機車,造成對方受傷,鋼做車門的瞬間力道,是足以讓機車倒地、人員噴血的。
澎湖風大的經驗還有兒子小一時就讀跨海大橋那裏的小學,過跨海大橋不但風大到車會晃,這裡的風大聞名澎湖其他村落。有一次,兒子車門一開,根本抓不住、車門不但開還變形開超過正常容許,也就是關不起來了。那次我費了好大勁、心想著只要可以關上門讓我開往市區修車就好。急得我滿身汗,風大到這種程度,是夠誇張的了。也就是颱風級的強風,就是澎湖正冬天的風,連續吹好多天後,等到風小、出陽光,就是澎湖冬日好天氣,人們就不需包得滿頭滿臉才能出門、也不用連騎車都怕被穿離路線。
行文至此,你覺得呢?讓你選,冬天想長居濕冷北部或不下雨但會颳風的澎湖呢?
冬天才是種菜季節,用咾咕石圍牆、各種方式為菜擋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