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要結婚 第四十三章-沒有最好的決定

「欸！」老湯載我到家剛下車，就聽到有聲音朝我走過來。

是小易！

「欸！你們在幹嘛？」小易怒氣沖沖的說著。

「我們沒有幹嘛！你怎麼會過來？」我有點驚訝的問著小易。

「還說沒有幹嘛？我都看到妳從他的車子下來了，這樣還沒有幹嘛？」小易整個怒氣上來，在寧靜小巷大吼著。

「就說沒有！你在鬧什麼？你不覺得這樣很難看嗎？」我也開始感到生氣。

「靠！難看？是你們讓我難看吧！我特地從板橋來找妳！就堵到他載妳回來！你們背著我偷偷來很久了吧！？」小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跟聲音。

老湯在車上看不下去，就開了車門下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兇屁啊！」老湯一下車就衝著小易走去。

「馬的！你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嗎？你還亂搞，搞到我頭上！」小易走上前去，似乎要把氣出在老湯身上

我立馬擋在兩人中間。

「你們到底在幹嘛，就沒有什麼事到底幹嘛要吵？」我試圖把他們兩個分開。

「馬的！妳就死不承認妳在外面亂搞，前幾天我問妳，還在我面前裝清純，現在這麼晚了，妳從他車上下來，這還叫做沒幹嘛！？妳當我瞎了嗎？」小易朝著我開罵。

「靠，小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們兩個光明正大啦！你到底前幾天對她做了什麼？她腳的傷我都看到了啦！」老湯也充滿了怒氣。

這場面感覺一觸即發。

「哈！還說沒有什麼，妳的腿都讓她看光了啦，妳是我女朋友耶，妳就不能自潔一下嗎！？隨便的人都可以碰嗎？」小易轉向我，拉著我的手臂，想把我從中間拉開。

但他的力道很大，我的手很痛。

「啊！」這疼痛讓我無法忍受的喊了出來。

老湯見狀，就拉起我另一隻手臂，把我拉到她身後。

他想保護我。

「你這樣叫做愛她嗎？你憑什說你愛她？你讓她不斷地受傷，她生病受傷，你關心過她沒有！？」老湯理直氣壯的堵著小易的嘴。

「她是我的女人啦！你就不應該來碰她，不應該主動找她！」小易一個前進到老湯面前。

此刻的兩人，胸貼著胸。

這時候我該怎麼辦！？

「夏天是我以前在新竹就認識的朋友啦！怎樣啦！我就關心她，喜歡她不行喔！？」老湯也沒有想要讓小易的意思。

「馬的！如夏，虧我對妳那麼好，以為妳跟其他女生不同，結果妳在新竹就這麼不乾淨，馬的，我還以為妳很清純。」小易看著我，發了瘋的看見誰就開槍。

「你是在說什麼屁啦！你怎麼對她好了，我怎麼沒看到？你以前是怎樣的人，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夏天很愛你，可是你把她當什麼了？可有可無的附屬品嗎？」老湯也忍不了小易所傷害我的每一句話。

我什麼都做不了，面對這兩個人，我什麼都做不了。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我逼自己吐出這幾句話，眼淚無法控制地留下。

小易的話，還是深深的扎在我的心上，反覆的、不斷地割傷了我脆弱的心，我感覺到我的心受傷了，我的心在淌血。

「夏天，他根本就不愛妳，妳不該待在他旁邊！」老湯轉過頭看著我。

小易一個上前，揪住老湯的衣領。

「好吧！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要繼續誤會我，要繼續吵架或打架，都隨便你們了！」我看見小易拳頭就要上去，我無法做什麼。

我往反方向跑去，用盡全力的奔跑。

我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發生什麼。

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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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哭了多久，跑了多久，我靜靜的找了一個公園，微弱的燈光底下，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只知道小易說的每一句話，深深地傷害了我，為什麼他可以傷害我，是因為我愛他嗎？

熟悉的手機旋律聲響起。

是老湯。

「喂？」我用微弱的聲音接起了電話。

「夏天，妳還好嗎？妳在哪裡？」老湯關心的問著。

「你們，還好嗎？他打你了嗎？」我沒有回答，但我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沒有，他沒有打到我，我也把他推開了，罵了他幾句，我就走了，妳在哪裡？」老湯緩緩地告訴我。

「那他還在那嗎？」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回去。

「還在吧！後來我看他就還在妳樓下門口，可能在等妳，妳今晚要回去？妳在哪？我過去找妳好嗎？沒有看到妳，我不放心。」老湯真的很關心我。

「我在一個公園，小公園，在重慶北路三段附近的樣子。」我知道老湯是真的關心我，我也不想拒絕他的關心。

「好，妳等我，我過去找妳。」老湯有點著急的聲音。

「嗯嗯，那先掛囉。」我想結束通話了。

「等一下，不要掛，現在很晚了很危險，我們繼續通話，有任何狀況妳都可以隨時跟我說。」老湯真的是個貼的人。

「嗯嗯，你在附近嗎？」我隨口問著老湯。

「對，我在附近了，夏天，對不起！」老湯突然跟我道歉。

「你幹嘛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解地問他。

「我剛剛沒忍住，對小易生氣，也讓妳被誤會...。」老湯感到愧疚地說著。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累積的情緒，已經崩塌了。

「夏天，妳沒有錯，那個人他從頭到尾沒有珍惜過妳。」老湯還是有點怒氣。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我也沒有想過，可以這麼的悲慘...這麼的不堪。」我邊哭著邊說出我的感受。

「夏天，對不起...。」老湯仍然在向我道歉。

「你不要跟我道歉，是我對不起你，讓你捲入了我跟小易之間，你不應該面對這些的。」我腦袋亂了，我沒有辦法思考了。

我只有更多的自責，更多的不明白。

「夏天，你不要自責，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事情會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老湯繼續說著，想緩和我的情緒。

「可是，我..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來台北？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變了，小易變了，我也變了，關係都變了...。」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

「也許不是變了，也許是看見最真實的樣子。」老湯堅定地說著。

「我想回到過去，我好想回到新竹...。」我放聲大哭。

我只能低下頭，任眼淚狂流。

突然有件外套蓋在我身上。

「想哭，就哭吧！」老湯用手攬住我的肩，是個溫暖的臂膀。

「你來了，謝謝你...謝謝你...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放心，有我在，你放心哭吧！」老湯溫暖的說著。

「對不起，我一直是個麻煩，對不起...讓你捲入這種事情，你...你就要發片了...你可以不要管我...不要讓我害了你！」我語無倫次地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老湯什麼也沒說，就靜靜的借我他的臂膀，靜靜的陪著我。

今天對於他而言，應該是非常情感交織的夜晚。

我想我還是搞砸了他本來的喜悅。

時間就靜靜走過了。

「對不起！」終於宣洩完了，我還是只能給老湯一句對不起。

「我沒事，但看到妳這樣，我很難受...。」老湯淡淡地說出了他的感受。

「對不起...。」我實在老湯感到抱歉。

「夏天，答應我一件事，以後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了好嗎？」老湯摸了我的頭，溫暖的說著。

「可是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用著一雙大哭過後的腫脹雙眼，看著老湯。

「不用可是，妳做任何事，都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願意陪在妳的身邊，我願意這麼的喜歡妳...。」老湯想看進我的眼睛哩，他想陪我一起承擔這些痛苦。

我隨即收起了眼神，我怕我在不對的時間，陷入了這個深情裡。

我怕！

我為什麼要怕！？

因為還放不小易嗎？

「夏天，我可以問問前幾天發生了什麼嗎？妳腳上的傷怎麼來的？」老湯似乎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全貌。

我該告訴他嗎？

「我知道妳害怕被我知道，但我沒辦法假裝不知道...。」老湯用著我說不上來的眼神看著我。

似乎有一點點害怕，或是有一點點的受傷！？

「那天我們去夜店跳舞，他說要各玩各的，他摟著別的女生跳舞，也有男生在我身後，有點貼近，但他並沒有碰到我；結束後，他就開始質疑我，說我說謊，就說了剛剛你聽到的那些難聽的話，回去的路上，他就直接讓我摔車，我腳才會有擦傷...。」我很平淡的說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我怕再次牽引我的情緒。

「夏天...。」老湯似乎聽了情緒很激動地握住我的手。

「我沒事！都過了...。」我努力擠出一絲的微笑，但應該顯得格外的難看。

「妳可不可以離開這個人，他根本不值得妳愛，即使妳不想給我機會也沒關係，我只想妳好好的，想要妳開開心心的。」老湯眼眶帶著淚水，他是真的在乎我。

「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是該回去面對小易，還是直接離開台北。」我眼神有點麻木地望著前方。

「不論妳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妳，妳不要害怕。」老湯握住我的手又更緊了。

「我現在很害怕...，好像做什麼決定，都會是錯的...，例如...我不能在這樣的時候，喜歡上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說。

這是我對自己說的，還是在婉拒老湯的深情。

「夏天，我可以等，最讓我後悔的是，那天妳們同學會，我沒有走進去找妳...。」老湯開始責怪自己。

「我沒有現在要妳馬上接受我，但我可以等，我只希望，妳不要遠離我...。」老湯說出他心裡的害怕。

「老湯，在我身邊，也許你會繼續受傷...。」我看進他的眼睛裡。

「我不怕！我願意！我相信一定有一天我可以真的保護妳，可以愛妳、寵妳，我絕對會用盡全力對妳好...。」老湯想緊緊抓住著，是留在我身邊的機會。

但，這樣的狀態，的確不適合了。

我不能讓他有誹聞纏身，他不應該被成為『第三者』。

「我想回去了，我應該要直接面對小易，處理我跟他的關係。」我緩緩地把老湯的手交疊在一起，推向老湯。

「我陪妳回去。」老湯立刻站起。

「沒關係，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然你的汙名就洗不清了。」我笑了笑，想用微笑安慰老湯。

「那我載妳到巷口？」老湯看得出我眼神的堅定。

「嗯嗯！謝謝你！」我很喜歡老湯給我的尊重以及距離。

回去我該面對什麼？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我可以勇敢地跟小易說清楚嗎？

或者...可以直接跟小易分手嗎？

在他隨時都有怒氣的狀況下，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