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９４－龍虎共風雲

上回說到，池歡荷在看見藥彌陀製作的粉黛胭脂等物，生意人的嗅覺立刻就出現了，抓著藥彌陀不放，好在聖手及時出面才讓池歡荷冷靜下來，幾人說話間，園丁也紛紛走出，元生看著其中一組人走來，恭敬的對聖手說到：「您就是藏海金帖的上賓，司徒百行玳吧？」看聖手點點頭，又說到：「抱歉讓您久等了，現在可以入座了，與您同行的人是身邊這幾位嗎？」聖手再次點頭，其餘園丁便紛紛上前帶元生等人入園，只見這些園丁三人一組，其中有兩人用布摀嘴，一人捧著一組水盆跟擦手巾，另一人捧著一瓷瓶跟一小包不知名的東西，最後一人則是拿著空桶跟手絹跟在最後面，就在元生疑惑時，無芳跟聖手已經自然而然地開始洗手，元生看著兩人動作也模仿起來，洗完手後兩人也分別拿起瓷瓶漱口，漱完口便將水吐到最後那人的空桶裡，而後再拿起那小布包放到嘴裡咬了咬，片刻後再次漱口，可元生根本不知道還要在漱一次口，一開始將瓷瓶裡的水給用完了，就在元生尷尬的看著瓷瓶時，沒想到對方早有準備，立刻轉過身從腰間抽出一瓶竹瓶將水倒入瓷瓶裡，隨後再次捧到元生面前，元生也順時拿起不知名的小布包放入口中咀嚼，小布包剛放入口中，元生就嚐到一股淡淡的甜味，咀嚼了兩下，小布包裡的香氣也散了開來，一股沁涼感直通鼻腔，隨著元生再次漱口，沁涼感也逐漸擴散到口腔中，做完這些，幾人也已經走入宴席之中，只見四周滿滿的人群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元生一行人，元生起初看到這陣仗還有些膽怯，好在無芳刻意放慢腳步挽著元生手臂，這才讓元生安心許多，就在幾人入座後，元生也注意到剛才那批園丁又匆匆忙忙的將東西換了一輪後快步走了出去，元生好奇地對無芳說到：「看來是其他金帖的貴賓也到了，不知道這次來的是什麼人物。」無芳看著門口說到：「看這陣仗，應該是兩組人同時到了。」說話間五常使也陸續走了進來，看著在最前頭的軒轅虹昂首邁步的入場，元生有些疑惑的問到：「他不是受傷了嗎？怎麼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走起路來這麼氣勢非凡的？」無芳回到：「他現在代表五儀宮當然不能漏氣，看聖手那擔心表情就知道了，一定是他請聖手下猛藥，暫時麻痺痛覺了。」元生也隨後看向聖手，果然聖手眼中滿是擔憂，但臉上卻仍是掛著輕鬆的笑容，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擔憂，隨著軒轅虹入場，司馬白、伏羲麟兩人也隨後邁步走入會場，只見兩人走到中間便一左一右站定兩旁，就在元生疑惑怎麼少了兩人時，司徒無缺跟常濤千忌兩人一左一右的舉著一個形似轎子的木雕品走了進來，兩人剛進場，幾乎全部的人都立刻起身，隨著司馬白、伏羲麟兩人說到：「恭迎狹天尊令！」所有人也隨之拱手說到：「恭迎狹天尊令！」元生看著四周整齊化一的動作，才猛然發現除了自己跟無芳，其他人全都站了起來就連聖手跟池歡荷兩人也都站了起來，看著兩人也站了起來元生有些慌亂的也準備起身，卻被無芳拉住說到：「欸～你現在站起來也來不及了，還不如乖乖坐著免得突兀。」司徒無缺跟常濤千忌看眾人行禮完，也開始邁步向前走去，司馬白、伏羲麟兩人等狹天尊令從面前過去後才轉身跟了上去，元生看著這陣仗不知為何有些興奮的對無芳說到：「哇！這場面也太壯觀了吧！」無芳微微一笑回到：「人家可是狹天尊，是這兒的主人，有這種排場也是剛好而已。」說話間就看那木頭小轎子竟突然轉向朝元生這過來，元生看著直直走來的幾人，有些害怕的對無芳說到：「哎！是不是我剛才沒起身迎接，現在要算帳來了？」無芳笑著說到：「想甚麼呢，搞不好單純是狹天尊想跟你聊聊。」看著幾人逐漸靠近，元生也發現全場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搞得元生心理更加忐忑不安，看出元生緊張的無芳默默握住元生的手，說到：「放輕鬆，沒事的。」元生這才鎮定了不少，同時狹天尊令也已經來到桌前，元生本能地要起身，就聽見狹天尊的聲音從木轎子裡傳來說到：「免禮，不知近日爾可否撥空前來一晤？」此話一出全場譁然，賓客紛紛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元生則是轉頭看向無芳，無芳在元生耳邊回到：「這幾天都可以。」元生這才回到：「近日定當登門拜訪，只是不知．．．」元生邊說邊看向無芳，不等元生說完，不知是如何察覺元生心思的狹天尊就說到：「可。」說完便調頭往主桌而去，元生看著木轎子離開也終於鬆了口氣，撒嬌般地躺到了無芳肩上，無芳無奈地拍著元生的背說到：「都幾歲人了，還這樣撒嬌，你就不怕讓人笑話啊？」元生回到：「反正也沒會注意這阿。」藥彌陀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到：「那個．．．其實大家都還在看你呢。」元生這才猛然坐了起來看向四周，果不其然還有一大半的人正看著自己，就在元生尷尬非常的時候，門口處一響亮的聲音傳了進來說到：「朝親公駕到！」此話一出全場瞬間禁聲，就連無芳都拉著元生起身站到一旁，元生好奇的看向門口卻被無芳拉手說到：「別亂看，朝親公心思很細膩的，要是不小心得罪他，讓他記住了指定沒好事。」元生聽完也立刻低下頭，可說時遲那時快，元生低頭前正巧跟一名身穿四爪黑龍袍的人對上眼，只見那人「嗯？」了一聲，全場所有人嚇得立刻雙膝下跪，無芳也立刻拉著元生跪下，但這拉扯的動作在整齊的人群中實在顯得特別突兀，朝親公自然也注意到，轉頭問向身邊人說到：「那桌坐的是什麼人？」只見身邊帶刀侍衛立刻跑向園丁問到：「主桌旁邊那桌坐的是什麼人？」園丁戰戰兢兢地回到：「左．．．左側哪桌應該是．．是．．是藏羽蓉的親友。」侍衛一聽繼續問到：「親友？他還有親戚？」園丁看著逐漸圍過來的帶刀侍衛嚇的腿都軟了，顫抖的說到：「應．．．應該是．．．是，小人只．．．只知道這些。」侍衛看對方都快嚇哭了，也不刁難，回頭就跟朝親公說到：「據說是藏羽蓉的親友，只是．．．下官記得藏羽蓉一家應該早就被＂喀＂了。」邊說還邊比劃抹脖子的動作，朝親公一聽摸了摸上唇的鬍子說到：「怪不得，看來他是不服氣阿。」說完就走向元生這，並吩咐到：「我先去會會他，你帶其他人先入坐吧。」侍衛聽完回到：「主子！這不好吧，要是他．．．」不等侍衛說完，朝親公便冷冷的撇了侍衛一眼，侍衛見裝立刻退下，帶著其他人整整齊齊的坐到遠處長桌，只留六個人站在四周警戒，然而低著頭的元生根本不知道發生甚麼，只知道跪了老半天愣是沒右半點動靜，便悄悄問無芳到：「怎麼沒有動靜啊？」殊不料這時的朝親公已經在自己身前不遠處，元生看無芳沒回話，正想轉頭時，朝親公就說到：「你．．．膽子不小啊。」元生起初還不知到對方式在說自己，還偷偷張望四周，直到朝親公用鞋尖點了點元生的手說到：「說你呢，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被鞋尖點了兩下的元生下意識的抬頭說到：「你說我呢？」朝親公看元生一臉茫然，都給氣笑了，邊笑邊說到：「我的鞋子都碰到你身上了，不是說你說誰？」元生這才反應過來回到：「啊！抱歉，在下元生，見過朝親公。」怎料此話一出，本來整整齊齊坐著的侍衛瞬間拔刀圍了上來，嚇的元生臉色一白只能傻傻的看著朝親公，朝親公看元生這模樣不像是裝的便問到：「你．．．是哪裡人？」元生一臉茫然的回到：「我．．．我是．．．我是哪裡人來著？」元生邊問邊看像無芳，朝親公也隨之看像無芳問到：「她是你的誰？」元生回到：「他．．他是我的妻子。」朝親公聽聞後問像無芳到：「你是他的妻子？」無芳小聲地回到：「是。」怎料侍衛一聽怒吼到：「大膽狂徒！你們竟敢對朝親公這般回話！」可朝親公此時卻制止侍衛說到：「停！今日是喜事，我不想多生事端。」侍衛卻回到：「可．．．主子！他們夫妻三番兩次．．．」只見朝親公有些不耐煩地回到：「這甚麼時候輪到你說話！退下！」侍衛這才紛紛收刀悻悻離去，在侍衛離去後，緊接著又是驚人一幕，只見朝親公親自彎下身攙扶元生跟無芳兩人並對無芳問到：「你的名字是？」無芳回到：「無芳．．艷無芳。」朝親公聽完點點頭都元生說到：「好名字，瞧你這小子．．．哈哈哈哈。」說完就大笑的轉身離去，走到主桌後就看朝親公對眾人說到：「讓諸位久候了，本公今日只是受邀來做見證的，順便看看三大書畫名家一展身手，沒什麼公務在身，各位自便吧。」話說完眾人才敢起身坐回椅子上，怎料無芳剛起身就走到聖手身邊跟聖手耳語了片刻後，兩人便又一同起身走到朝親公的包廂內，透過包廂的帳子，元生也只能隱約看見三人交談中只有兩人坐著，另一人則是全程站在一旁，時不時的斟茶倒水，然而就在元生專心看著包廂的短短時間內，桌上已經陸續上了六七到熱騰騰的美食，池歡荷跟藥彌陀兩人是一邊吃一邊跟元生說到：「吃．．吃飯．了。」、「菜來了，快吃呀！」可元生只顧著看包廂，根本沒注意到兩人，就連猽吼特意遞來的大雞腿也沒注意到，猽吼見狀也只好把雞腿改放到鬃哞面前，只見鬃哞一口就將整根雞腿給吞進口中，咀嚼片刻後便將乾淨的雞骨給完整的吐了出來，看這菜一道道的上，藥彌陀也問向池歡荷到：「奇怪，這菜都要上完了，新人怎麼還沒出現？」池歡荷一邊盛湯一邊回到：「不．．．不知道．．可．．可能．．也．．也在吃吧？」就在兩人問答時，門口也終於傳來鞭炮齊鳴，元生也終於被鞭炮聲給驚醒，轉頭看向門口，只見遠處一人身穿長裙，頭蓋頭巾在他人的攙扶下緩緩走進會場，與此同時場內也是鑼鼓齊鳴，從主桌方向緩緩走來一人，只見那人胸前碩大的紅花緞帶與一身囍字的衣裝，氣派非常，可等元生往上一看，手上筷子頓時掉了下來，藥彌陀更是看得忘了手上正在倒茶，直到茶水溢出，才被池歡荷阻止。元生看著眼前一身新郎裝的藏羽蓉，腦袋頓時一片空白，直到新娘被牽到眼前才猛然回過神的盯著新娘看，藏羽蓉也在一片歡呼與笑鬧中說到：「十分感謝諸位撥空前來參與我藏羽蓉的婚宴，今天我不只要讓各位大飽口福，還要讓你們大飽眼福！」說到此，就有人起鬨說到：「這麼說，娘子很漂亮喽？」而後更是有人接話說到：「那是一定的啊！包成這樣掩掩實實的，肯定是個細皮嫩肉的好傢伙！」元生是做夢也沒想到，這些虎狼之詞竟然都是出自女生之口，隨著起鬨聲不斷，元生也注意到新娘子的拳頭是愈握愈緊，感覺隨時都可能會翻臉，警惕的將椅子向後挪了挪騰出一些空間來，就在這時，蓮末子也跑了過來坐到元生腿上說到：「老爺爺他怎麼不見了？」元生指了指包廂說到：「老爺爺現在正跟你母親在裡面跟大官聊天呢！」蓮末子看著包廂說到：「那我不要做主桌了！我要跟父親坐！」說完就自己拉開無芳的椅子坐了上去，一旁的池歡荷發現後也放下碗筷，將蓮末子抱到腿上開始餵蓮末子吃東西，然而就是這一分神的時間，新娘子的紅頭巾也已經被掀開來，殷玄彬一頭的綠髮立刻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隨後就聽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其中還有人提到：「這頭綠髮．．．他是不是殷家的孩子啊？」殷玄彬也是忍無可忍的從主桌拿起茶壺就要砸人，可藏羽蓉早有準備，殷玄彬剛抄起茶壺，就被藏羽蓉的手給制住，只見藏羽蓉一派輕鬆的將手搭在殷玄彬肩上，另一手環抱殷玄彬腰間，殷玄彬順便成為人偶一般，僵硬的開始替主桌的人倒茶，元生看著殷玄彬惡狠狠地瞪著自己，一臉的不服氣，便故意大聲說到：「真是郎才女貌！夫唱婦隨啊！祝你們百年好合！情定終生！早生貴子！」藏羽蓉一聽那是一個樂，抓著殷玄彬就朝這走來，路上還數次偷舔殷玄彬的臉頰，殷玄彬的臉色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最終還是在藏羽蓉的控制下走到元生身邊替元生倒茶，藏羽蓉看著元生說到：「承您貴言，若真有孩子了，不知可否讓孩子認您做乾爹呀？」就在元生苦笑的不知該如何回答時，殷玄彬竟然趁亂吐了口痰到元生杯中，就在殷玄彬打算再吐口水到元生碗裡時，藏羽蓉便對著園丁使了使眼色，園丁也立刻替元生換上新的碗筷與茶杯，就在元生想阻止時，藏羽蓉便操控殷玄彬將自己吐了痰的茶水給喝了下去，隨後對元生說到：「哎呀！你怎麼這麼心急，這是客人的茶水，不可以這樣喔！」說完便將人給帶走，藥彌陀看元生對著換上的餐具發呆便將殷玄彬偷偷吐痰的事情說給元生聽，元生這才恍然大悟，而此時的殷玄彬經過這番折騰後也確實老實不少，藏羽蓉這才將手收了回來，準備牽著殷玄彬逐桌敬酒，而敬酒的第一桌自然是在場最大的朝親公，可未曾想兩人剛走入包廂沒多久，拍桌巨響便傳遍整個宴席，強大的威壓更是迅速壟罩全場，窒息感之強烈甚至讓一些人當場暈厥，好在外頭的園丁聽到動靜後立刻趕來，將昏厥的人紛紛攙起，並用薰香讓他們回神，與此同時侍衛們也紛紛亮刀上前，將包廂圍了個水洩不通，元生見狀也擔心的站了起來向內張望，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侍衛們也終於收刀離去，就看藏羽蓉臉色非常難看的拽著殷玄彬從包廂走回屋裡，不久後聖手也走了出來，只見聖手用手托住包廂的帳子向內直點頭，隨後朝親公便搭著無芳的肩膀走了出來，元生看著對方親密的舉動，心裡頗不是滋味，而後又看朝親公用雙手握著無芳的手許久後才送別兩人，向來不喝酒的元生竟一把抓起放在後頭的酒罈就灌了起來，把蓮末子都給看傻了，知道元生酒量不好的池歡荷也立刻放下蓮末子搶過酒罈說到：「你．．．你有．．有病啊？」心情煩悶的元生也不打算回話，伸手就要搶酒罈子，可是池歡荷總是能巧妙地躲過，讓元生是愈搶愈氣，愈氣愈搶，就這樣兩人你追我跑繞著桌子轉了好幾圈，直到無芳走回來池歡荷才立刻將酒罈交給無芳，無芳接過酒罈起初還有些茫然，可看到元生伸手搶酒，頓時就明白了剛才發生什麼，隨後無芳便開始用酒罈逗著元生，怒火攻心加上有些醉意的元生一時也沒注意到拿酒罈的人已經換成了無芳，只是一個勁的追著搶酒罈，就看元生追著追著就被無芳親了一口，元生嚇得立刻擦嘴說到：「你有病啊！」無芳一聽推開元生說到：「你才有病，發甚麼酒瘋！」元生這才注意到拿著酒罈的人已經換成了無芳，本想道歉，可一想到剛才的畫面，元生又開始鬱悶起來，便一言不發的坐回位置上，無芳也察覺不對勁，放下酒罈就上前關心到：「相公，怎麼啦？怎麼就自己在這喝悶酒了？」元生猶豫了好一陣子才硬擠出吃味兩字，無芳雖是已經聽到，但仍是裝作沒聽到繼續問到：「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嘛～好不好～。」看著無芳撒嬌，元生撇過頭說到：「吃味了。」無芳這才抱著元生說到：「原來是吃醋呀？那你是吃的甚麼醋？」看著無芳不停的撒嬌，元生這才說到：「包廂．．．朝親公。」無芳一聽抱著元生搖晃說到：「不就是聊聊天嘛，你怎麼吃醋了，他都幾歲的人了。」元生回到：「今天就是換作大我一百八十歲的老頭我也會吃醋啊，那樣勾肩搭背的．．．．」無芳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到：「哎唷～怎麼這樣，那還不都是你害的，誰讓你把朝親公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了。」元生看著說這話都嘻皮笑臉的無芳頓時有些不解，嚴肅的回到：「這很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