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序:四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手術中」的指示燈透出詭譎的紅色。

我輕輕打開門,從微開的門縫探頭望進去——急診室的手術房裡竟然也毫無人跡。

一股股冰涼的冷氣自內持續流瀉出來,直撲向我。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仔細定睛一看,高科技儀器的螢幕閃爍著讀數,不斷地跳動。

耀眼的白色強光打在下方正對著的手術台上。

耳朵內不斷傳來一陣一陣機械發出的特殊聲響。

從各種設備的運作上看起來,似乎是手術正進行到一半的樣子。

「人呢?一台手術怎麼可以開到一半就人間蒸發啦!?」我對於眼前奇怪的景象發出不悅的批評,卻一時忘記現在的狀況並非處於正常的邏輯範圍內。

「接在我後面的值班醫師是誰啊?」我歪著頭喃喃自語,「早知道就開電腦看一下班表了。」

再説居然連病患都一起不見了,就算配有達文西機器手臂這麼高科技的設備,也同樣是毫無用武之地。

在尚未掌握充分證據的情況下,不管我再怎麼樣思考,對我所處的現狀依然沒有任何實質的幫助。

「下次一定要好好交接……」我只能無奈地對著自己説出這一句話後,就默默地離開了手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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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地,急診室大廳的自動門緩緩向左右開啟。 這裡與街道上同樣空無一人。 幾分鐘前在裡頭還滿是痛苦呻吟的患者、焦躁不安的家屬、忙進忙出的醫師及護理人員。 現在竟全都不見了。 我往內踏了一步,腳步聲清晰可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大聲地詢問卻得不到分毫的回應。
此刻,急診室大廳的自動門緩緩向左右開啟。 我正想著總算可以放鬆一下緊繃神經的時候,稍嫌刺眼的白光卻射入了我的眼簾。 明明已經是黃昏了,太陽依舊無情地宣告著它至高無上的力量。 面對意料之外的夕陽餘暉,我只好輕輕嘆了一口氣。 接著我向前踏出了一步,準備把急診室留在身後。 向左走,向右走。
我瞇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嗶」地一聲正好打完了卡,終於可以離開待上一天的急診室了。 在急診室裡,每天都像身處最前線,戰戰競競又手忙腳亂。 有個老笑話是這樣説的,「手術很成功,」醫生説道,「但是病人死了。」 活下來是奇蹟,死去則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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