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關注我粉專的朋友或許都知道,上個周末我去台南看了奇美博物館的 「從拉斐爾到梵谷:英國國家藝廊珍藏展」 特展。
這本應該是一趟令人興奮、期待的旅程,但奇異的是,直到出發前一天,我的心情仍舊好不起來,繁忙的工作搶走我所有的思緒,甚至在出發的前一晚以及參觀完特展的當晚,我還必須遠端工作,與其他仍在努力的同事一起處理問題。
以前的我,從來沒有這麼為了工作而努力,這也是我第一次出遊還特地帶筆電,為得就是協助其他同仁的工作能夠順利推進。
對的,我是協助,而非主要負責該項目的成員。
以往也有工作很忙碌的時候,但我大多都能平心靜氣的溝通、處理,但這一次之所以會搞得我如此煩悶,全因這件事搞得真的太久了!
長達一個月的時間乃至今日,原本自己負責的工作完全棄置,交由其他同仁協助,而我卻跑去支援不屬於我的工作,說實話,我對於協助我的同仁感到十分的虧欠,盡管我很想回去做好自己該負責的項目,但來自上層的決議,我是無法抗拒的。
長時間處理同一件事,若能處理好,那心情自然還是能夠平復,但問題是,這件事搞到現在還是一堆問題,究其根本,全是因為我們到了今天,還是不知道客戶的問題到底是如何產生的?我們只能針對最後的結果進行反推與預防,但實際環境的落差使的我們所有的推論都成了紙上談兵,我們可以推測出三條、四條、五條,乃至十條可能修復的路線,但無法複製出與客戶相同的情境,就意味著我們的推論都是有所欠缺的,盡管團隊中的大家都很清楚,但我們卻對這一點無能為力,畢竟客戶的環境並不在台灣,我們實際上的落差實在太大,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我們不了解?有多少東西是我們疏忽了?我們真的不知道。
於是事情就這樣硬著頭皮的推行下去,在不斷試錯的情況下,我們得到的並不是一個美好的終點,而是一條漫長看不見終點的拉力賽,它磨的不僅是客戶的耐心,更磨著我們的意志力。
許多人與我一般,選擇這時放一天假,但身在其中的我很清楚,盡管我們休假了,但這件事仍像狗皮藥膏那般巴著我們。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席捲了我的內心,意志力也逐漸被消耗殆盡,一想到這件工作除了煩躁就是煩躁,有一種莫名的念頭縈繞著我,那便是「做得再多,都是白做工。」
然而更令人崩潰的是,我自己無法接受這樣的做事方式,但源於上頭的指示,以及我們有限的資訊,導致我們依然只能不斷的試錯、不斷的原地打轉或是走上歧路,又回到上述的輪迴之中。
當然,一次次的試錯,對於這件事仍是有所進展的,這也是我唯一能堅持住理性的原因。
但如此緩慢的進度,使得我感到疲憊不堪,慢慢的產生一種應付心態,這正是所謂的倦怠感吧,雖然我很想阻止這樣的自己,但我又能拿什麼來制止呢?畢竟煩躁的事情依舊存在。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一件難纏的工作,不僅會讓人想要逃避,甚至還會產生出倦怠感。
我不禁想,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源於自己的無力感,因為一件事情長時間處理不好,慢慢地對這件事產生害怕、抗拒,最後不願全力付出,只投入少少的心力應付,如此一來,最終就算這件事得到了一個壞結局,我依然能夠勸慰自己,告訴自己這並不是自己的問題,一來我並沒有灌注全部的心力,二來做決定的都是別人,最後我還能將這一切歸咎到他人身上。
或許有人也會認為,上層都有參與決策,那我們這些基層的個人意志又有什麼呢?這一點我始終不以為然,因為我認為若上層做出的決策不符合第一線人員處理的現狀,那我們就務必要通報,讓上層清楚的理解,第一線真正的問題,因此若我只是聽令辦事,明知道這麼做事無用功,我還是照做,那是連我自己都過不去的,因此前述的繞路、打轉,都是我們基於有邏輯的猜測進行的試錯。
回歸主題,當我察覺到這一份無力感後,我便開始調適自己的內心,具體的做法是先自問,問自己究竟是怕了什麼?這一點我能很快的給出答案,那便是怕表現的不如人意,重視個人表現的我,自然是最害怕這件事的。
接著我又自問,為何自己會怕表現不好?經過一陣子的思考後,我也得到了答案,那便是我並完全了解每一個試錯的意義,大多時候,我只瞭解個七、八成,因此在進行試錯時,總會出現一些小疏忽,導致我們還需要花時間修正這些個人處理上的錯誤。
雖然我得到了這些答案,但我仍對這件事感到疲倦,雖然已經知道該如何修正這些錯誤的想法、處理方式,但我的心態已然排斥、抗拒。
或許適時的娛樂,能讓這件事得到紓壓,但我又能做什麼娛樂呢?玩遊戲?看劇?運動?
我很清楚,這一切都是無用的,因為我的腦中仍不停地思考著這件事,究竟該如何在下班之後停止煩惱這件事才是我的課題。
或許一個好覺,是個不錯的決定?
唉,真的好煩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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