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觀

在遙遠的學生時代，有次美術課有個作業，要從報章雜誌上剪下圖案後進行排版設計。我剪了十幾個類似的圖案，排成了間距相同的方陣，自己覺得還蠻有普普藝術風的，而我隔壁的林同學卻把圖案集中在版面左上部，右下部一片空白，我正疑惑他要怎麼收尾時，他從容的從報紙的大字標題中剪了二個字貼在右下角，巧妙的平衡了二邊的差距，文字的意思和位置畫龍點睛般的翻轉了整個畫面，那二字至今我記憶猶新......「改觀」。 幾天以前走下樓梯時，一個同事告訴我，我頭上竟然沒有白頭髮，我想了想，的確，從色彩學的角度來看，我的髮色雖不亮麗但純黑，沒有參雜一絲銀白，但如果從數學的角度來看，明顯的我的頭髮正在進行著減法教學，而如果是從地理學的角度來看，髮根中心旁的那一圈留白，正逐漸升級發展成地中海，而且正準備跟大西洋相接。 其實對於早晚會頂上無髮這件事，心裡早有準備，打從洗髮精越用越省時，就有預期這一天會到來，但相處久了總有份感情在，見到頭髮離我而去，還是不免感慨。如果最後只能在沙悟淨與法海大師的髮型中二選一，選擇前者至少比較不會反光。 或著我該聯絡一下老同學，跟他問聲好，再請他幫忙思考，如何在頭頂上也來畫龍點睛一下，只是這回不是貼「改觀」，我改貼「愛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