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
今晚,我想來聊一個,
地球上的亞利安星人。
每天晚上,萬家燈火裡,
有的人忙著盯孩子作業,
趕著幫孩子洗澡,
然後送孩子上床。
也有的人,即使已是深夜,
還在忙碌工作,只求溫飽。
而我,埋首於案,
用文字勾勒出我的世界。
有讀者誇寫作是我的天賦,
也許吧!誰知道呢?
難道這一切不像安徒生童話中,
那位穿著紅舞鞋的小女孩凱倫,
她只能不斷跳著、不停跳著,
直到被劊子手砍去雙腳,
才能再度重獲自由嗎?
這是天賦嗎?也許也是詛咒吧。
更或者,我日夜不停的書寫著,
你真的確定那是文字,
而不是我一次次無聲的吶喊,
一滴滴無形無狀的眼淚嗎?
『你只是想被人吹捧,放在掌心。』
雅雅曾經這樣對我說。
尋求關注錯了嗎?
曾將我放在掌心上的人都死了。
而我,來自亞利安星球的王子,
我是不會死的。
亞利安人可以被滅絕,
在這個冷漠的人類文明當中。
但亞利安王子是不會死的,
就像超人一樣永遠不會死。
我只會消失,在讀者的視野。
那沒什麼,很快就雲淡風輕。
每個人都還在自己的軌道中,
這世界從來不會為誰而改變。
我以為我有顆追求自由的心,
我自詡是個流浪地球的旅人。
但我都不是,至少對你而言。
我就是隻流浪狗、流浪貓,
這一秒出現在你的視野中,
下一秒又消失於這個街頭。
你可以幻想牠過得好,
但事實是,
牠消失、因為牠死了。
我還在寫著,
即使你們都入睡了。
我的堅持是因為我不想變透明,
不想我為人的輪廓慢慢變模糊,
直到世界上再也沒人能看見我。
過去我總以為,
自己是自己的主人。
我總相信,在這個劇場舞台上,
我是聚光燈下引人注目的存在。
但慢慢我才發覺,
我只是每個人各自人生舞台上,
驚鴻一瞥的暖場小角色。
我的頭髮愈來愈白,
我的毛病愈來愈多。
我的人不再精神抖擻,
我就像一顆壞掉了、
永遠充不飽電的電瓶,
還找不到原廠替換它。
我做過值得我驕傲的事,
愛過讓我思念一生的人。
但夜深人靜了,
我只想坐下來好好說個故事。
因為,你知道嗎?
至少故事裡有我,
而故事中的我依舊年輕著,
因為超人是不會死、也不會老的。
古代的阿拉伯有位國王,
因其王后行為不端,
他盛怒下殺死王后,
然後每天娶一名少女,
每位少女只能活到隔日清晨。
宰相女兒雪拉莎德為了
拯救王國裡的無辜女孩,
她自願嫁給國王。
她每晚為國王講故事,
每夜講到精彩處,天就亮了。
國王為了聽故事而不殺她,
允許她活到下一夜繼續講。
就這樣,女孩講了一千零一夜,
直到國王被她感動與她白頭偕老。
親愛的,夜深了,
我也要為你送上一個個故事。
現在,我要開講了。
即使,明天清晨時,
我也許就不存在、
或你已經忘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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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
然而屬於我的時間長河
卻已在不知不覺間慢慢乾涸
變成跨越生與死之間的鴻溝
你說,我能平安走到對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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