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安靜得連一根繡花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聽葉知說著黃樂晴童年遭遇以及高中經歷,童玥薇精緻的面容逐漸眉頭緊蹙,緊握著酒杯,沉默不語。
黃樂晴雖家境小康,可父親長年酗酒賭博,長年債築高台,需要黃樂晴母女靠打工補貼,加之父親酗酒後會對母女兩人動輒打罵,這也造成黃樂晴長年陰鬱的性格,但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所以外表一貫保持陽光活潑的面具。
雖說黃樂晴的憂鬱症不完全是她造成的,但她終究也是一部分的肇事者。為此,她還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嗎?
「我這樣對待她,沒資格站在她身邊。」童玥薇無奈地苦笑著:「況且你應該知道,童家可不希望我跟女人結婚。」
「家族、權力...」葉知思考著:「這些對妳來說,都不如小晴重要嗎?」
聞言,童玥薇一愣,腦袋彷彿有什麼開關被打開了。
在這個世界,唯有權力才能擁有一切。正如葉知所說,黃樂晴的父親正是因為沒有家族靠山和權勢,才會在債築高台後自殺身亡,所以擁有權勢,才能保護所愛的人,不正是如此嗎?
就在這時,葉知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寧靜的空氣。
「小晴打來的。」他接起電話。
童玥薇靜靜地等著,卻見葉知匆匆掛了電話,叫來服務員付了餐錢後,拉著他的手腕便走向他那台白色轎車。
「怎麼了?」她可不覺得他們的交情友好到可以上他的車。
葉知頓了頓,隨後便冷靜地說:「警方用小晴的手機打來,說小晴搭乘的幼兒園車被炸彈客安裝的炸彈,她為了保護小朋友先讓小朋友離開,自己被炸傷了,現在被送去加護病方。」
葉知的這段話,直到童玥薇抵達醫院,看到躺在床上的黃樂晴時才反應過來。
「小晴!」葉知幾步加速跑到病床邊,一雙深沉的桃花眼緊緊地看著那四肢被包裹著紗布的黃樂晴,緊張地問:「痛不痛啊?妳怎麼那麼笨啊?」
「不會痛啦!只是熱熱的。」黃樂晴豪不在意地舉起動彈不得的雙手,說:「你看!我變成木乃伊了!」
一旁坐著的劉暮薔聞言忍不住拍了他的小腦袋一把:「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你看你看!」她翻了翻自己被包住的額角,哭喪著臉說:「醫生說這裡要留疤了...」
而童玥薇只是遠遠地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她好想走過去關心她,罵罵她怎麼這麼傻,為了救小朋友連自己都不顧!還在這麼白皙的皮膚上留疤,這樣就不好看了!
目光不經意飄到了遠處的童玥薇,劉暮薔笑著對黃樂晴說:「我去上個洗手間,馬上回來。」
「嗯!」
當她走到童玥薇身邊時,童玥薇突然感覺到手被一股力量狠狠抓著,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股力量一路拉到了大樓的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