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卻顯得很失望,「我不是演奏家,請您考慮。」
小唐冷靜的問:「您剛剛所彈奏的是......」
「拉赫曼尼諾夫的《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
「我的酒吧不是國家音樂廳,煩請另擇良木而棲吧。」說著他揮揮手,準備去忙自己的事。
「對不起,您應該是老闆,請問您貴姓?」美男琴師客氣的詢問。
小唐點點頭,「我姓唐。」
「您好,唐先生,您知道,這年頭經濟不景氣,我很需要這份工作,請給我一個機會。」
小唐看了看眼前的美男子,雖然心裏高興,但仍不忘擺出一副老闆架勢,「對不起,請問您貴姓?」
「我姓武,武田暄。」
林暄羽故意將母親的日本姓氏拆開來,這樣算只扯了半個謊吧?他吊兒郎當的心想。
看著英挺俊美的林暄羽,身為男同志的小唐不禁心頭一陣小鹿亂撞。
但身為老闆的威嚴還是要有,因此他故意裝作不為所動,冷靜的對林暄羽說:「武先生,您要找工作,應非難事,小廟容不了大菩薩。」
說完他又輕率的揮揮手,極力隱藏住心中的樂不可支。
「良駒尚需識才伯樂,唐先生。」林暄羽道。
小唐沒有作聲,只是好奇的上下打量著眼前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林暄羽看著他充滿懷疑的眼神,氣定神閒續道:「我原本是交響樂團的指揮,但因經濟不景氣,樂團被迫解散,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此時他像是有些難以啟齒,顯得委屈又誠懇,「才冒昧前來應徵。」
這也算扯半個謊吧?他是樂團指揮沒錯,只是樂團仍健在。
小唐微微一笑:「武先生,大材小用是個罪過。」
「唐先生,只因您這句話,若有機會為您效勞,才是我的榮幸。」林暄羽說完,又不忘給他一個優雅的笑容。
這時,小唐的合夥人立刻將他拉往一旁,悄聲道:「小唐,試試看,光是以他的外表,就有助於我們的生意。」
「你沒看見他是個『我是麻煩製造者』寫在臉上的人?我們是正派經營的 piano bar。」小唐沾沾自喜,口是心非道。
「算了吧,我們的調酒師和公關,還不是有人被包養?」
「那是他們私人的事,我管不著。」
「外頭這麼不景氣,有能力幫助落魄的藝術家,就當是作善事,如果他跑去當牛郎,那才真是個罪過。」
小唐沒有答腔,再轉身走回林暄羽跟前,「我的酒吧不是演奏場所,我不需要一位會奪了調酒師與公關風采的琴師。」
林暄羽聽了,立刻擺出自己也不甚明瞭,到底是在收斂些什麼的謙遜態度。
「記住,琴師只是個裝潢,一個背景,你會彈對耳朵比較輕鬆的樂曲嗎?」小唐問。
他的合夥人聽了,在一旁雀躍鼓勵著林暄羽,「武先生,不怕你見笑,敝店嬌客們的耳朵向來經不起考驗。」
此時已胸有成竹的林暄羽只是微微一笑,「只要唐先生願意給個機會,我定不辜負期望。」
雖然他的態度仍免不了有些屈尊,但因他急於擁有這份工作,也就是接近童楚豔的機會,於是也只得盡力表現的低聲下氣。
而向來盛氣凌人的他如此自我強迫,卻又予人一種不太協調的滑稽感。
「那麼,請彈首理察・克萊德曼的音樂來試聽看看吧。」
小唐說著,故意在吧檯前的一只高腳椅上一屁股坐下,同時神情略顯不耐煩,擺出一副老闆試試準夥計的姿態,理所當然的伸手示意林暄羽去鋼琴前彈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