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肉場做的工作雖然也是很累,但有幸我跟其他一起來的朋友不一樣,我有時候會被調派到不同的崗位,可以多做不同的位子就比較不無聊。
在肉品加工廠,俗稱肉場,在這裡的工作人員,除了負責做辦公室的人是澳洲人,其他人不外乎都跟我們一樣是外國人,最常見的族群有斐濟人、印尼人、印度人、中國人、香港人、馬來西亞人、台灣人、跟一種我稱呼不上來的中東人。
在這族群雜燴裡,大家各自忙著自己的工作,我原本仍然是之前文章提及的紅色帽子,負責清潔地板、不需要的脂肪肉塊等等。
結果突然有一個蠻雜亂的吵架聲,原來我們一個小走道的流水線的兩個人在吵架,他們倆是戴著白色帽子的普通人員,其中一個人負責區分可以用的重要內臟,例如心臟、腰子、肺臟、肝臟到不同小輸送帶等等;另一個人負責將羊的整個胃袋包含著大小腸搬運到身後的處理窗口。剛好這兩個人分別是一女一男。
結果這兩個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吵起來了,但因為流水線的關係,他們倆的動作也不能停。
但因為吵架,他們的動作就因為生氣變得更大,那位負責搬超重胃袋腸子的就是男生,他搬的太用力,在其中一次徒手搬運的時候甩太用力,胃袋跟腸子直接撕開來。
還記得之前文章我提到的,這裡的羊從活著到送進冰庫熟成,這段時間不到20分鐘,亦即這都是非常新鮮的腸胃袋,前幾分鐘還有不少飼料跟草在其中消化蠕動。
這樣子的胃袋跟腸子破掉,裡面的綠色軟軟的草便便噴的滿地都是,連那個男生的身上也全都是屎。
因為我屬於清潔工,我當然被較過去清潔,所以我拿水管直接水開到最大,噴那個男人身上的羊屎。
但這樣事情還沒落幕,因為這對男女還在吵,而且那塊區域的地上因為羊屎變得滑滑的,加上他們的動作都變大。就在另一次男生用力向後方窗口丟胃袋的時候,他摔倒了。
這一摔讓他受傷了,他其中一隻腳不太好施力,所以就不好繼續丟胃袋了。
這時候主管知情後,就突然要我跟那個羊屎今天男互換工作,因為我也會做他們的工作。然後今天清潔工剛好也有兩個,對主管來說,讓羊屎男做清潔工可能不會提升清潔的工作效率,但清潔工還有另一位可以幫忙撐住整體環境。但丟胃袋的工作除了我沒人能勝任了,所以就理所當然我跟羊屎男互換工作。
這裡先說明那兩位吵架的工作環境,兩個人應該都是斐濟人,但體態都是臃腫形,對的,不是壯碩,是臃腫,而且那輛女士更是臃腫,估計也有100多公斤吧。而他們所站的空間剛好就是一個小道,兩旁是高度到腰間的輸送帶,而這個小道大概只能讓一個大胖子通過而已。
我跟羊屎男被通知要互換工作後,就是我要走到他們那邊,然後趁下一個羊胃袋送過來之前跟羊屎男互換位置。就如方才所說,互換位置,羊屎男也得走出這個小道,而我們兩個大男人走入走出這個小道,中間必經那個「分內臟的臃腫大媽」,所以同時之間三個人擠在小道通過,擠了一會才成功通過。
接著我就奮力丟內臟了,不久後,原本那位臃腫大媽突然也被其他人換走,所以這邊的兩個崗位一時之間全部都換成別人了。
但此時我並不知道大媽跑去哪裡了。
而我剛搬胃袋腸子5分鐘,主管又跑來叫我跟他走,然後我這個「屎缺」暫時又換不同人做了。
接著我被帶到小房間,然後主管突然問我一段話(這邊直接翻成中文)
「你剛剛有去摸那個在你旁邊的女士的屁股嗎」
我回「什麼哪一位,是男生還是女生」
他說「女生,就是剛剛在你旁邊的黑人,那個胖胖的女士」
「什麼,What the hell,我不可能碰她,我完全對這裏的人沒這種想法」
他說「沒事,我也只是做詢問,我也覺得沒有人會想性騷擾她」
之後我就被趕出小房間,然後被要求繼續回去做「屎缺」。
不久後那個指控我摸屁股的黑人臃腫斐濟大媽也回來內臟位子了,但她好像沒有想跟我理論呢,因為她直接認定是剛剛原本那位斐濟羊屎男摸的。所以,她就在我的旁邊,我們這個小道中,直接繼續生氣罵那位離她有點距離、已經變成清潔工的羊屎男。
過了不久,主管也跑來這個小道直接跟臃腫大媽說明狀況,主管說「就是這條小道很窄,然後很遺憾你們兩個黑人都比較胖,在交換工作的時候因為怕被隔壁機器捲進去,才會撞到妳,沒有人要性騷擾妳」
當然那位大媽聽不進去,改成跟主管狡辯。
總之至少對於我,事件算是落幕了。
我這個區域的台灣人蠻不少的,結果當然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很靠北,之後都一直嘴我「啊你怎麼摸人家屁股」「胖大媽你也想要喔」
我只能回他們「靠北呦,我怎麼可能對那種體態的人有興趣」
總之,這件事情直接變成我在那間肉場跟其他台灣人之間的黑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