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小說】諸神末日——最後的救贖 (14)第三章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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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邊際的黑暗無限延伸，舉目所及的只有虛無。彷彿完全融化了一般，和黑暗混合在一起，無法看清任何方向，也無法使出半分氣力。

好冷、好冷，不停地顫抖著，可是究竟什麼是冷？什麼是顫抖？這種感覺幾乎要使人窒息，然而就在這麼想的同時，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呼吸，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過來。」

背後好像有什麼在呼喚著，一點一點地，有溫度傳了過來，好像開始有了動作，接著有了行動，一點一點地，慢慢地轉過身。

這是什麼？

心裡有了疑惑。這裡原本就有光亮嗎？如此地明亮，如此地美麗，如此地溫暖。

一點一點地，踏出了步伐，一步一步地，朝向那金光走了過去。

光芒的中心浮現出一個人影，那人身上穿著潔白的細麻衣，頭上的金色短髮呈現出如波浪一般的捲度，臉上的厚唇十分引人注目，卻又與細緻而俊美的五官非常相襯。細長的雙目微瞇了起來，這時那飽滿的唇瓣開啟了。

「過來。」

他伸出了一隻手，全身都散發出強烈金光的人，就連手心也像鑲上了點點星光那般閃爍著。

將手搭上了那彷彿長滿星辰的掌心，便能看見潔白如玉的手背。這時身體頓時生出了溫度，這溫度與那掌心傳來的暖意相互交融，分不出彼此，彷彿自天地誕生以來，就如這般交握著那樣，如此地自然。

1.

伊瑪彌亞深吸了一口氣，睜開那圓圓的眼睛不停地眨了又眨，這才看清眼前那閃耀著金屬般光澤的藍色皮膚，以及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細長雙眼。

米歇爾低垂著頭俯視著伊瑪彌亞，瞧見伊瑪彌亞清醒過來之後，皮膚已經變回了原本五足的色彩，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伊瑪彌亞的前額，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米歇爾抱起了伊瑪彌亞，將自己的臉頰與伊瑪彌亞的貼在一起，並用手掌撫摸著她的後腦勺。

「爸爸。」伊瑪彌亞輕聲叫喚著。

「嗯。」米歇爾簡單地回應。

「爸爸，怎麼辦？」

「怎麼了？」

「第七顆寶石，碎了。」伊瑪彌亞伸手環住米歇爾的腰，並將臉埋進了他的肩頭。

「是啊。」米歇爾輕拍著伊瑪彌亞的背，語氣裡透露出淡然的嘆息，不過也僅此而已。

「那……我們這一世的任務，失敗了嗎？」

「誰知道。」米歇爾無所謂般地聳了聳肩。「只能先將其它六鼎石全都搜集齊全了再做打算了。」

「嗯。」伊瑪彌亞的臉頰摩搓著米歇爾肩上的衣服，輕輕地點了點頭。

突然之間，伊瑪彌亞猛然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望著米歇爾的雙眼。

「拉斐爾！」

伊瑪彌亞一躍而起，來到角落的那顆巨大蛋型結界的前方，接著又立刻轉過頭去看著米歇爾。

「爸爸，怎麼辦？」伊瑪彌亞的眼尾垂了下來，微嘟著嘴說道。

米歇爾來到伊瑪彌亞的身邊，伊瑪彌亞便簡短地說起她來到大灣之後遇到拉斐爾，以及進到這個結界之中所發生過的事。儘管伊瑪彌亞喜歡解說得既詳盡又冗長，但她知曉米歇爾只想聽重點，所以僅是大略告訴他兩人遭遇蜜蜂襲擊的過程。

伊瑪彌亞不曉得該如何處理拉斐爾的狀況。伊瑪彌亞以靈力造出的皮膚抑制了那些在她體內躁動的混亂濁流，自己也在沉睡過後封印了自己的記憶，隨後又遇到了米歇爾將她的意識從那層層疊疊夾帶著情感的資料裡拉了出來，這才渡過了被蜜蜂注入受汙染的能量的危機，但他們又該如何清除在拉斐爾體內流動的資料呢？

米歇爾雙手環抱著胸膛默默地思索著，伊瑪彌亞將手搭在他的腰上，越過米歇爾的肩頭直盯著他的臉，過了一陣子之後，米歇爾才緩緩地開了口。

「要進入她的意識將她從資料中拉出來，這麼做恐怕有點困難，因為我們並沒有完全參與過她的人生經歷，如此一來就要花費許多時間才能從龐大的資料中找到她的意識。不過若是能將這個地球上所有資料中所夾帶的情感完全淨化，那麼被注入她體內的資料應該也會同時失去情感的依附才對。」

「你的意思是，就按照原本通天樹的功能，將聖靈之力導入地球內部，之後就能一併將拉斐爾體內夾帶著情感的資料也一同淨化了，是嗎？」伊瑪彌亞說完之後，忍不住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麼做或許是最快的、也是一舉兩得的方法。可是這第七顆寶石已經碎裂了，我們要怎麼開啟通天樹？」伊瑪彌亞的眼尾又垂了下來，憂心忡忡地望著米歇爾。

「碎是碎了，可是寶石中的能量不是還在嗎？」米歇爾指了指上方。

「你是指要重覆利用那個結界的能量嗎？」

「有何不可？」米歇爾淡然地聳了聳肩。「你現在拿到的六鼎石有哪些？」

「喔，我看看。」

伊瑪彌亞從口袋中一一掏出寶石，包含拉斐爾所守護的紅色六鼎石，手上一共有四顆。

米歇爾指了指地板，伊瑪彌亞不明所以地望著他所指的方向，這才疑惑地偏過了頭，仔細地看著那精心雕刻在地板上的花紋。

地板的中心有個如六個花瓣圍著一個圓形花蕊排列而成的花朵，花朵的外圍還有三個同心圓，最外面那一圈正好就落在伊瑪彌亞的腳下。

「這是？」

「那裡應該就是通天樹的開關吧！」

米歇爾走到中心的花朵旁蹲了下來，伊瑪彌亞也來到他的身旁，將其中一顆六鼎石與那花瓣稍微相比了一下，那寶石與凹槽的形狀和大小確實是一致的。

「這有什麼排列的順序嗎？」

「應該是照著彩虹顏色的順序排列就可以了吧。」

「是嗎？」

伊瑪彌亞將紅色的六鼎石放到其中一個凹槽之中，可是卻好像有哪裡怪怪的，那寶石似乎有些不太穩固，輕輕用手指壓著一個角落，寶石就會像翹翹板那般從另一頭浮起。

「怎麼好像形狀不太合。」

「那你試著放到其它凹槽裡看看。」

伊瑪彌亞用手指壓著一端，扶著翹起的那一頭便能很快將寶石取出，接著又試了幾個凹槽，其中一個就像是將寶石整個吸住一般，放入之後寶石與地板之間就完全沒有縫隙，也無法輕易再將寶石取出來了。

「看來就是這一個了。」

「這工藝做得還真精細，我都沒發現這些寶石其實形狀有些細微的不同。這該不會是爸爸做的吧？」

伊瑪彌亞對著米歇爾笑了笑，米歇爾只是無所謂似地聳了聳肩，因為他不記得這些事情，自然也不曉得這些事前作業是由誰處理的。

伊瑪彌亞接著將其它的六鼎石也放入凹槽之中，其餘的六鼎石就按照彩虹顏色的順序以逆時針的方向安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紅，接下來是綠、藍、靛，中心這一個應該就是第七顆寶石的紫。所以現在還剩橙與黃，是嗎？」

「火燒島、海洋、中央山脈，接下來還有哪裡？平湖嗎？」米歇爾以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一邊挖掘著腦中的記憶。

「可是平湖有這麼多島嶼，那裡應該也有不少人居住吧？」伊瑪彌亞皺著眉歪過了頭。東方的海域因為馬奇文塔所造出來的風暴，住在火燒島上的人都已經遷走了，自然不會有人發現馬奇文塔和艾瑞奧克的蹤跡，可是伊瑪彌亞並沒有聽說過平湖上有這類的事情發生。

「也無法排除，有神族和五足一樣，是居住於城鎮附近，或者也有可能像馬奇文塔那樣，是生活在海裡的。」

「這倒也是，如果是住在海裡的話，要找起來可就麻煩了。」

伊瑪彌亞伸手撫著空餘的六鼎石凹槽，這時卻突然睜大了雙眼，從口袋中取出了匕首點亮了光芒。

「爸爸你看，這裡好像有圖案。」伊瑪彌亞將光亮移至排列成花朵形狀的七個凹槽附近，並伸手指向其中綠色水滴的中心處。「透過寶石，將那些圖案放大之後，好像就能看得更清楚了。」

凹陷處的圖案乍看之下就像是木頭表面的紋理，而且也與一旁木頭的紋理差不多顏色，粗細也相差無幾。然而若是仔細觀察的話，普通的紋理上還有一些簡單的圖形，可以看出像是於古代地圖上常見的一些形狀。

「這裡面畫的，好像是山脈。」米歇爾指著被紅色六鼎石突顯出來的圖案，有幾個代表著山丘的尖端圖樣並排連接著。

「這邊也是，所以這是代表著中央山脈的意思囉！」伊瑪彌亞指向綠色六鼎石的地方說著。

「這個地方是個盆地。」米歇爾指著中心的圓形凹陷處，那是預留給第七顆寶石的凹槽，凹槽的中心是以山丘環繞成圓的圖樣。「而這分別代表著島嶼和海洋。」藍色六鼎石下方只有一個小小的近似於三角形的不規則圖案，而靛色寶石的地方則是直接畫上了一些有著尖銳凸起的海浪線條。

「這還真不容易看出來呀！」伊瑪彌亞不禁感嘆著，隨後便望向了最後兩個沒有六鼎石的花瓣凹槽，甚至還將整個身體趴至地面上去就近觀察。「這是什麼東西？」

紅色六鼎石旁的另一處空位中，裡面好像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線條比紋理還要粗一點，上頭還有許多小小的斑點，也不確定是不是木頭原本的斑紋。

「這一側好像有很多斑點，不過這邊就很乾淨了。」伊瑪彌亞揮動著手掌，示意出線條的裡側與外側。

「也許是什麼地方的交界處，像是海岸之類的。」

「海岸嗎？這個島上最不缺的就是海岸了。」伊瑪彌亞不滿似地厥了厥嘴。「那這個呢？也是海嗎？」

綠色六鼎石的另一側空位裡，也有一些波浪狀的線條，不過那雖然有點近似於海浪，卻沒有像是海浪圖樣那般的尖端突起。

「與其說是海浪，我覺得應該比較像是風吧！」

「不會吧！」伊瑪彌亞有點乏力地整個臉趴倒在地。「這是什麼提示啊！有跟沒有一樣。」

米歇爾看到伊瑪彌亞的反應，忍不住輕笑出聲。

「其實還有其它的提示。」

「有嗎？在哪裡？」伊瑪彌亞立即抬起頭來望向米歇爾，瞪大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期待。

「你看，這裡是太平洋，對吧？」米歇爾手指著靛色的六鼎石，接著以順時針的方向往下走去。「然後這邊是綠島、大武山，這裡兩個還不曉得，然後又來到中央山脈的北部，而中間則是大灣的肚臍。你覺得這像什麼？」

「難不成，這些位置是有順序的？」

「是的。以第七顆寶石為中心點，其它的六鼎石則是繞著大灣和附近的海域走了一圈。」米歇爾又用手指沿著六鼎石的排列畫了一個圓圈。

「原來如此，所以接下來果然是要到平湖嗎？」

「不。你看，這裡還沒有出海，是在海岸邊。」米歇爾伸手指著理應放置橙色六鼎石的地方，凹槽裡的圖案看上去像是條海岸線。

「喔！原來是這樣。那麼這裡應該是屬於西北部的海岸囉！」

「應該是，接著才會再次出海。」米歇爾將手移到了旁邊的那個凹槽上。「不過這裡並沒有碰觸到任何島嶼，而是在風裡。這隻神族應該和拉斐爾一樣，是某種鳥類的型態，也許是海鳥吧！」

「原來如此！」伊瑪彌亞開心地雙手交握著，不禁開口誇讚著。「爸爸，你好聰明！」

兩人步下了通天樹的階梯，伊瑪彌亞一面在途中向米歇爾簡單地敘述了上一回衝下通天樹、發現原本被困縛住的路西法消失、以及逃出結界外後暈倒在山羊背上的過程。

「所以你在結界外又造了一層薄薄的外皮？」米歇爾向伊瑪彌亞確認。

「對啊！我想說這麼做的話，之後就能很快再次找到這裡了。不過沒想到我會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伊瑪彌亞邊說邊苦笑著。「難怪我在失憶的期間總是會反覆作著不停地爬螺旋梯的夢，那可這累人啊！」

「這麼一來就說得通了。在結界外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是你造出來的結界，可是進到裡面之後，卻又覺得不太像，原來只是在外面造了一層外皮做標記。」

「是啊！」

上一回伊瑪彌亞是因為身中蜂毒而感覺身體有些麻痺，再加上當時的情況十分危急，所以伊瑪彌亞才會覺得步下通天樹的階梯並不怎麼費事。可是這一次那陡峭的向下傾斜角度卻讓伊瑪彌亞走得有些膽顫心驚，米歇爾為了要等伊瑪彌亞，兩人便花了不少時間才走到通天樹的底端。

「接下來該怎麼辦？外面可能還有那些蜜蜂，是不是要頭也不回地衝出去？」

「嗯，也只能這麼做了。我先用靈力將牠們驅離，應該能拖延一點時間。你能跟緊我嗎？」

「好，我會跑很快的。」

伊瑪彌亞握拳輕搥了自己的胸口，然而米歇爾看著伊瑪彌亞一臉信心十足的模樣，卻覺得越來越不放心。

「不，還是讓我背著你吧！」米歇爾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蹲下身來準備背著伊瑪彌亞。

「咦？我可以的。」

「可是你之前不是也被叮咬了嗎？」

「那個……，我…我當時還扛著拉斐爾咩，我…我……。」

伊瑪彌亞原本還想繼續反駁，然而當她一看到米歇爾回過頭來盯著她的眼神，伊瑪彌亞就立即閉上了嘴，乖乖地趴到了他的背上，並用雙手環繞在他的脖頸周圍。

「走囉！」

「嗯。」

在伊瑪彌亞回應了之後，米歇爾便穿出通天樹外，以一波靈力沖散身周的東西，並急速向前飛奔而去，速度甚至比起之前背著伊瑪彌亞前來此處的時候還要快上不少。伊瑪彌亞完全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只能藉著氣息得知他們穿過了哪些東西，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沒有躁動資料的結界之外，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伊瑪彌亞不得不承認，若是她堅持要跟在米歇爾身後而不是由他背著， 要追上他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事。

穿過了結界，視野突然明亮了起來，然而除此之外，米歇爾和伊瑪彌亞都沒有其它特別的感覺，也難怪當初會在這附近不停地繞圈，並沒有立即發現結界的存在。

來到了普通的林地，米歇爾將伊瑪彌亞放到地面上，兩人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其它的人。

「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伊瑪彌亞有些疑惑地望著米歇爾，不過米歇爾卻搖了搖頭，伸手撫摸著一旁樹幹粗糙的表皮。

「我們進入結界之中，似乎超過了一天以上。」

「咦？有這麼久嗎？」伊瑪彌亞瞪大了眼睛。「該不會，我們在資料庫中待了好幾天吧？」

「應該有兩、三天左右吧。」

儘管四周沒有任何奇怪的聲響，米歇爾和伊瑪彌亞還是感受到了不同的氣息，並同時轉過頭去，這時便見到亞列爾一邊啃著水果，一邊從遠處走過來。

「頭家！你們終於出來了！」亞列爾感受到他們的視線，一抬頭看到了兩人平安無事地走出結界外，便開心地小跑步過去。

「其它人去哪裡了？」

「我們在這裡等了好久，後來就決定輪流在這裡駐守，今天應該已經是第五天了吧！」

聽到已經經過了五天，就連米歇爾也忍不住覺得訝異。

「怎麼了，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很危險嗎？」亞列爾也不曉得是興奮還是擔心，不僅話說得很急，雙眼還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等其它人回來再說吧！」

「應該快了吧，我們約好了太陽下山前回來集合，我們也稍微打聽了一下這附近的傳聞，不過大致上都是在這裡一直原地打轉的事情，跟我們遇到的情形差不多。」

「有沒有更早之前發生的事？像是抗議或是暴動之類的狀況？」米歇爾開口詢問。

「這我就不曉得了，前幾天我有到這附近的市區走走，不過並沒有聊到這些事。」

三個人稍微閒聊了一陣子，待橙黃色的夕陽光亮變得愈加耀眼，其它幾個人也進入了林地中之後，所有人便一起圍坐成一圈。

米歇爾向四人大略地敘述了結界內的狀況，還有他們遭遇蜜蜂襲擊的事。

「說到蜜蜂，我們早上有聽到了一件事，也許和那影像中的暴動有關。」拉納弗格在如此說道的同時，也看了同行的其它兩人一眼。

「喔？」

米歇爾挑起了一邊眉毛，伊瑪彌亞也饒有興致地傾身向前聆聽。

「他們說有金色的寶藏！」

拉貴爾這麼說出口的時候，伊瑪彌亞還發出了呆愣的疑問聲，這是米歇爾和伊瑪彌亞都沒意料到的事。

「金色的…寶藏？」米歇爾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個人有拿給我們看，做成了項鍊的墜飾，看起來有點像是琥珀吧。可是那並不是黃褐色的，而是金色的，而且裡面還有像是金粉的東西，在燈光下就變得金光閃閃的，聽說那賣得比黃金還要貴呢！」薩基爾瞪大了雙眼，彷彿那金色的寶藏就在他的眼前那般直盯著半空中。

「聽說好像是某種特別的蜂蜜還是蜂膠之類的，偶爾會落到蜂巢之外，只有非常幸運的人才能在水沙連這附近的山林裡撿到，就這麼小小的一顆，只比黃豆大一點，就可以賣到不少價錢呢！」拉納弗格以食指和拇指掐出了一個空隙，以示意那金色寶藏的大小，並半瞇起眼透過那小小的縫隙看著前方。

「真的很閃亮，只要折射到些微的光線，就會變得好像在發光一樣。」拉貴爾睜大的雙眼流露出了羨煞般的神色。

「那個阿伯說他是在山裡採菇的時候撿到的，可是在那之後，好像有人打起了這蜂蜜的主意，還招攬了一群人上山。」薩基爾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聽說找了許多打工的人上來，似乎還進行了大規模的破壞。那個阿伯之前採菇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一次，他說他們的人數眾多，他和朋友們都不敢靠近。不過後來好像因為一直都沒找到，所以那群人就終止了他們的計畫。」拉納弗格說完後，便自顧自地點了點頭。「那個阿伯還說，他們一定會遭到天罰的。」

「沒想到還真被他說中了。那些人不是終止計畫，而是被困在結界裡了吧。」拉貴爾意味深長地望著那看不見真實樣貌的結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第七顆寶石會被路西法發現，也許赤煉五足並不是第一回用第七顆寶石阻止他們破壞山林了。看來這群人最後一次到來，是專門為了搶奪這第七顆寶石，為赤煉五足設下了陷阱。」米歇爾一邊回憶著他在結界中看到的影像，一邊做出了推論。

「結果路西法不小心把箭射偏了，偏偏還射中了寶石，最後就變成了半死不活的僵屍，是這樣嗎？」伊瑪彌亞眨了眨她那又圓又大的眼睛，微微偏過頭看著米歇爾。

「正是如此。」米歇爾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麼接下來呢？」拉納弗格端正了坐姿，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詢問著米歇爾。「頭家有什麼計畫？」

「要把所有的六鼎石都找齊才行，其中一顆六鼎石很有可能會在西北邊的海岸附近，接下來就去那裡找找看。不過在那之前，我很餓了。」

五足是蛇的型態，他們可以一次吃很多，接著一整週都不用進食也無所謂。不過米歇爾和伊瑪彌亞在進入結界之前並沒有用餐，幾天下來也已經飢腸轆轆了。

「對喔，你們兩個都五天沒吃飯了。」亞列爾立即跳了起來。「我去幫你們買東西回來吧！」

「不，我想自己去。」

米歇爾站起身後，伊瑪彌亞也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