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1）

在一個秋天的夜晚，柳氏家族的成員聚集在大廳裡，金色燈光灑下來，卻無法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尷尬與不安。

沙發上坐著兩個女孩。一個，是柳媽和柳爸15年來視若珍寶的「小公主」柳清嬌；另一個，則是剛剛被接回家的失散親生女兒柳若煙。

柳媽的手緊緊攥著衣角，眼神在兩個女孩之間來回掠過，最終長歎一聲：「不如……由初雪和初霞來決定吧！」

話音未落，初霞倏地抬起頭，語氣急切又抗拒：「不，我沒資格，我……我也不是親生的……」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彷彿將所有的勇氣都耗盡了。他不再把目光從地毯上的花紋移走，好像在發呆，有好像是懼怕看到大家……

這一切落入初雪眼中，她感覺胸口悶悶的。初雪輕輕拉住了初霞的袖子，努力扯出一個微笑：「媽媽，我也決定不了呀！這麼重要的事，還是交給姐夫吧。」

柳媽愣了一下，隨即用微笑遮掩他那不意發現的失落，恢復一貫的從容。「好吧，那今晚就這樣吧。清嬌，妳先回房休息；若煙，今晚住客房，保母會幫妳整理行李。」她語速飛快，幾乎不給任何人插話的機會，像是急於結束這場讓人窒息的對話。

柳媽說完話就帶著保母王姨、清嬌與若煙一起上樓了，大廳裡只剩從剛開始就沉默不語的柳爸，和呆若木雞的初雪、初霞。

初雪目瞪口呆，低聲對身旁的初霞說：「柳媽好厲害，真的不愧是以前的歌劇女王。」語氣裡有幾分玩笑，卻更像是在化解自己的不安。

初霞微微一笑，但目光始終垂著。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壓著，無法喘息。

正當這份沉默蔓延時，初雪問出了一個令柳爸和初霞都震驚的問題……「爸，我會不會……也不是親生的？」

柳爸怔住了，眼眶微微泛紅。他沉默許久，最終開口：「初雪，不會的，妳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做過親子鑒定的啊！」

初雪還想問什麼，柳爸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妳別多想。」然而，她怎能不想？

「那……清嬌姐姐做親子鑒定的時候，你們怎麼沒發現呢？」她的話帶著些許試探，卻讓柳爸臉色微微一變。

「這……事情沒那麼簡單。」柳爸語氣變得沉重，眼神飄向一旁，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初霞看著這一幕，心裏默默地想：「我也會被捲入這場戰爭嗎？這樣真的好嗎？我……我根本不屬於這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