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7年冬季,柴可夫斯基的好友兼贊助者梅克夫人突然收到噩耗。「作曲家跳進冰冷的莫斯科河了!」她瞬間感到頭昏目眩,靈魂好像被割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跳進冰天凍地的莫斯科河呢?她不是才剛答應柴可夫斯基每年會提供六千盧布,好讓從他從債台高築的窮困人生中逃脫出來?如果不是迫於財務困境而自殘,那究竟是什麼讓柴可夫斯基走上絕路?
千錯萬錯,都是愛情惹的禍。而這一切的厄運看似難解,其實和普希金的小說《尤金・奧涅金》有關。
1877年春天,靈感枯竭的柴可夫斯基,在朋友的指點下嘗試改編普希金的小說《尤金・奧涅金》成為歌劇。一開始老柴斷然拒絕這個想法,原因是《尤金・奧涅金》在俄國實在太過家喻戶曉。如果挑戰不成功,畫虎不成反類犬,那可是會淪為笑柄的。
老柴心中百轉千迴,徹夜難眠。後來他轉念一想,只取其中最重要的三段劇情,發揮成最動人的「抒情場景」。這樣一來,他解決了一定要寫成傳統歌劇的難題,也解決了自己的創作焦慮,讓《尤金・奧涅金》成了一部不必靠著太多場景調度和繁複設計,也能直擊靈魂的音樂作品。
事情壞就壞在他一路這麼寫了下去,就完全陷入小說中的劇情。《尤金・奧涅金》最著名的橋段,當屬女主角塔提亞娜寫信給尤金・奧涅金的「寫信場景」,那催動肝腸欲斷魂的示愛,讓老柴產生了投射心理。因為就在此時,一位自稱是老柴女學生的安東妮雅‧米露可娃(Antonina Miliukova),也撰寫大量的瘋狂粉絲信給老柴,向作曲家袒露自己的無限愛意。
一開始老柴對安東妮雅沒有任何感覺,只覺得困擾。但這時候的他,已被《尤金・奧涅金》迷住了,更因此失了魂。《尤金・奧涅金》的悲劇在於玩世不恭的青年尤金婉拒了塔提亞娜;多年後重逢,才發現人生的摯愛,就是當年被自己錯過的塔提亞娜。
「喔,你是對的人,卻總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愛情的悵然不在於沒有發生過,而是好不容易出現的時候,你並未珍惜。
此刻的老柴已經完全把自己帶入「負心人」尤金・奧涅金的困局。他宿命地認為,女學生安東妮雅就是小說塔提亞娜的化身。雖然並不喜歡安東妮雅,但自己怎樣也不要重蹈尤金的覆轍,讓幸福錯身而過。老柴終究是委屈了自己的心意,糊裡糊塗和安東妮雅結了婚。
婚後不到一個月,老柴才發現這位宣稱是自己女學生的妻子,根本沒上過他的課。隨著驚人的內幕不斷攤在陽光下,期望中的美好婚姻生活頓時分崩離析。
就這樣,萬念俱灰的他,深信自己才是背叛了人生的兇手,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亂走,迷茫中他來到了莫斯科河。寒風不斷地吹,吹不散他內心的許多愁,理智線斷裂的那一刻,他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這樣說你就明白了,《尤金・奧涅金》果真有強大的力量,讓柴可夫斯基原本就苦情淒迷的人生,更加跌宕起伏。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尤金・奧涅金因爭風吃醋,在決鬥中讓最好的朋友命喪劍下,而現實中的普希金,也是在37歲時因決鬥而結束他太精采卻匆促的一生。真實往往比小說驚奇,兩相對照,你真的不得不為《尤金・奧涅金》的魔幻魅力,感到危險,也感到著迷。
《尤金・奧涅金》是柴可夫斯基最動人的聲樂作品,也是他在愛情和命運之間最大的一場豪賭。如果你曾經為愛情神傷,你肯定懂得那些歌聲中的深情與低迴,是怎樣在深夜裡呼喊著作曲家發狂的心。
而現在我很開心向你介紹,每年春季大家最引頸期盼的衛武營24小時瘋迷系列,今年要從德奧北上,來到北國的柴可夫斯基。而作為暖場的首演之夜,正是足以魅惑眾生的《尤金・奧涅金》。
看了《尤金・奧涅金》,感動到涕泗縱橫的你,當然不能錯過隔天正式24小時馬拉松。除了三大芭蕾舞劇《天鵝湖》、《睡美人》、《胡桃鉗》管絃樂組曲一次給好給滿,交響曲更精選了老柴最後三首交響曲:第四、五、六號交響曲。就算沒辦法全聽完,只聽最有名的《悲愴》都划算。別擔心漏掉老柴最膾炙人口的協奏曲,兩大協奏曲將由鋼琴家陳世偉與小提琴家魏靖儀擔任獨奏。
表演廳的【室內樂】和【鋼琴】獨奏同樣精彩可期。在《紀念一位偉大藝術家》鋼琴三重奏和《佛羅倫斯的回憶》弦樂六重奏兩大曲目,可以聽見老柴如泣如訴的獨白絮語;鋼琴組曲《四季》寓情於景,烘托的是作曲家生命的四時感懷,也是柴可夫斯基最知名的作品。
偷偷告訴你,柴可夫斯基是我最不忍的音樂家。他有顆最溫柔和最脆弱的靈魂,讓人聽著聽著整顆心都要碎裂。他曾留下一張沒有被丟到火爐的字條,上面寫著:「為了成為正常的人,我該怎樣做?」
是這樣不斷在冷夜呼喚著命運和愛情的老柴,寫下了無數讓世界足以停止一秒鐘的深情又深刻音樂。這些旋律,正是獻給天底下所有傷心人的瓶中信,等待花開花落,在生命最美的這一瞬,飄揚過海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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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尤金・奧涅金》歌劇音樂會
𝟮𝟬𝟮𝟱/𝟮/𝟮𝟭(五)𝟭𝟵:𝟯𝟬 衛武營音樂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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