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力量

黑暗與光明在山谷中交織。

玄霄化作的巨大黑霧籠罩天際，無數道黑色利刃不斷襲向曉。每一擊都帶著足以撕裂山石的力量，但全都在接觸到曉的光芒時消融。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種摻雜了人性的力量能擋住我？」玄霄的聲音中帶著憤怒與不解。

曉在光芒中穩步前行：「正因為有了人性，這份力量才有了意義。」

「荒謬！」

玄霄的黑霧驟然收縮，化作千百道細針，從各個方向刺向曉。曉的光芒瞬間擴散，形成一道保護罩，擋下了所有攻擊。

「但你也無法擊敗我，」玄霄冷笑，「就這樣耗下去，看誰先支撐不住！」

確實如此。雖然玄霄無法突破曉的防禦，但曉的攻擊也無法徹底驅散玄霄的黑霧。每當光芒擊中黑霧，玄霄就會暫時散開，但很快又重新凝聚。

「那些被你吞噬的山魅之力，」曉喘著氣說，「它們在你體內痛苦掙扎。」

「他們的力量成就了我的永恆！」玄霄狂笑，「只要保持純粹，力量就永遠不會消失！」

黑霧再次翻滾，這次化作巨大的獸爪拍向曉。曉舉起雙手，光芒凝聚成盾，硬接這一擊。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後退數步，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足印。

「你撐不了太久的，」玄霄說，「這種不純粹的力量終究會耗盡。」

曉確實感到力量在流失。他的光芒雖然依然穩定，但每一次防禦都需要消耗更多能量。而玄霄的攻擊卻絲毫不見減弱，仿佛真的永無止境。

「這就是純粹的力量，」玄霄的聲音中帶著得意，「這就是永恆！」

阿財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戰局：「不行，這樣下去曉會支撐不住的。」

小蓮卻突然皺起眉頭。她感覺到了什麼，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每當玄霄的黑霧靠近時，她體內就有一絲悸動。

「等等...」小蓮喃喃自語，「這些力量...」

她想起了什麼。那些被封印的記憶，那些失去的力量，還有當年的一切。玄霄的黑霧中，有一股力量在呼喚著她。

「曉！」

小蓮的呼喊打破了戰鬥的僵局。那一瞬間，曉彷彿明白了什麼。他感受到了玄霄黑霧中的某種特殊波動，那是屬於小蓮的山魅之力。

「原來如此，」曉露出了笑容，「這就是答案。」

「什麼答案？」玄霄的聲音中首次出現一絲不安。

曉不再防守，而是主動衝向黑霧的中心。光芒在他手中凝聚，化作一把利劍。

「不！」玄霄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住手！」

但已經太遲了。曉的劍光準確地刺入黑霧的核心，那裡凝聚著最純粹的山魅之力。在玄霄的慘叫聲中，曉抽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回去吧，」曉說，「回到該去的地方。」

金光破空而去，直接沒入小蓮的體內。一瞬間，小蓮全身發出耀眼的光芒，久違的力量在她體內復甦。

「不可能！」玄霄的黑霧開始崩潰，「這是我的力量！我的...」

「不，」小蓮睜開眼，眼中閃爍著金光，「這是屬於我的力量。」

失去了核心力量的玄霄再也無法維持形態，黑霧開始消散。在最後一刻，他的聲音變得蒼老而疲憊：「也許...你們才是對的...」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玄霄的最後一絲黑霧也消散在風中。山谷重歸寧靜，只有微風輕拂，帶來遠方的青草香。

「結束了，」曉說，「真正的結束了。」

小蓮站在陽光下，感受著體內流淌的力量：「不，這是新的開始。」

阿財看著兩人，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山魅一族的歷史，將從此翻開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