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窗外。看了看熟睡中的政源。我也累了。躺在他身邊入睡。清晨陽光照進屋內。奎先生在我睡夢中走進了房間裡,整理著滿地的衣物。他的動作聲擾醒了我。我爬了起來。身上還有件薄被。「這……」被蓋在我和政源身上。我看到了奎先生。「你!」我有些驚訝。奎先生拿被蓋在我身上時,應該就已經看見了什麼吧。
「先生,你醒了。」他向我點點頭。
「你知道了?還是你早就知道了?」他沒有說話。我有點不高興。跳下了床。也顧不得自己有沒有穿衣服。只想問個清楚。他竟然是拿著桌上摺疊好的新衣物,將它遞給我。
「先生。你的衣物。」
「我剛剛問的問題,你回答啊!」
「先生,這個問題沒什麼好回答的。」我不太高興地揮起了拳頭。後頭,一隻手抓住了我。是政源。
「不要阻止我,政源。」他又抓住我另外一隻手。
「你冷靜點。」
「這要如何冷靜啊!失去性器官的又不是你,你怎麼能夠體會!」
「舒才!」我急欲掙脫政源的阻止。
「關於先生的事情,我完全知曉。」
「你!」我聽到這樣的答案,雖然心裡有數,可是還是難以控制我內心的激動。
「你跟魔鬼是什麼關係?」我和政源正等著答案。
「恕不奉告!先生,如果沒事,我先下去了。」奎先生便轉身離去。
「你給我回來!」我喊著。
「舒才,好了。他不說,你再怎麼逼他說,他也不會說的。」
「可是……」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至少知道那邊是個線索。」政源企圖讓我冷靜下來。
「你先去盥洗一下吧。我沒事。」我一個人坐在沙發椅上,讓自己好好沉靜一下。政源進去浴室清洗一下。一會兒,奎先生領著兩個人端著早餐進來。他沒什麼表情,像似沒發生什麼一樣。我和政源,兩個下半身圍著浴巾的男人,吃著早餐。
「你先冷靜下來。」政源啜了口咖啡,對著我說。
「不是你自己發生的事,你當然沒感覺囉。」我憤憤不平地說。
「舒才,你這樣講好像我不關心你似的。」我沒有說話。
「至少我們知道奎先生是跟魔鬼有關係的。從契約簽訂到現在,他一直都在。他有可能是魔鬼派來監視你的也不一定。」「這……」政源提醒了我。
「先從他那邊套出關於魔鬼的一些事情吧。總比無頭蒼蠅到處亂撞,來得省事。」
「嗯。」我低著頭。「我先幫你找醫生,搞清楚你現在身體的問題。」
「不要!」我不想再讓任何人看見這樣的自己。
「舒才,你那邊也許可能會再出血。至少弄清楚為什麼出血。如果你突然出血過多,發生什麼事,就根本不用再跟魔鬼要回你的性器官。」我答應政源,讓他去找可以信任的醫生。深呼吸一口氣,也就是我得在另外一個人面前赤裸著自己。早餐後,我送政源回他學校去。
「你不要太著急。」我點點頭。關了車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