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我們在生命與靈魂最近的距離裡互道再見。
這幾天,來家裡看房子的人來了幾個。
任都幫我們仔細地介紹我們住的公寓。
任那間後來是個叫彰的上班族訂了下來。
在那個星期天,恩開了箱型車來幫任載東西。
剛剛好一趟可以把任這些年在台北的東西載完。
我們一群人捲起了袖子一箱箱地搬上車。
我已經分不清楚是汗還是淚。
和任搬著大箱的書。
我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我們共同的呼吸。
「謝謝你們。」
「客氣什麼!」聖拍了拍他的肩膀。
恩搖下了車窗:「任,我們該出發了。」
「好。」
任要走了。
我卻說不出一句話。
明明是真的事情,我卻情願一切都不是真的⋯⋯
任走向芋。他們擁抱。
「⋯⋯好好照顧彬⋯⋯」他轉了身,開了車門。
任,你要走了⋯⋯
「任。」在我嘴中出了聲。我的靈魂在激動著,我整個人在顫抖著。
他笑了笑。
走向我。
擁抱,
最後的溫度。
我緊緊地抓住。
那瞬間,所有的回憶好像重新走了趟。
看著車子消失,任真的走了。
一年以後,聖也搬走了。
後來,我沒有再與同性戀的友人同居過。
算是回歸到異性戀的生活,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那段有任有聖的日子。
至於芋,我們當然是會結婚。
不過討厭的艼,始終會出現。
這個可怕的女人,我強勁的情敵。
我可是不會認輸的。
之後,我還有沒有再見到任呢?
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總是錯過彼此。
就連我跟芋的婚禮,他都剛剛好人在國外。
「新郎,我們準備出發去接新娘囉。」伴郎說著。
「嗯。」
我想任沒看到我和芋的婚禮真的好可惜。
我要出發了,任。
屬於我們的過去,不知道你是否記得。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廳。
記得我對你說的第一句話。
「你是個男人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