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42

我一直在想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一些人敢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的性傾向。阿中當著家族裡的學長姐坦承自己是個gay。Jeff在同學問到這樣的問題時，語氣堅定的說著自己就是。在他們的體內一定存在著一股力量，讓他們理直氣壯地說出口。

Jeff的事情，在班上傳開後，首當其衝的我，每每被問到關於他的問題，有種說不出口的膽怯，像是被魚刺扎進了喉嚨，一字一句的阻隔。說不出的話。

老師開始點名，我抓起手機撥給Jeff。

「你又打給Jeff啦。昨晚跟男人搞太晚了，爬不起來啦。」

「搞不好是沒辦法走路，所以不來了……」接著是一小撮人私底下竊笑著。我還是打給了Jeff要他趕快來。收起手機，吞了吞口水。身子直冒汗。為什麼會這樣？被知道是gay的是Jeff啊！

「真有你的，竟然就這樣說出口了。」李歐說著。我們三個人窩在校園的一個小角落。

「你不覺得他們在問這樣的問題時，都是在滿足他們的偷窺慾望。那就讓他們滿足一下囉。反正我從來不介意別人慾望我。」

「然後呢？」李歐問著。

「然後怎麼樣？我怎麼知道。誰會知道班上同學怎麼想的。管他的。」聽著Jeff的話，我直吞著口水。他們聊著，我偶爾注意著來往經過的人群。他們的眼中是不是正窺視著我們三個人、竊聽著我們的談話。經過的人群裡會不會就剛好是班上同學、有沒有認識我或者Jeff的人？當他們看見我和Jeff在一塊時，他們會不會聯想著我跟Jeff的關係？

他們會不會也懷疑我的性傾向？一雙雙的眼睛、一對對的眼神，他們在說什麼？他們在看什麼？他們在說我是不是gay嗎？

是嗎？是嗎？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