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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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賴個床也由不得習性如此,或說睡膩了,還是活動著,方覺與天地同在。

一開門,愣住了,雖是沙場老將一時間卻也束手,門口幾乎被落葉堵住,老松、香椿、

斑鳩菊…權傾半天邊,今似危樓般,真是,一日的亂世。

拿把短鋸上陣,老松為父親所植,該有三十幾年了,長到六尺高,

前兩年被我所栽植的百香果攀沿覆蓋而衰亡,像個傘面切去一半,一邊翠綠一邊枯黃。

樹幹緊實,截斷兩根,兄取去架為曬衣竿。

掃剪截洗沖抹擦,按表操課的熟門熟路,將蝸居牛棚狗窩,

吾父吾母所留下來的心血,悉心打理。

原來這賤貨是從蘇澳摸上岸來的,難怪如此猛烈,那些氣象專家,千算萬算終比不上天

一劃,當我閒情也疲憊不堪欣賞清淨後的庭居,知足成就於勞汗之後。

從五點多到五點多,而不枉將逝之今日。

 

第10號颱風同日於島國之尾端,循序要從南東北瀏覽視察一番,聽聞又會有豪大雨,

且看它如何撒野?

終於狠下心來將親植二十幾年的九重葛收拾,大腿粗的樹幹,盤繞環抱著枝枝節節,

它長的太放肆,太狂野太潑辣多刺,常翻牆侵門踏戶至鄰院招蜂引蝶,為免擾鄰,

只得將其腰斬。

豔陽猶高照,偶臨微陣風,盼雨洗沙葉,只見汗淋漓。

第10號的傢伙又轉向,結果莫說雨,晴空萬里,一樣滿目焦黑枯黃,悶熱黏稠,

這鹽分的時節,何以解憂,唯故友杜康。

去途中,交通管制,原來是公路旁的電線桿全倒正在搶修中。

換帖再逢,免不了插科打諢,不說傷情事,席間老弟言,

還是跟老朋友聚餐最是溫馨快樂。

吾豈貪杯?聽此言,防線不攻自潰,勿論明日上班事,人生幾何?

老友交陪,在杯酒,一句又一句,惹笑會心的葷素不拘,彼此多有長年來蓄養的默契,

所以安然和諧,所以一聚再聚多年不散。

逝者已矣,生者皆有微恙,兒女圍繞,開枝葉茂,我們就放心安心的等著落土吧。

2017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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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達摩也不能安住我的心時--- 我在繁華一隅,坐迎著三角窗匯集而來的冷風, 啜飲一口燙嘴的咖啡,在人潮如流水的街口。 如夢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電,六如中自有如如的來去與自在, 我的不安,懷憂著失去,介意著毀譽,以凡心對治俗境。 我將杯蓋掀起散熱,半糖中些微的苦,所以更顯甘醇。 徐徐溫熱,斗
莫匆匆,且緩會兒。 雲層越積越厚,天色愈來愈暗,一陣急過一陣,既是歸途,濕了又何妨。羅東-宜蘭-壯圍 —礁溪,水汪汪的大道,鋪灑迷離,於我如似天女散花,片片朵朵,不惹不染不滯。 當風湧起,老爺車如浪頭升沉間的小舟晃蕩,路樹枝葉狂擺秀髮錯亂, 路口各個紅綠燈耀如霧海中的燈塔,我開始心慌意亂的狂
呼天搶地的風雨也有筋疲力盡時,潑墨暈染的夜色由濛淡漸至濃稠, 絢爛的歸於平淡,激情的回歸至寂然,多情的終歸無情。 我癱坐在黑暗中的樓梯,真想一睡好眠,但我與阿珍卻顧不了阿母的死纏爛打。 她抱著枕頭直嚷著要回家睡覺,漆黑的庭院,跨出大門,顛晃著腳步,怒目圓睜, 令我畏寒。 ---老闆、老闆!
夜幕低垂,濕寒的燈光暈染著淡淡的蓄勢待發的騰耀,劃過去年的流水帳, 不去想盈虧正負,究竟逝如煙花。 去日已逝,來日可追,再追來日,也成去日。 還是收拾眼下的垃圾要緊。 19:30的曲聲大都會準時的從村尾開始響起,像客人來訪按個門鈴的告知。 一前一後的黃色垃圾車,便相伴相依為命認份行過大街小
---你若回去,我就無伴了。 心一酸,再坐會兒,雖然大都相對倆無言。 空盪的大廳,東面的會客登記室裡是服務小姐與一位替代役,隔著門窗, 也都是靜悄悄的,顯得清冷,偶而間歇的車聲從大門前側的小巷緩緩滑過。 胃口好了些,一根香蕉吃完了,也很「用功」的喝水(院裡每次都在「投訴」她不愛喝 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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