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集就要去睡了!」
「好的媽媽……」
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你乖巧的回答,戀戀不捨的從電視上移回視線,就同年齡而言,在小學就看完哈利波特原著及小說的你成熟度遠超同齡人,這也使得母親對你的寬容度更高。
雖然外頭飄著雪花,已然變成冰雪世界,但你在有暖氣的房子內壓根感覺不到冷。洗漱完畢的你光著腳丫子跑進房間,滿心歡喜的在鬆軟的床鋪上歡快的翻滾,把媽媽早上整理的棉被弄得亂七八糟後,才滾到床頭櫃旁,拿起放在床頭的哈利波特,翻開昨天夾的書籤處繼續閱讀,書頁已經被你翻得起了毛邊,但你仍愛不釋手的一次次重溫,直到倦意席捲而來,眼皮逐漸沉重得睜不開,恍惚中好似有人輕手輕腳的將書放回書櫃,替你蓋好被子,你眼皮動了動,卻仍舊不敵睏意,在感受到額頭柔軟的觸感後沉沉睡去。
「別躺在這裡,起來。」
你迷迷糊糊的起身,看到了電影中的場景,石內卜靠牆躺著,微微垂眼看著剛從地上起身的你,一如睡前在螢幕上看到的樣子,不同的是,如今的他眼裡充滿了生命力及高傲,彷彿回到了最一開始,回到一切都還沒發生時。
「斯…石內卜教授?」
你忍不住驚呼,任何一個粉絲都沒辦法拒絕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尤其是整部劇中最喜歡的角色出現在面前時。
「你知道我?」
石內卜微微挑眉,有些訝異你居然可以如此迅速的喊出他的名字,這點超出了他的預料。
「誰會不知道這世界上最棒的魔藥學教授,石內卜教授呢?」
你俏皮的眨眼,雙眼放光的仔細觀察著眼前的大角色,居然能看到活生生的石內卜教授欸!說出去都夠吹噓一輩子了。你左右移動觀察,想將每一個細節都清楚的刻入腦海。
石內卜微微頷首,似乎對你的話很是受用。他俐落的起身,彷彿脖子上的傷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速速癒合。」
他毫不在意的朝自己施法,低頭迎上你好奇的雙眸,似乎是知道你有許多疑問,他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指放在嘴前讓你安靜下來。
教授的威壓在此時一覽無遺,雖然內心仍無比雀躍,但當看到動作時,你立馬用手在嘴前做了拉拉鍊的手勢,立正站好,挺起胸膛看著石內卜,期待他要與你說些什麼。
「雖然有些荒唐,但我要和你說一個紅髮女孩的故事。」
石內卜自嘲的笑著,感受脖子復原時酥酥麻麻的感受。他臨死前的願望是和一個志趣相通的人吐露這輩子的摯愛,卻在彌留之際見到這稚氣未脫的孩子。
對於原著早已爛熟於心的你,靜靜的在一旁當稱職的聽眾。這次的故事如之前所閱讀的一般,只是從上帝視角觀看,換成了石內卜親口敘述。
被長期霸凌而顯得陰鬱的彆扭魔藥天才,敘述他生命中唯一出現過,卻一閃而逝的光。他追尋一輩子,為了那句彆扭的話奉獻出一切來贖罪,但直至死亡那刻,最放不下的仍然是那如火焰般耀眼的紅髮及能容納世間萬物的翠綠雙眸。
他低沉的嗓音沉重的擊打在心頭,輕飄飄的文字在此時有了重量,你用手摀住自己的心,彷彿他下一秒就要墜下來般。
「時間不會重來,生命也是如此。」
在石內卜話音落地,沉默填滿周圍時,你顫抖的開口。石內卜讓你生動明白了何謂痛徹心扉,越是了解,越無法自制的同情起眼前落寞的老教授。你皺著眉頭,難受的摀住自己胸口,閉上眼體會那彷彿要將你整個人都撕裂開來般的感受。
對石內卜來說,他人是否真心這種小事,當雙面間諜多年他一看便知,尤其是對你這種小毛頭,甚至不需要用到攝神取念術也能清楚明白。
看著你專心聽故事的表情,以及誇張卻不像逢場作戲的行為,石內卜難得的笑了,和藹的摸摸你的頭,縱然第一次相見,但隨著一點一點將著埋藏多年的秘密訴說出來的輕鬆感,他越發覺得,或許你會出現在他面前不是什麼巧合,而是梅林的刻意安排。
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模糊,你們互相對視沉默不語,才剛開始熟悉,便到了要分別的時刻。但時間是不等人的,儘管你們不再開口,但模糊的速度越來越快,中間的距離也逐漸變遠,石內卜臉上開始泛起白光,讓你無法直視他帶著悲傷又有些釋懷的眼眸。
「願你能找到心中的紅髮女孩,相信她會接受你的道歉的。」
在最後一刻,你朝逐漸遠去的石內卜大喊,他嘴唇蠕動,彷彿說了些什麼,但你卻聽不清了。
你猛然睜開雙眼,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激動的喘氣,還未從剛剛的夢境中回神。
「Alan,起床了!你忘了今天要去找瑞瑪阿姨嗎?」
媽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怔怔的坐在床上一會才回過神下床洗漱。
直到你穿戴整齊坐在車上並繫好安全帶時,你的老母親仍在不斷念叨著你今天早上反常的行為。你百無聊賴的撐頭看向窗外快速經過的風景,直到車子停下才回神。
「瑞瑪!好久不見!」
在看到眼前正與母親擁抱談話的婦女時,熟悉的感受油然而生,彷彿早在幾十年前你就見過對方,並與她相濡以沫了半個世紀。
你推開車門下車,走到母親身邊,靜靜的看著對方的紅髮在陽光折射下璀璨發光,彷彿擁有一頭耀眼的火焰。
有這感受的不只是你,還有第一次見面的瑞瑪阿姨。她目光緩緩掃過你高挺的鼻樑及英俊的臉蛋,還有你因陽光過於刺眼而緊鎖的眉頭。
「嗨,今天陽光很耀眼,對吧?」
瑞瑪笑著蹲下來看你,甜甜的笑容讓你的心沒來由的漏了一拍。
「是啊,這刺眼的陽光,讓周圍看起來像針一樣的尖銳,除了您。」
這句話不應該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直到母親對你微微搖頭,你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似說錯了話,連忙抬手摀住自己的嘴。
「孩子,你幾歲了?什麼時候出生的?」
但瑞瑪毫不在意你在旁人聽起來有些逾越的話語,只是盯著你琥珀色的雙眼,問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敢確認,有些害怕,卻又期待聽到你的答案。
「九歲,出生於2016年1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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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發佈時間2025/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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