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一輛限坐20人,車內不可站立的小巴士.我坐在最後一排單人座。
陸續有人擠上車,人數已經超載。司機叫喚沒位子的乘客下車,等搭十分鐘後的下班車。
這時車上只剩一個滿臉愁容的老太婆站立不動,不知為何,她仍站在狹窄車廂走道,似乎不想下車。
一個滿臉笑容的老太婆,熱情招呼那位愁容老太婆,要她坐在最後一排走道地板上的小紙箱。
我轉頭看那紙箱,不禁傻眼。紙箱又小又髒,紙板看起來軟軟的,哪能坐人啊?
那位愁容老太婆盯著地板紙箱,猶豫半天,竟呆站許久。
那位笑臉老太婆鼓勵愁容老太婆往小紙箱坐,愁容老太婆仍在猶豫。眼神似乎說,她不想,笑臉老太婆催促下,她遲緩的繼續猶豫。
司機見老太婆站著,不說話,也不開動車子。時間就這樣耗去。
一個年輕人看不下去,站起來讓出座位給愁容老太婆,自己坐上地板小紙箱。
這時,司機忽然對年輕人說,沒位子的請下車,搭下一班。那位笑臉老太婆又是充滿善意與熱情的鼓勵年輕人,「坐箱子沒關係啦,坐啦,坐啦。」
年輕人被那位笑臉老太婆煽動了,沒理會司機,傻笑繼續坐著。
司機見年輕人不肯下車,不再說話,索性不開車了。
整個車廂陷入一陣長長死寂。許久,年輕人終於理解司機的堅持,趕緊起身向司機道歉,快步下車。
車開動了。
我透過車窗,見年輕人一臉傻笑的站在人群中等車。
愁容老太婆從頭至尾,彷彿沒她的事。坐上椅子後,完全不理會讓位子給她的年輕人。瞧也不瞧上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