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華說,「我婆婆領養三個,我、我先生,還有我小姑。我公公愛賭博,沒責任感,我婆婆經常找不到人,找不到人,加上沒有地方出氣,她的恐慌症就會發作,一發作就把我們三個抓起來打,半夜發作、半夜打,沒有分晝夜。」素華長大與養兄送作堆結婚,兩人四處做工賺錢,賺來的每一分錢都要交給婆婆,夫妻倆身上經常一毛錢都沒有。
十多年後,瑞華在鎮上開了一間賣棉被枕頭的寢具店,生活逐漸安穩下來。生活安穩了,心就不安住,一九八○年左右台灣開始流行大家樂、六合彩,那時剛好有人邀瑞華做小額捐款,幫助弱勢家庭的小孩上學與就醫。瑞華心想,一個月五十元要捐到什麼時候才能讓一個病人好起來,不如玩一次六合彩,贏了就能捐上萬塊。
瑞華開始瞞著家人玩六合彩,半夜不睡跟著一群人去墓地,或是陰廟看香灰燃出來的角度判斷下一次要簽幾號。甚至花錢拜託乩童透過「天眼」偷瞥號碼,種種光怪陸離、荒誕不羈的節情,堪比小說還精彩。瑞華說,貪婪的人的眼睛和心就像被鬼遮住,看不清現實,賭了七八年,只贏一次,輸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總計賠了一百多萬,三十年前的一百多萬差不多是天文數字。
有一天,瑞華看到對面鄰居一邊做生意、一邊跟孫子玩,笑容輕鬆自在,不像她日夜忐忑、患得患失,瑞華當下就覺悟了,從此戒賭。戒賭後的瑞華一有空就做志工,每天踩著三輪車沿著市區載回收物,「我們這一區賣衣服鞋子的店面很多,還有零售美妝店,紙箱紙板每天都要去收,一天不收,就會滿出來。」有時候,瑞華收走了紙箱和瓶瓶罐罐,也會順便將垃圾帶走,省下對方丟垃圾的麻煩。有人跟她說,不用做這麼多,瑞華卻覺得,別人給她資源,她幫忙丟垃圾也是應該的,舉手之勞,也是結一份善緣。
做志工後的瑞華,心不再糾結,對於婆婆也放下了。她說,沒有婆婆的打罵磨礪,她跟先生不會有勇氣走出來,最後還開了一家店,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這個勇氣也是婆婆逼出來的,說到底,婆婆才是貴人。老智者說,一直為人群付出就會生出智慧,因為一直在付出,心會知足,看什麼都圓滿,漸漸有與世無爭、與事無爭、與人無爭的胸襟與豁達。
#放下
#付出是大福
#知足是大富
#與事無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