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回答咬字方正硬冷,一如氅羬陽兆現在不帶一絲情感的面孔。
「好的,那,」風草望月閉眼深深倒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慓悍的雙瞳,將剪報轉向氅羬陽兆:「陽兆,我就直說了,你對這件事的始末了解多少?」
「知之甚詳,同時也一無所知。」氅羬陽兆如機器誦唸文句般的答道。
風草望月輕捶了下桌面,虬結起雙眉狺道:「我可不是在開玩笑。」
「我也沒在開玩笑。」氅羬陽兆雙手抱胸答道,似乎還暗暗附上一陣不屑的鼻哼。風草望月隨即半立起身,右手向後抓著椅背向氅羬陽兆威脅道:「如果你什麼都不肯說的話,那我大可一走了之。」
「如果你不照我的規矩問的話,那,請便。」氅羬陽兆伸臂攤掌指向門口,蠻不在意的說道。
兩人就這麼用砭骨鋒銳的視線對壘了十五秒之久,如同兩排戰壕裡的軍士,都在伏等著對方退縮的那一刻。
在櫃檯打理物件的店長,此時只往這瞥了一眼,低頭又繼續做起自己的事。
終究,風草望月敗陣下來,坐回椅子後,仍是眉頭深鎖的向氅羬陽兆問道:「唉,陽兆,那為什麼你說自己對這整件事一無所知呢?」
氅羬陽兆的頭顱像盛滿雨水的荷葉開始望前傾斜:「對這一切為何發生,我確實是一無所知。我或許瞭解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一切知識,絲毫不能緩解我對真相渴求所造成的焦慮。」
「焦慮?」風草望月伸長了脖頸向氅羬陽兆問道。
然而氅羬陽兆這次像刻意忽略風草望月的反應般,面無表情的逕自說道:「你不是問關於這報導的內容嗎?快說吧!」
風草望月如同撞到水泥牆上的彈簧將脖頸縮了回來,緩了緩急的吐息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既然你瞭解過程中發生的事,那能告訴我她的名字嗎?」
「你不相信我嗎?」
「不不不,」風草望月連忙揮動雙手道:「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而已。」
「琴額皐月。」
咦,這名字我似乎也有些模糊的印象?
風草望月聽到這名字後,抿住下嘴唇頓了下,然後繼續說道:「好,那我想問這則關於琴額皐月的報導,實際情形真的是這樣嗎?」
「什麼真的是哪樣?哪部份?」氅羬陽兆的聲音似迅速混濁的溪水,向岸上溢翻出層層不悅的火花。
「就…這些啊?」風草望月有點被氅羬陽兆急轉直下的態度懾住,繃箸眼輪匝肌,右食指壓在剪報上說道。
「用唸的。」氅羬陽兆以如同摻了鐵粒的聲音命令道。
「我…我一定得唸嗎?我也能用筆…。」
「用唸的,我要聽你親口說出來。」氅羬陽兆直接斬斷風草望月的語句,再一次強硬的要求。
「瞭解了…好吧,」風草望月鼻翼抽張,唇齒顫抖的比著一段文字唸了起來:「『勘驗人員驚見在最屋內的主臥室靠近床架的地方有具面部朝下倒臥,脖頸處…脖頸處纏繞疑似是融化塑膠電線的焦屍…』。」他停了下來。「我真的得用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