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在成人監獄仍要前往工場,但對我來說,依舊只是洗廁所、洗廁所和洗廁所,沒有 甚麼特別,也算是很平淡地過日子。想起過了今天以後,就只餘下最後兩天的監禁,接著待星期二早上九時半開庭,大概十時半就可以(如無意外)順利獲釋。雖然很大機會遲點兒又要再坐監,但有機會放假休息一段時間才服刑,那也不管得多少了。
我已決定在星期二早上上庭前,絕對不會食早餐,飯堂屆時派發的那一碟飯,絕對是不食也罷,寧願留肚並且獲擔保外出,才跟眾志的伙伴一起去飲茶、吃點心,填飽肚子,豐豐富富大食一頓, 總好過在那天早上,還要吃監房的營養餐。
在期待週二恢復人身自由的同時,也聽聞東頭監獄在我進來以後,又是有因我而改變的 事情,跟之前𡃁仔監房一樣,我跟這邊的囚友打聽得悉,本來這裡的監房因有不同國籍的囚友,理所當然地會交換食物。雖則監獄條例有明文禁止,但本來分享食物又不是會構成甚麼人身安全問題,也間中偶有發生,但在我來期數之前,懲教職員則通過「B仔」轉告同期的三十多名囚友,不要讓我看見囚友交換食物。
結果,在我來到這個期數的第三天,又真的沒有出現任何交換食物的情況,最多只有在我落山首晚,總主任在飯堂巡視以後(囚友說入獄多個月來從未見過總主任會來飯堂巡視),有印巴籍的囚友,把食不完的印度薄餅拿給來自非洲正在食西餐的外籍囚友。不過這裡已比起青少年監獄好得多(突然發現自「落山」 以後,好像我天天的日記也有這句話)。還記得月初,我在青少年監獄把食不完的飯傳給坐我身旁的囚友,畢竟青少年發育期間也難免覺得份量不足夠,我也被職員拉到一旁提醒兼警告 一番。
不過,大人監房也相對地更易遇上不同政見的囚友(因年紀差異比較大),在我所屬的 期數裡,不見得有甚麼人跟我意見不合,或是即使支持建制派那邊,跟我爭論對大家也沒 有好處。反而是有數名囚友,跟我表明自己屬於「黃絲帶」,曾參加佔領,但保安組卻跟我說,原來昨天當我經過其他期數的時候,有其他工場的囚友大叫「漢奸」,但我也沒有聽到。幸好只餘兩天,就應可離開。那麼小心一點就好。
順帶一提,今天我終於見到東北案的郭耀昌,雖然未能交談,但也互相點頭。
今天收到大學同學的來信,頓時想起或許下午二月,我未能如期開學,因為說不定到時又再身處獄中,那即意味著畢業日記又有機會因此而再度延遲。收到中學同學的來信,我 想起跟我同屆畢業的同學,下年已經畢業,陸續投身職場,而我雖然已算是一早投入職 場,但最快畢業的年份也是二零一九年。記得我那屆同學的成績,是當時中學創校十年以 來最好成績的一屆,當中不會缺乏三大 ,建築測量規劃、法律等學系的學生,原來我的同學早已在準備進入社會主流向上爬,而我仍在從事政治工作,那種畢業後各走各路,所產生的距離和違和感,則大概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