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完牙不要看黃小楨以免笑得血脈噴張。為什麼她的現場都這麼好笑啊。「Fine 這首新歌寫於一個生命低潮期 ── 呃其實就是前幾天。我綠燈過斑馬線差點被一台公車撞,欸它闖紅燈欸,心裡非常不爽,所以就寫了這首歌。」十分鐘後她又亂唱了另一首歌,是寫來罵一個威脅她最好別停車在店家門口的酒吧老闆。「這種歌就是真的是你當時心裡的話,可是錄完後存起來重聽只覺得自己好沒品味。因為歌詞全部都是髒話...... 可是唱得很溫柔噢。」然後開口就是「幹你老杯操你雞巴」。媽呀還真的滿好聽的。
憤怒果真是靈感始末,但這轉換的過程,更迷人的是它源頭實則無關緊要的微型之災,因此獨樹。寫詩從未是 XX 情懷這麼大主題,而通常是一時發火:熱水器偏偏壞掉,冰塊恰恰融光,誰家的狗又在鬼叫,氣得跳腳,字句便活靈活現。寫歌亦不察觀天災人禍,眼裡只盯著那個一去不復返的人,讓那筆孽債不知往哪個水溝扔棄。
寫什麼東西去詛咒什麼,銷毀亦不心軟,她浪漫。Fine 是我最喜歡的搖滾樂曲之一,經常與張懸的城市並聽,都是一個人在水泥巷子裡橫衝直撞,城市的歌詞更是水舞一般。它們讓我感覺僅是在這個莫名其妙的街頭自由來去,便已揭示了命運的賤與餘地。
亂譯:「走過斑馬線差點被公車撞死,明明我是綠燈欸,又看到你對無辜的路人嘔吐病態的想法,差點也要一起吐了 ── 我真不敢相信我還是來到一樣的結局,紅綠燈根本阻止不了,黃燈更是沒屁用。當然我當然覺得很好,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已經麻木不仁到管你在不在乎。我覺得很好,如果你真的在乎,我永遠是那個努力過頭的人,然後什麼都抓不住。」
無人能及,她寫出最淋漓盡致的詩歌,所以可以一遍遍地唱,沒有盡頭:
你多難得,城市繼續轉動
而我愛你,你可要記得
容納我們共同的飢餓,握手後再奔波
人們懂得,激情後各自沈默
而我愛你,但不因你而什麼
我們今曾與共,交織於城市你的流行歌
人們火熱,城市何必寂寞
我多愛你,但不因你而什麼
時光穿梭,我們不在左右,只在彼此其中
讓我承諾,我盡情不求自由
我多愛你,我不隨你而怎麼
從此今曾與共,交織於城市你的流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