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的低潮、憂鬱與沉重,都隨著這部電影、隨著眼淚得到了一些紓解。雖然看完整部電影,隨之而來,由一點一滴的情緒累積而成有些沉重、有些濃稠,有些讓人難以忘懷的故事情節,迴盪在千絲萬縷地情緒中,引起了一些啟發,久久,不散。
整部電影的氛圍都維持在輕輕地、慢慢地以一種極為日常的步調,去敘述一個平凡郵差的故事、人生、交友圈,以及最最重要卻也最最平凡地生活瑣事、回憶經歷在鏡頭之下,緩緩地向我們娓娓道來,緩緩地落在我的心中,蔓延「苦澀」地枝枒,直至佔據全身、佔據腦海,化作淚滴……將這陣子壓抑地種種情緒流出眼眶之外,心底有什麼遺失了,卻也有什麼被填補了,溫溫暖暖很是踏實。
那是被貼上「標籤」這些日子以來,不斷想起的問題:「如果當初沒被救活,是不是就不用再面對這些令人難以接受的情況?不用再面對這麼努力,卻仍然一無是處的人生?不用再面對日復一日不管怎麼想方設法就醫控制,終將惡化的結果?……」又或者是:「那怕被救活了,如果在小學、在國中,在……任何一個時候一場意外,使我的人生嘎然而止,從此落幕,是不是也不用再面對這些接踵而來的打擊?」這些漫天紛飛得不到解答的問題,皆在這部電影之中,得到了一些想法。
電影中,男主角因病面臨死亡的事實,即將不久於人世之際,遇見了惡魔,為了能多活一天,與惡魔達成了交易,以讓某件物品消失為要件的方式,延遲自己的死亡時間,一開始是電話,接著是電影與時鐘,最後……則是貓。
每一件看起來比起自己可以活著還微不足道、無足輕重,就算消失了也不會對這個世界、對全體人類以至生活造成任何影響的小事(畢竟,從未存在的事物,又怎麼會有什麼影響?)卻像連鎖效應一般,使主角錯失了與前女友因偶然而相遇的機會,失去了與熱愛電影的好友相識地契機,失去了在阿根廷旅行時偶遇的旅伴,連主角的父親都失去了賴以維生的職業時,那些曾經有過的經歷、有過的回憶,有過的或悲或喜、或痛或釋懷的時光,都隨著這些事物的消失,不復存在了,只剩下主角一個人擁有這些不曾存在的回憶,擁有多活一天的權利,如此而已。
然而,即將迎接死亡的主角,不僅沒有因為這多活地一天感到開心,反而卻替這些曾經歷過,卻徹底消逝,甚至從未開始的故事而感到不捨、失落及惆悵時,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實則無價記憶時……主角拒絕了惡魔以貓的消失,換取多活一天的可能,只為了保有與貓一同生活的時光與記憶時,關於死亡,主角的態度不再是不能接受,而是對於自己曾活在這世上,曾走過這些獨一無二,誰也不能拿任何事物交換平凡的日子,是如此幸運地一件事時,學會珍惜與告別,我想,那便是主角轉換心情願意接受及放下的表達方式吧!
電影終會落幕,但我的思緒卻未因此散場,關於前述的種種問題,或許我還無法得到適切而正確地解答,但當初我能被救活這件事,也許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因為被救活,我才能得到這不算太好,一事無成可又只屬於自己的經歷,也正因為我仍活著,而我也未有勇氣自我了斷……。
理所當然,我能做的也只是將剩餘的人生,好好走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