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小羊 第一話 上輩子我欠你的肯定不止錢

「好暖和...好餓」

緋雨低咕著，雖然不愛出現在人多時候的街上，不過這兒冬天裡的太陽，值得她在難得的休假日出門曬曬

「吃什麼啊...」緋雨邊打著哈欠，左右張望街邊的早餐小攤，那些冒著白白水氣熱騰騰的食物，心裡也暖了起來

「林緋雨」

緋雨不假思索轉身，卻在轉身的那一刻定住了，好像街邊的婆婆媽媽、紛紛擾擾也稅間靜了下來，而腦袋的瞌睡泡泡...啵啵啵的，破的一個不剩

「穆...秧 ? 」

我沒醒的吧，不該啊...前幾天才聽我媽說，說他這個霜仁鄉優秀青年正在蒼鷺市前途大好著，雖然回鄉探家人也是應該，但探到我就不太應該，自從高中畢業那天的尷尬，我也以為這輩子再難見到這個到現在還時不時想起的人。

「林緋雨，怎麼，見到我壞你心情了？剛才看你邊左顧右看邊傻笑，現在表情也太嚴肅」

「我沒有啊！好久不見，我才聽我媽說起你，好像在蒼鷺那邊過的挺好，我...有事先走啦！」

「你真的在躲我？因為高中那時候的事？」

穆秧笑著，順著笑勾出他依舊好看的一對酒窩，相較於高中時，五官線條也更加鮮明

「你能不能...稍....稍的留些尊嚴給我這個女孩子」

緋雨保持微笑，用力地笑，笑得有些抖，拳頭也握的有那麼一些些的緊

「我都不尷尬了，還是說你還...」

說真的，那時候腦袋是裝泥巴了嗎？喜歡上眼前這不懂對女孩溫柔的人，這嘴巴壞的依舊，外表倒是成熟許多，怎麼品行沒跟上呢

「自戀夠了我就先走了...」

「你媽媽說了，你今天沒事」

「我媽說...個鬼！我媽？你怎麼會遇到我媽？」

「你不是沒搬家嗎？國高中時候我常去自然知道路啊」

緋雨不敢相信的嘴巴半開著，穆秧倒是一臉氣定神閒

「你也是放假回來陪家人的吧？你忘記回家的路嗎？你到我家做什麼」

「之前想著有機會想見你一面，之前是課業忙，再後來是終於大學畢業了，但是你人在國外打工度假著，那時候我在蒼鷺的公司也才起步，還離不開」

「見我？」緋雨睜大還有些沒睡飽而浮腫的眼睛，食指也比了自己，想確定穆秧剛說了麼

「高中畢業典禮後你跟我說的話，我還沒回答你，就被白芊學妹叫去了，再回到教室你也不見了，我...」

「等等！！如果是道歉，我接受，其他那些尷尬的話別說了好嗎？都過這麼久了我看得挺開，不用再提那些讓人尷尬的事了」

聽到關鍵字，緋雨再也沒辦法淡定，急急的打斷穆秧的話，就自顧自地說著

確實沒再聽的必要，那時候他明明看得出我多認真的想跟他說什麼，在他心裡卻還是不夠重要到讓他停下去見白芊的腳步，只是那時候沒猜到，他會是用這種方式回答我，有些慘忍呢...

那時候我沒有等他回來找我嗎？我等了，就這樣呆坐在那個講台前的位置好久好久，久到心裡從期盼到忐忑，再從失落到苦笑，我記得我還哭了，哭累了也就趴桌上睡著了，再醒來我笑自己心眼大，也笑我惦記的他心眼大，那不如一起畢業，連同很傻很笨的這些心緒

緋雨低下頭不再看穆秧，卻也猜穆秧是不是也鬆一口氣，不要緊的，都過去了不是，那不是什麼不好的回憶啊，只是...有些狼狽而已

「尷尬...確實過了很久，久到我想著再見到你，你大概對那時候的事都忘了，還好沒有」

穆秧說著表情變得漸漸柔和，語氣也似風徐徐吹過麥田般不疾不徐，也似只是在對自己說

「什麼？」

他最後一句說了什麼呢？那樣的語氣似乎不是在對我說，那樣的語氣我聽過的，曾經他對白芊是那樣的...那時候我就只是在旁邊聽著他那樣溫柔的對白芊解釋她所不懂的課題，在旁邊看著我都羨慕死了，多希望我是坐在他旁邊的她，不過都過去了有什麼好再感傷的，真可笑

「以前你是腦袋偶爾有些鈍而已，現在看來耳朵也不好了啊，沒事，慢慢來，我們能耗時間還多」

穆秧又再次露出調皮的笑臉，眼睛好看的微彎著，面對緋雨的問題也不再解釋了，他好像卸下了什麼心事般看著神色輕鬆，倒是讓緋雨眉頭皺的越發的深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能說人話的話，我會很謝謝你的」

再次見面，這人怎麼還是讓人摸不著頭緒，不對，說話更加顛三倒四，更加自戀，我不會是上輩子當了徒匪還強搶了他老婆吧？到底是欠了他什麼，國高中默默追著他跑，卻還還不完上輩子的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