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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一個剛下冬雪的早晨裡,看見母親從後門推開破舊的木門把,用年邁沙啞的聲音說著婚禮舉辦的日子的。
那瞬間手中的斧頭還尚未劈下最後一跟柴火,就那樣落在地上陷進濕冷的軟泥裡,安娜歡快的腳步去和母親擁抱。
下個月圓,她就能跟青梅竹馬結婚了。
那年她十八,在村子裡算是晚嫁的了。
手中還有每天砍柴擠奶的厚繭,未婚夫卻不怎麼介意,還是在上個月送來了好幾頭牛羊跟大米作為嫁妝,給母親臉上添了光。
他說他打小就喜歡她,順著安娜要照顧年邁母親的意,等兩人都成年後就來提親,雖然是個窮獵人,遇上結婚還是要盡可能作點面子。
村外頭能看見那遙遠的冰舞山啊,終年有雪在山頭落下飄呀飄。
山下的族人寫的歌謠永遠都很簡單,簡單的就只是寫出最心內的話。
山高的老山是母親的,高到雲海上眺望到心愛人的島,眺望到雪嶺,
風聲替我傳話到天上的那邊,我的家人在的雲土。
安娜年紀還小的時候,聽著老人們在火爐前的魯特琴唱出的思緒,還不了解歌聲將變成難以割捨的記憶,直到她頭髮白花。
族人寫的歌謠永遠都很簡單,沒有什麼誇飾,打獵歸來了、春風吹起了、捎封信給遠方的友人呀,單單純純,乾乾淨淨,一如那山泉流下的水。
所以那就是人生吧。
安娜以為人生就只是這樣,安然的在這潔白的天地間活著,養著一圈牛羊,抱養幾個孩子,平平淡淡的幸福,就只是這樣而已。
砍完柴,燒好水,煮鍋湯吆喝著重聽的母親起床用膳,她回房開始打點起嫁衣。
有人說,女孩子要的其實不多,一份安然而已。
所以她從未想過不同於此的人生,即使同齡的姑娘手裡捧著詩、念著愛情小本,那還是村裡有錢一些的少女念得起。
砍柴牧羊不需要認字,她只懂得偶爾獵些山雞或野兔,愛情有什麼其他的模樣,她也從未想過。
印象裡那天,難得天晴,那個震撼一生的人來到她的生命裡,打亂安娜所有望想。
遙遠的北鄉能來幾個高官,母親說打小也沒見過幾次,遠遠看那國徽,要不是貴族就是王族。
馬車上的旗子在風裡飄,列隊的騎士腳步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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