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曰:「夫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古意為:最悲哀的事,莫過於一個沒有自我的思想,這比死更為可悲。現代多用於對事物死心,失去了感情,比死更難受。
無論是思想上的死,還是情感上的死,都令人感到惋惜。人生在世,活着不只是軀殼上的活動,要是沒有思想、沒有情感,就算身軀每天都在活動着,那跟死人又有什麼分別?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可言?
每日忙於工作,換來的是三餐溫飽,這些也是只維持着生存的基本需要。除了這些基本條件,思想及情感也是極其重要,因為有了自由意志跟情感滿足,所以人才會活得更有義意。
曾經我很喜歡一直生活的這個城市,這裡有的是自由;經濟自由、言論自由、學術自由、新聞自由以及創作自由等等。大家都呼吸着這種自由的空氣成長,自由就如理所當然的一樣。
但有一天我們發現,原來自由不是理所當然,自由是得難得的,或許有一天,我們會完全失去它。這一切來得太快,當驚覺失去時,大概為時已晚。
也許自由的定義,對每個人來說都有所不同;可以選擇自己喜歡吃什麼是一種自由、可以選擇玩什麼是一種自由、可以選擇過什麼樣的生活也是一種自由。
但我所說的自由不單單是這些,如果將真相展示於人前,而要負出沉重代價,這是自由嗎?如果我們想講或寫出自己的心聲,因而要被滅聲,這是自由嗎?如果提出自己的訴求,而要被打壓,這也是自由嗎?
在學術上,只是有利權勢者才能接觸到的,這也是自由嗎?
自由不是自私任性,也不是你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也應該得到。但如果只是想擁有曾經擁有的基本自由,也沒有違道德,也不損人利己,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我曾經很喜歡這個城市,但如今身處的這遍土地,已不再是我認識的地方。思想慢慢被收窄,對這遍土地的情感,已將近死心。可能有一天,我將不能再隨心所欲地創作,所以現在還能寫的時候,就讓我好好地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