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手機忽然同時響起SMART群組訊息聲,大家頓時都笑了。在主人離開以後,我被加進了糸家的群組。阿糸先生說她算是我的繼主,她會照顧我。「阿母說她下班了,她會先去載小荼。」白小路比誰的動作都快的,先拿起放置桌上的手機先讀了訊息。
小荼的狼犬,人型犬導師在三個月前過世了。因為年紀大了,身體有大小毛病,小荼實在不忍心一直讓牠受皮肉苦,便放手讓牠離開。擔心小荼的阿糸先生邀請她來糸家喝酒聊聊。在聚會上,阿糸先生說是替我討公道,要擅長繩縛的小荼手把手的教我。「這可是你欠小衷的。小令跟小水也跑不掉。」阿糸先生霸氣地說,雖是要小荼教我繩縛綑綁,也算是讓小荼注意力能夠轉移。繩師等級的小荼技術方面是勝於阿糸先生,聚會儼然成了繩縛小教室。小荼教我以外,白小路跟小甜一些想學的也跟著受惠。而白小路這些年經過阿糸先生的教導,本來繩縛技巧已經有一定水準,再接受小荼的指導,更是如虎添翼。小荼老師一開始給的標準「10分鐘內完成3TK後手縛」才能使用吊點吊人飛高高。白小路輕輕鬆鬆的邊聊天邊綁,就過了,而我卻是到現在還沒能達到標準。「小衷你別急,你們的程度不同,基礎跟練習不一樣,慢慢來。先求綁得鬆緊適中,再加快速度。」小荼老師這麼跟我說。
今晚Wolf跟Work沒來。自從她們家二女兒上國中開始要補習以後,需要接送,她們就比較少出現。阿糸先生能體諒已經為人父母的Wolf跟Work,不常出現心在即可。小荼是因為第一堂課剛好她們在,所以稍微會注意著她們是不是又沒到了。「你們家的第一寵貓怎麼也不見彈?」小荼問時,大家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時,白小路蹦出了答案:「她啊就忌憚有人比她受寵啊——」小荼望了一眼,站在阿糸先生一旁全身只有一件盾式貞操帶的小夬,她便明白。小荼再看著阿糸時,「我可沒有偏袒喔。所有的奴都有分配到時間,就小貓不知道在使什麼彆扭⋯⋯」
「阿母啊,小貓就是想要獨寵啊。」白小路說。小夬自己也知道他讓小貓感覺到地位受威脅,之前小貓來時,他還主動讓出主人床上的位子,自己去睡調教室榻榻米。白小路冬天有時候會把小夬召過去床上當暖爐抱枕。小貓就是嫉妒,久而久之變成了奴不見奴,有小夬就沒有小貓,有他就沒有她。阿糸先生是覺得無聊,反正她有空的時間就是這麼多,她有這麼多奴隸,就是平均分配,誰也沒有特別多的調教時間。小貓只是嫉妒著小夬每日每夜的,幾乎都在主人身邊罷了。
小荼的眼睛也算是厲害,見微思著。她現在又不知道再注意什麼了。「你家會抽菸的都不在場?我沒有社交菸了⋯⋯」她說到菸時,我趕緊從包包裏拿出那包我在便利商店買的菸,還幾乎整包好好的。
「小衷,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小荼老師問。
「沒有啦⋯⋯我只是⋯⋯想念主人的菸味,買了一包,點起來聞聞⋯⋯」
「呴,好浪費喔。」小荼老師接過菸後,便往外移動。那日彷彿聞到了主人的菸,我以為是這個味道,但等我買了菸,點了根後,發現自己已經對味道模糊了。當日嗅到的並不是這款菸。阿糸先生雙手接過小夬倒來的威士忌後,移動到外面,遞了一杯給小荼。
她長嘆了一口氣,像是放鬆般。「最近壓力大嘛?」阿糸問。「有點。時間不夠用。挑作品花了好多時間。第一次的個展。」她聳聳肩。「開幕式要來捧場嘛?我擔心人太少,有點尷尬。」阿糸握拳拇指比著後方室內的群眾。「你小荼耶,在Museum S辦攝影展還擔心沒有人,你太小看自己了。」
等她們進了客廳,阿糸先生拍著手要大家注意:「小荼下個月月底在Museum S攝影個展開幕式,大家都要去捧個人場喔。」小荼推了她:「幹嘛搞得這麼正式。像廣播一樣。」
白小路立刻舉手:「我可以去嘛?小荼老師的攝影展開幕算是玩樂聚會還是學術?有十八禁嘛?」
小荼若有所思像是被問倒了。「SM主題的攝影展算不算十八禁啊?我覺得應該算學術耶。」她看了一眼阿糸。「你這個監護人給我到場,白小路都幾歲了,離十八歲都已經不到三年了。來這種場合沒關係的。沒有哪個十八歲成年人是之前沒在接觸性方面的知識的啦,期待跨越十八歲的那一刻就忽然明白一切,根本就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