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感應了一下文沐雨的體內,也同是驚愕不已,這十歲小女孩的體內竟然已存在煉氣。
從任澤所查詢之附近居民資料看來,文沐雨應該只是名凡人,而文家也不是修真家族。
為何能夠在文沐雨的身上感應到煉氣,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之事,況且其煉氣居然已有了五成左右的功力,這可是一般資質之人煉體二三十年才能達到的境界啊!
至此,此四人更加能夠肯定文沐雨身上此突然出現怪異煉氣以及為何能夠活了五百年,乃是其手上的九羽扇所造成。
但四人均同感十分疑惑,即便是煉氣層十成的功力,煉氣層修為大成之人,其壽元也只比一般凡人長一些罷了,要能活到五百年,並且外貌容顏皆未變,那豈不是連魂大成,壽元可達六百歲的修真者才具備的嗎?
「妳再過來讓老夫看看。」
袁宗然乃一門派之開派祖師,說話自然有股威嚴,但他努力地克制此種氣勢,深怕會因此嚇到文沐雨。
不知是否能夠感應到袁宗然的用心,文沐雨此時已不再那麼驚懼,不過動作仍是有些僵硬,緩步走到袁宗然的面前。
袁宗然則是露出一臉難得的和藹笑臉說道,「妳手上的羽扇能借我看看嗎?」
文沐雨聽了心中確實是有些不願意,不過也知道目前的情勢令她別無選擇,於是負心違願地將手上的九羽扇遞了出去。
袁宗然見狀後退了一步,連忙輕聲說道,「好了,妳拿在手上就好,不用交給我。」袁弛琛等人見狀都覺得有些奇怪。
雖說先前青王山的弟子上前碰觸到九羽扇之後爆體而亡,但那頂多是名凝元層,甚至可能只是名固元層的修真者。
此等低階修真者若是碰觸到等級相差太多的靈物,是有可能無法承受其強大且濃厚的靈氣,故而有爆體的情形發生。
但袁宗然可是虛魂化身層的修真者了,雖說離能夠自如地使用靈器還差了一個層次,但要安然地接觸靈器應該不成問題才是。
況且從方才文沐雨所說及任澤等人發現的文沐雨狀況看來,那九羽扇應不是靈器,頂多是件高階的法器。
其原因有二,其一,若九羽扇係靈器,按照先前的推斷,從文沐雨的壽元看來,頂多只是連魂層修為,雖然不太可能,不過幾人無法在短時間之內釐清此事,故此就先如此認為。
雖說在文沐雨體內可能有連魂層級別的靈力存在,但她應與那名爆體的青王山弟子一樣,無法承受靈器的靈力才是。
其二,若為靈器出世,一般會產生天際異象,但自從宋書與陳同舟等人發現文沐雨之時起,並未有任何異象發生。
既然如此,為何袁宗然會對此九羽扇存有如此忌憚之心,著實是令袁池琛等三人是琢磨不透。
文沐雨聽話地將九羽扇捧在手上,將雙手手掌微微上抬,讓九羽扇盡量靠近袁宗然一些,好似如此才能讓袁宗然看清似的。
袁宗然見狀朝著文沐雨微笑了一下,在一旁的袁弛琛見此心中略有疑惑。
自己這位祖師父親長久以來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怎會對一名幼女如此溫柔對待。
此事袁宗然自己也說不清楚,不知為何會對眼前的文沐雨產生如此的好感。
當然此與文沐雨先前所表現出不符年齡的處變不驚是一個原因。
但要能夠使得足稱是鐵石心腸的袁宗然露出和藹的笑容,在袁弛琛的記憶中幾乎是沒有的事情,也許是長久之前娘親還在世之時曾經看過,但現已完全無法記起是何時見過了。
此時,袁宗然突然臉色一斂,閉上雙眼,以神智運轉真氣,打算利用法力令九羽扇隔空飄起。
而其神智的反應在一瞬之間接觸到九羽扇之際,袁宗然感受到無比的壓力,竟瞬時吐出一口鮮血,吐出的部分血珠還因此濺到了文沐雨的身上,令其驚慌失措地連連後退。
袁弛琛等三名弟子見狀均都驚叫了一聲,趕緊上前查看。
「爹!」「師父!」
此時的文沐雨的心中卻吶喊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然而雙手卻是將九羽扇抱得更緊,深怕下一刻就會失去它似的。
文沐雨心中也不知為何會對此九羽扇如此重視。
明明在回老家舊宅之前都未曾見過此九羽扇,九羽扇是在家中突然天黑,自己失去意識之後,並在泥流當中醒來之時才出現在自己懷中的,但為何會對此九羽扇如此熟悉,著實是令文沐雨千頭萬緒。
「沒事,這九羽扇真的是古怪至極啊!」袁宗然擦了擦嘴角的血痕,艱難地站穩身形之後說道。
袁池琛及高度玄則是一人一邊,伸手攙扶著袁宗然,不過都被其在站穩腳步之後將手撥開,眼神中流露著不需要幫忙的意思。
袁弛琛此時才看清袁宗然方才吐出的鮮血,驚懼地說道,「爹,你吐出的是精血啊!怎可能會沒事呢!」
「要我說多少次,在這掌門洞府的議事大廳之內要叫我祖師或掌門!」袁宗然憤憤地說道。
袁弛琛仍是一副擔心的模樣說道,「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意這種事情,被逼吐出精血與自行從丹田處調用精血可是不同的概念啊!不知此事會對祖師產生何種深遠的影響,您還是先坐下,讓弟子們為您療傷吧!」
高度玄及任澤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師祖,您的身體要緊,還是先讓您的狀況穩定下來再說吧!」
「我說我沒事,都聽不懂嗎?」袁宗然色厲內荏地說道,其所展現出來的氣勢卻是令三人都怛然失色,不敢再有任何意見。
袁宗然此時深深吸吐了一口氣,此口氣的吸吐竟然花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
此間令一旁的三人均都感到心急如焚,過程當中三人也在不同的時刻,各自瞥了文沐雨一眼,而文沐雨則像是名做錯事的小孩似的,眼睛完全不敢望向袁宗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