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友人展開一場"從比爾蓋茲、賈伯斯到馬斯克等富豪是否相繼出賣地球家園"怪異論述,聽在我的耳裡真是大師吹牛,愈吹愈亂。我不該再耽擱了,撿起掉在地上的草稿打退堂鼓,友人說:「不要不以為然,很多時候陰謀就像倒墨在宣紙暈染擴散,一開始只被少數人注意,直到整張白紙被染黑大半塊,人們才警醒,也已經在劫難逃。」
我不想逃,我無去處,我只是針對「捐出所有財產」這句豪語發乎深沉莫名的情緒,不甘被戲弄卻又認為理所該當,幹嘛批鬥了。
仇富?
是你在計較這個世界資源分配不均。
救世主?
算了吧,太多自命不凡淪為邪教,世界可愛的地方和人們還太多值得探索,可不想聽君一席話,為國去打仗當兵笑哈哈。
我的兩手輕輕折疊著我的稿子,一邊說:「有錢人想得跟我們不一樣,買得起私人飛機,也就有能力請全人類一人分發一打雞蛋,凍蒜者回饋百萬民眾雞排也就不無可能了。我在文章裡寫購買核子彈頭自重也不過是開開"富可敵國"的玩笑啦,其他比喻也只是文章自娛,你應該太清楚我耍的把戲了吧。」
友人一直用摩艾石人黑窟窟深邃的眼洞探視我,頓時令我渾身發顫,在炎炎烈日下我就快要像冰淇淋融化了,總算盼來他的回音。他說: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確實發出了地動山搖的前兆,我們尚且不能掌握它將朝哪一方向變化,好的可以讓世界更光明美好,壞的將造成日月黯淡水火不容,但就算朝著光明也必然有一道黑牆要突破,這是目前所能確信。」友人的音調彷彿是一段冰冷編碼,就像科學家霍金坐在輪椅上繼續說:
「我並不計較是否有一筆大錢從富豪手裡像仙女散花分配給天下人,錢,一如馬克斯從莎士比亞劇作裡發現的"本質上是虛幻的",我也不期待太空事業去到火星蓋房子,策劃全人類必須仰賴他們公司負責供應的電能開電動車,這種科技未來的願景遠遠不如比爾蓋茲研發沙漠馬桶,解決貧窮人口的衛生和飲用水問題。但真要比一比富豪之間誰才更有資格角逐救世主?...算了吧...,夜市的滷味攤『救世煮』我還更願意投他一票!」
神秘友人怎麼突然搞笑?
「在比爾蓋茲、賈伯斯以及馬斯克三位世界富豪的較量,我推薦你多多回味賈伯斯說過的,他曾在軟件研發初期就許願讓更多好東西擴散出去......這很重要,自己再默唸三遍.......」
我不敢置信他真的停頓了默唸三遍差不多該花掉的時間,才繼續說:
「讓最好的東西,以最快最廣泛的效率擴散開來,但是我們活在資訊發達的時代,把資源的效能太拿來講究低級娛樂了,更多是滿足了口腹慾念,以及垃圾流言。我們正在大大的浪費流量,腦袋裡塞滿了壞東西。」
在我手裡的紙飛機一如屏東縣旭海最近發射的火箭一飛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