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线下皆漂泊,这就是我的生活。
过去的几年间,我一直在墙外的几家网站漂泊不定。起先我是重度的twitter上瘾者,2019年夏天,我参加了一次奇怪的旅行,同行旅伴不断给我用非常露骨的语言洗脑,告诉我习大大为图博特人做了多少好事……在我对这样令人作呕的洗脑无法忍受中途离开那个怪异的小型旅行团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推特账号被五毛狗举报——因为我在纽约时报一篇推文下面把习近平称为“习瘟猪”——然后被封掉,除非我交出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就等于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在自己的Google博客上坚持自言自语了一段时间,然后来到Matters,成了那个网站上最不受欢迎的人:五毛狗因为我骂共匪和习瘟猪而攻击我;(男)人权爱好者因为我揭露易富贤造假、破坏伟大光荣正确的反计生运动而痛恨我;基督徒因为我讽刺基督教的虚伪、批评基督教支持的反节育派而讨厌我;我还在无意中把台湾的部分蓝营绿营人士都得罪了。总而言之全世界再没有比我更不招人喜欢的人了。对此我引以为豪,我又不打算当然更没机会竞选总统,干嘛要处处讨好别人呢。
我相信Matters网站的管理员也对我深恶痛绝,只是因为没能抓住确凿可靠的把柄将我禁言(我曾经因为陈诉五毛狗是五毛狗是五毛狗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险些被管理员禁言,瞧,五毛狗都比我招人喜欢),所以我在Matters侥幸生存下来。
共匪分赃大会前一个多月,我那台早就感染上病毒的电脑,在以往的种种异常之外,又出现一个新症状:每次一打开网页,流量就飞快流逝。与此同时,常用的翻墙软件失效,令我每天已经习惯的翻墙健身运动不得不暂停。
只好请出那台忍了好几次都没舍得扔的旧电脑,它的风扇坏了,旁边须得放一台小风扇为它排热;而且键盘也老化,有些按键必须狠狠戳下去,才会有反应。
艰难地找到替代的翻墙软件,我又勉勉强强撑了一段时间,然后那台旧电脑终于停止运作,于是我决定买一台新电脑,很便宜的那种。
等我喜滋滋地设置好新电脑,重新下载了翻墙软件,准备到Matters继续我那个就算把全世界的人得罪光也要继续唧唧歪歪的游戏时,我发现自己无法打开Matters网站了:
我考虑过给Matters管理员发邮件,但又考虑到我不受管理员待见的光辉历史,我想我还是别去自讨没趣自取其辱,就这样离开吧,反正我命中注定只能漂泊,比那个漂泊的荷兰人还要惨一点:英雄不会救我这样的丑女,当然我也不会碰到“心爱的姑娘”。
Matters自动发给我的最后一期数据通报说,我已经在那上面写了399篇文章,99漂泊就是400不了,瞧,这就是我的宿命。
于是我来到了方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