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一起好說歹說的,終於讓秀花姊相信死亡事實。
讓她瞭解,哥哥願意幫她洗淨冤屈。
好不容易,秀花姊終於答應。
夜晚來到。
五營兵將,緊密看守城隍廟。
不是害怕入侵,是怕逃出。
因為,秀花姊,就要被帶出牢房了……
蒼原城隍廟正殿,哥哥一身官服,直走進去,坐上大位。
我關心秀花姊,所以也穿上官夫人的正裝,陪站在哥哥身邊。
其他文官神將和衙吏,不必哥哥說,也主動上堂,各自歸位。
親眼看著陰間大堂的召開,想到秀花姊的狀況,真的悲哀呢。
果然哥哥說的對,城隍爺沒有召開大堂機會,整天在後院消磨時間,才是世間之福……
哥哥:「開堂,傳鄧秀花。」
站立左側,武判官:「大人有令,傳鄧秀花上正殿!」
黑白無常,前後押著哀哭的鄧秀花。
左右戒備著所有神將。
更外圍,是一大群神兵鬼卒。
一大群神兵神將,重武裝戒備,把持續散發黑氣的秀花姊帶入陰間大堂。
有如感應到秀花姊的絕對黑暗,陰間大堂變得更加明亮,如同太陽直照,正氣凜然。
秀花姊身上飄散的鬼氣,持續被陰間大堂的正氣光芒消去。
天地親自鎮壓惡鬼煞氣。
看這樣,感覺得出來,所有神將都鬆了口氣。
哥哥不願意多加刺激秀花姊,所以讓黑無常收回鎖魂鍊,不逼她跪,不大聲,不擺官腔,完全像個同鄉友人,溫和詢問:「究竟發生什麼事?」
秀花姊只是披頭散髮,低著頭,一直流落血淚,直接哭到癱坐公堂。
哥哥:「說出來,告訴我們。」
我也勸告:「秀花姊,說出來真的會比較舒服。」
秀花姊哭著搖頭。
哥哥:「秀花,這樣不是辦法。」
秀花姊哭說:「只要放開我!讓我去報仇!問題就解決了!」
邊說,鬼氣再次大盛。
陰間大堂的光芒,更加強烈,所見幾乎一片黃。
如果不是仙籍護體,肯定無法睜眼。
秀花:「我沒有錯!絕對沒有錯!受審的不該是我!是他們才對!」
哥哥:「秀花,沒有人說妳有錯,也沒有把妳當成犯人。我們需要的是,由妳親口告訴我們,他們是誰?他們又對你做出什麼?才知道該把誰帶上庭受審,讓他們付出代價。」
秀花姊一直哭著搖頭,不願意說。
如果不說,會無法繼續開庭。
畢竟這是公堂,一定要說出來,有正式紀錄,否則就是私堂了。
哥哥左邊看,右邊看,無言中尋求在場文官武將的建議,如何讓秀花願意開口。
眾人一籌莫展。
似乎只有我,注意到秀花姊不願意說的原因,是羞愧,是恥辱。
有些事,有些話,女性就是感覺很難當眾告訴男人。
她應該是以為,只有我和哥哥二人知道才會答應。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男人在場。
我直接走到堂上,蹲到秀花姊身邊,看著她。
哥哥他們,似乎都被我的行動嚇一跳。
我問:「秀花姊,告訴我怎麼回事,好不好?」
她只是哀哭。
至少,沒有搖頭了。
再問:「可以小小聲的告訴我,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了。」
秀花姊哭著:「他們還是會知道……」
我說:「不然這樣,在我耳邊小聲告訴我,我再小聲轉告哥哥,讓哥哥親手記錄,好不好?我們都是蝦宜港長大的自己人,不必擔心我們會亂說。」
秀花:「還是會有其他人看……」
哥哥接口:「秀花,我用全新的記錄本,並且限制只有城隍才能翻看,這樣必定不會有其他人看到。」
我說:「對耶,秀花姊,這是好辦法。」
秀花:「…………」
哥哥:「文判官,請闔書,收筆,停止記錄。」
文判:「是,大人。」
哥哥:「來人,給我送上一本全新的記錄本。」
不一會,一名文官親自送上。
哥哥翻開記錄本,伸手,開始磨墨。
哥哥:「秀花,我開始磨墨,準備親筆書寫,妳先放心的告訴小仙。」
秀花:「…………」
我說:「秀花姊,放心告訴我。」
秀花:「…………」
我說:「我絕對只告訴哥哥一個人。」
哥哥:「我以蝦疑村子弟名義發誓,絕不告訴任何人。」
秀花姊,遲疑一會,真的慢慢向我的耳旁靠近。
舉手遮臉,哭哭啼啼的開始對我耳述。
聲音真的非常小聲,幾乎只有我才能聽見。
但是整個陰間大堂的文官神將,應該都一起聽見。
因為都是神明啊,聽力當然都非常優秀。
再說,這是陰間大堂,不可能有事情瞞的住。
這時我最擔心的,是忽然跑出不長眼的笨蛋。
到時秀花姊肯定再次受到傷害。
所以要是有誰敢透露出他已經聽到的言行,肯定被我打入十八層地獄。
幸好,都很識相,半點反應沒有,只是安靜聽著。
秀花姊受到的大冤屈,開始一字又一句揭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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