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十年間,香港的勞動人口越來愈年長化,年輕人對工作的熱忱越來越低,要求多,付出少,甚至連長工也不想做,兩個月轉一次工,甚至轉做炒散混日子,過得一日得一日,完全不計劃將來,甚至有些更是等父母給零用錢過活的啃老族。
譚冬至,本來也有機會做啃老族,無奈弟弟譚秋收的出世,讓她的願望落空了,更因爲一次貪念,走上了不歸之路。
不過,因爲一次“意外”,她獲得了重生的機會,在她吸入過量二氧化碳的那一天,她發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她看到了一個光影,光影之下有一男一女,好像就是畢祖迪和陳成家,左右兩旁則是兩隻“神豬”,其中一隻和阿當豬有點相似。
“譚冬至,你在人間做了不少錯事,不過,阿當豬這孩子代你求情,說你良心未泯。看在你還有點良知份上,沒有一路走到黑,我可以破例給你一次重生機會,你好好做人,不要辜負得來不易的生命。”
“那麽,陳成家和畢祖迪呢?”
“他們有他們的命,不關你的事。”
聽到這裏,她夢醒了,身邊除了他的父母和弟弟之外,還有一個死差佬。(古蛋按:既然要“從良”,今後行文要更改稱呼了,香港的執法人員,叫紀律部隊,俗稱警察,或者阿Sir。)
“天呀,謝天謝地,譚小姐,你終於醒了。”
“你是誰?我醒唔醒關你叉事?”
“冬至,不要對阿Sir無禮!”
“對不起,阿Sir!”
老人家對警察的稱呼是阿Sir,是一個敬語,對老師前輩都可以稱阿Sir,當然女的就叫Madam。
“不好意思,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李劍橋,是東區重案組沙展,負責調查港運大廈滅火筒企圖謀殺案,譚小姐如果方便的話,現在能不能替你落一份口供,及早把疑兇繩之於法。”
“這個。。。我剛剛死過翻生,我唔想第日行行下街被人斬死。”
“冬至,只要你要配合阿Sir,拉灑的壞人去坐監,咁咪安全啦!”
“家姐,學校的鍾老師也教我們,遇到壞人要挺身舉報,不能讓犯事的人逍遙法外。”
農家人本來思想就是比較單純,非黑即白,倘若譚冬至沒有在社團走了一遭,或許跟他們一樣。
“姓李的,你能不能話是?”
“這個。。。”
“阿爸阿媽,你們都累了,帶弟弟去飯堂吃點東西吧。”
“阿女,你不是有什麽瞞著我們?”
“阿媽,講句大實話,自從細路出左世,你有理過我嗎?現在我出事了,你先來貓哭老鼠假慈悲,做給誰看!”
啪!
譚爸忍不住打了女兒一巴掌。
“夠了,你們全都給我離開,我想一個人靜靜,等等,姓李的留下!”
譚爸譚媽只好帶著兒子出去,留下這對“孤男寡女”在病房内,因爲她的身份“特殊”,被安排去東區醫院内的單人病房入住。
李劍橋作爲警察,對著這個問題家庭,他不便開口,不過,作爲一個沙展,憑他職業的直覺和分析能力,估計譚冬至要她父母離開,肯定使她做了一些違法的事情,不方便讓家人知道,而且更和這次的企圖謀殺案有莫大的關連。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首先,在我開口前,我需要你找你的上級申請一份不追究我所犯的罪行的同意書,或者申請當污點證人以免被起訴的確認書。”
“這個。。。那就要看你提供的資料是否合適,以及你曾經犯下的罪行有多嚴重。”
“我不要摸棱兩可的答案,或者找你的上司來說話吧,警察先生。”
“譚小姐,你其實怕什麽?你今年才十六歲,根據香港法例第221章《刑事訴訟程序條例》 第109A條 訂明,除非你所犯的罪行,只能以監禁作為刑罰,例如謀殺,或沒有其他適當的刑罰,否則法庭不得對你判處監禁。”
“不要跟我打官腔,你不能話是便找你上司來,我先睡一會。”
李沙展也不是第一天當差,他知道今天一定問不出什麽,只能回去報告上司。
“那好吧,我去跟上司說,你休息一下吧。”
其實這不過是譚冬至的緩兵之計,她要搞清楚,畢祖迪那個女人和自己的“義哥”陳成家死了沒有,如果死了,她的情報便成了關鍵證據,她自然能夠賣個好價錢。
昔日天真無邪的農家女已經“死了”,現在這個“從良”的前社團人士,要及早爲自己的“未來”打算。
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按醫院的召喚按鍵,找姑娘來“侍候”。
“是你?”
無獨有偶,前來的姑娘就是李姑娘,那個曾經照顧畢祖迪以及被譚冬至欺騙的李姑娘。
“這次我不會再被你欺騙了,你説什麽我也不信。要毛巾之類自己去櫃桶拿吧,恕不奉陪。”
“我阿哥情況怎樣?”
“譚冬至,你不是姓陳,我不會再中計了。說什麽是他的妹妹,想再用這些低級騙人的把戲,沒門。”
“我是他的義妹,是真的,我發誓。”
“你們這些靚妹,發誓當食生菜,信你就奇。警告你,你不要再亂按緊急按鈕,不要以爲你未夠秤(未夠十八歲),我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
“那麽,請把阿當豬歸還給我,我記得在我昏迷之前我是拿著他的。”
“那不是你的,阿當豬從來不是你的,她是屬於畢小姐的。”
“原來是真的,他真的是畢祖迪的騎士豬。”
“你説什麽?”
“沒啥,好了,我要休息了。”
“好吧,記得,緊急按鈕是緊急用途,再濫用的話,我們有不少辦法整治你。”
“切,什麽白衣天使,心卻那麽黑。”
“那得看看對著誰,對著你們這些濫用我們愛心的人,那就犯不着用熱臉貼你的冷屁股。”
譚冬至沒有再辯駁,她在想剛才的夢,想起阿當豬的神奇“功能”,以及陸座管等問題,她不知道,接下來她該怎麽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