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望露：兩位孕婦的貼身觀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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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歲的這一年，既是鄰居，又是高中同窗的兩位老友春花和望露同時懷孕了！打定主意不生孩子的我，希望用文字記錄她們從懷孕到生產的歷程。可能有點好笑有點好哭，這就是我們不會再重來的33歲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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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經過了傳說中孕期大魔王妊娠糖尿檢查，數據非常邊緣，她領回一台血糖計，每日嚴格計算澱粉量。正逢冬至，想吃湯圓還得放棄米飯。這實在太悲慘了。澱粉，尤其精緻澱粉，是世間上最美好的事物，最即刻有效的安慰。我無法想像自己要忌口不吃麵包心情會有多惡劣。必須懺悔，妊娠糖尿檢查前一晚，我還拿了手工餅乾給春

台語有個形容詞：「齣頭很多」，意指人很愛搞些有的沒的。這個形容詞完全可以套用在她身上。猶記她剛確認懷孕時不斷各種哀嚎怎麼如此突然，過了兩小時突然說在計畫gender reveal party（當時我滿頭問號還去辜狗這是三小，原來是揭曉嬰兒性別派對）我對母嬰話題一向漠不關心，在此之前完完全全不

港片《十萬火急》（1997）《十萬火急》也算是老電影了，劇情滿老梗的，演打火英雄的辛勞、情調與幽默，劉青雲飾演的消防隊長還順便談了場戀愛。戲中劉青雲隊上有一位女性組員，戲份不算太多，但我印象相當深刻。有一幕拍到女性組員在家與先生氣氛正好，該女希望他做好避孕措施，理由是若懷孕會影響工作考績升遷。

攝於新竹賞蟹步道聊懷孕啊、寶寶啊、子宮週期啊，是一種很細瑣很蕪雜的談話。那不像聊八卦，還有點窺探的樂趣；也不像討論什麼解決方案有明確目標，它可能比較類似抱怨或傾吐，只是所有的安慰都顯得更加無用。所有的抱怨都夾雜著期待，當你想試著沿著那份期待尋出個快樂一點的話頭時，往往又不小心攀上另一份煩惱的枝椏

準備幾年以前採訪婦產科醫師時，他說，從知道懷孕的那一刻起，就應該要好好做準備，包括孩子出來給誰帶？要請育嬰假嗎？請多久？我搭腔，啊，這應該是懷孕前就該準備的事吧？例如得先存多少錢啊，懷孕才開始想不會太遲嗎？當時的我，將懷孕視為人生漫長計畫中的一個階段，錢、心理、職涯後路都規劃好了，接著好整以暇

雖然春花、忘露和我住同一棟樓，群組聊天更加頻繁，但我們的時間感愈來愈不同。這大概是長大、變老的一項特徵。一起穿制服上下學的年代，大家對時間的感覺約莫是一致的。晨起上學，午休吃飯，傍晚放學，吃晚餐，讀書寫作業，洗澡睡覺。相差不遠。如今我們的時間彼此錯開了。春花失眠嚴重，每每要到清晨才能睡去；太陽

我身邊當媽的朋友不多，大學同學B是其中一個。 B結婚後就搬到台中去了，跟先生一起經營餐飲店，並且按部就班懷了孕、生孩子。奇妙的是，生了孩子之後她整個人卻愈來愈年輕，反而不見當媽的疲憊或倦怠。某天晚上，大學群組很難得的語音通話聊天，懷著二寶的B也上線了。我還開玩笑，喂，不會講電話太high待會就生了

以前總說人生有分水嶺。也許是30歲，也許是結婚，也許是鼓起勇氣到國外追夢。然而如今，我突然感覺驗孕棒的那兩條線，是最具體最鐵錚錚的一道分水嶺。可能孩子仗著老媽知道自己的存在了，便開始大張旗鼓風風火火起來。春花的腹痛愈見劇烈，據她說，像是有有人拿釘子在裡頭敲，還伴隨著脹氣與失眠。「就只有跟妳偽單

「欸驗得怎樣？」偽單身之夜的隔天，我一醒來就傳訊息給春花。「幹完蛋了」春花傳來驗孕棒的照片，各位觀眾，兩條線。突然有點愧疚。好像如果我沒提醒她驗孕，她就不會中這種頭獎。（屁啦，要是真的如此，我早就可以開個包生子宮廟了吧）「幹都你臭嘴」春花開罵，她不是不想要，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意外。「之前

望露備孕一陣子了。當她決定開始準備時，我不太意外。她的一個大夢是坐一趟遠遠的飛機到南美洲，去見偉大的馬丘比丘。「懷孕的話，短期內就不能去馬丘比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