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跟我的憂鬱症和平相處最困難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告訴我的父母。我的母親早就發覺我不對勁,但我僅僅用「只是壓力而已」來打發她對我的關心。我不想讓他們失望,也不想要他們為了我操更多心。
但我必須誠實面對,我已經花了人生的大半時光來隱瞞我的性向,這讓我疲憊不堪,而我也不想花更多時間去隱瞞我的憂鬱症。因此我決定透過社群網路告知他們,因為我知道如果透過打電話的方式,我一定還沒講完就痛哭失聲,這樣就不能讓他們安心。
不過,我父母還是隔天就來看我了,他們「宣稱」是剛好到南部來看我妹妹。針對我心裡的想法,我們很坦然地進行了一次感性的懇談,我父親想了解為何我不能早點告訴他們,他很懊惱我竟然會覺得不能說出口,也很難相信我有憂鬱症,因為他總是認為我是「眾人的開心果」。
我跟他說了,我還是那個我,也永遠不會改變。父母知情以後我如釋重負,而且我再也不需要再假裝了。
——摘自 蜜雪兒.湯瑪斯《我的心理治療師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