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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皮埃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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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顛簸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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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新到舊
在學校交了朋友,但又好像沒有,最後剩下一個,然後終究又淡了。青春期該體驗的輕淺的悲喜愛恨都已經歷完畢,自此似乎被某種感覺釘死,之後所有情感濃度過高的真心交流都像烈酒。跟R講起這些時,他人在曼哈頓,因為時差,所以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我傳了一篇六級分、假氣縱橫的文章給他,他說國中作文簡直是屁,我說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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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的夏天,緘默和晚照交錯起來一氣嘲笑初中生的忙亂無章。那段時期充滿對至親之人的推擠與試探。家門內,時間異維度的流動,某種荒涼的近似溫馴的東西滲進空間的暗萎,壁癌般移除不了也難以填補。先放著吧,之後再想辦法。 蚊蠅背對著夕霞成團飛舞,post-apocalypse的荒謬感。書包裡,安靜地臭酸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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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騰的空氣會先喚醒我,漫長雨季中某個靜好午後,時間潔白平和,像倒生的花。從窗框、門櫺蕩院裡花盆的縫隙,城市裡所有隱密角落漫漶暗湧,在冷凝成都市人習慣的白噪之前,我會像別無其他辦法那樣丟下筆,赤足穿過廊道的腸,一頭撞進冷雨。 在今天與明天沒有太大差別的巷弄裡,將水漥踩成費里尼電影裡慶典過後的疲軟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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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unrequited love he had for me. 直到高三,這樣被一個人真心喜愛了整整三年的往事才漸漸浮上岸頭,像隔年夏天被風撥開塵土的乾裂的種子,沒發芽,它或許會開成清香的菊,也許不會。 黏熱的午休,睡眠的氣息像保鮮膜包覆整間教室,蟬噪轟轟鼓著耳膜,玻璃窗反射出一整間教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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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濕了,每走一步都滲出水來。抬頭撞見滿天的星,每走一步就說一次對不起。 我想到葉青和高樓如何記得一場長長的雨,她的詩是我青春猝不及防的起點。我想到虹,想到最後一次見面後恍恍蕩進一輛末班公車,我現在還沒下車。我想到希臘神話裡那個推石頭的蠢貨,其實並不蠢,薛西弗斯有顆石頭推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事啊。 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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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band-aids for the growing pains 年節的平靜是《四百擊》裡小男孩翹家喝的牛奶。咕嘟嘟咕嘟嘟,咕嘟。 母親像一棵樹樁似地杵在客廳,哥哥沒有回家。狗狗在門口樹蔭下,去年死了,悄悄的也許有回來過,搖一下尾巴,看望一圈,「這樣啊,」然後再晃著尾巴離開。但我沒看見,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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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冬季冷冷脆脆的空氣。 某一年特別清朗的冬天,會錯把冷陽鋪路的早晨與"永遠"搞混的年紀,我一樣走下石坡,買草莓吐司,站在虹的公寓外面等她一起上學。 她圍湖水綠圍巾,她把柔爛的暖暖包塞進我的口袋,她翻蓋手機上的串珠墜飾,她靜電的頭髮黏在我的臉頰,她送我一朵插在空奶酪瓶裡的玫瑰,刺削的光裸裸。 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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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王家衛電影的夜,趿著樂福拖鞋的男人,穿襯衫制服裙的女孩。共撐一把傘,各淋半邊雨。傘底下是同質性的沉默。 我伸出雙手食指拇指,框出眼前的十字路。路燈染黃凌亂的雨腳,美術館綠道上的樹廓滴著水,答答答。這個夜晚冷黃的空景到現在還黏在我的食指拇指間。 他習慣拉著我的書包背帶走在左後側,我卻老覺得跟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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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她是我的鍾浣。 顛躓在電子花車後頭,盜版凱蒂貓塑膠拖的軟爛後跟疊在人潮的鞋頭,乘踏在浪尖,她幾乎是被盛放在人潮的腳尖,祭品小羊羔似的送往向前。祭壇上中蠱似地紛亂吐著霓彩的燈泡閃得她微微發眩。燦燦發亮,時光邊緣,過曝的童年記憶。 人群裡偶爾爆出幾聲叫充血腫脹的叫囂,那呼聲裡頭,無分男性女性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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