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劇｜癌・愛——《絕命毒師》十週年 S1 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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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it: AMC
話說上集沃特硬著頭皮回家後，只跟絲凱勒說有一事相告，然後就沒了。本集以家庭 BBQ 開場，原本大家還在大談情史，因絲凱勒突然崩潰大哭，沃特只好坦白自己得了肺癌。回顧前三集，沃特原本並不打算說出罹癌一事，但因為找不到其他藉口來解釋自己最近「異常」的行為，只好揭露這隻貓，用一個秘密 (癌症) 來掩蓋更嚴重的秘密 (製毒殺人)。
癌症患者 Cancer Man
沃特揭露自己罹癌的秘密，的確成功說服了絲凱勒 — — 因為罹癌，所以才會晚回家，才會抽大麻，才會憤而辭掉洗車的工作。不過，解決了夫妻危機，卻必須面對另一項更棘手的問題：家人知道沃特罹癌之後。
Source: Breaking Bad Bluray Screenshot
上集中，小八曾問沃特為何不跟家人說，沃特回答不知道怎麼開口。本集沃特向大家（小沃特、漢克、瑪麗）坦白後，絲凱勒說沃特還要她別告訴其他人，「為什麼？」漢克不解地問。為什麼沃特要隱瞞自己罹癌的秘密？這個問題留待下集解答，先來討論漢克的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是肺癌？沃特根本不抽菸啊。
為什麼不抽菸會得肺癌？本劇從未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例如歸咎於基因），但卻給了暗示 — — 絲凱勒認為是二十年前沃特做實驗吸了太多毒氣害的。至此四集，毒氣和防毒面具集集登場，難以忽視，雖然之後還有戲份，但目前不妨先由時間軸來瞧瞧：
毒氣 & 防毒面具
Danger Logo from AMC
沃特 vs. 漢克
上集中，漢克找到了沃特和傑西在第一集留下的貓膩，本集一開始便成立了專案小組，調查緝毒局線人瘋狂小八失蹤案和史無前例的高純度冰毒，雖然離破案還久得很，但沃特（毒師）與漢克（緝毒人員）此時可算是正式處於對立面了。其實，早在第一集生日派對時，沃特與漢克已形成鮮明對比，而且兩人的對比除了展現在性格和形象上，也顯示在兩人與小沃特的關係上：
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瑪麗與漢克的對話，前後文是這樣的：
Hank: “I figure his dad should be the one doing this thing, don’t you think?”
漢克：「我覺得由他爸爸來做比較合適，不是嗎？」
Marie: “Hank, he respects you.”
瑪麗：「漢克，他尊敬你。」
Hank: “ (Pause.) Yeah, alright.”
漢克：「（停頓）好吧。」
這一句「他尊敬你」可當成簡單陳述句，純粹陳述小沃特尊敬漢克的事實，只是這句話出現的地方好巧不巧，竟然是在漢克提到由沃特出面比較好之後，似乎暗示小沃特並不 respect 沃特，而這點也將成為沃特－漢克關係的主要衝突。
（類）父子關係
回頭檢視前三集，不難發現小沃特更常與漢克在一起，且相處時總是談笑風生，跟沃特則除了例行性一同早餐、一同上學／上班之外，幾乎很少相處或聊天，即使小沃特在得知沃特罹癌後，特地留校等沃特一起回家，父子倆共處一室卻無話可說，尷尬萬分。
不過，這並非小沃特單方面的問題，因為就像小沃特與漢克更親密，沃特與傑西也更親密。沃特原本戰戰兢兢、低調寡言，開始展現出如同年輕時的自信風發，甚至毫不留情面地冷嘲熱諷、動手動腳。生氣也好、著急也好，沃特這些自然、毫無保留的模樣，目前都只發生在他和傑西獨處之時 (註 1)。看看沃特 & 傑西，再看看沃特 & 小沃特，誰跟誰更像父子，一目了然。
第三集沃特和傑西腳戰。Breaking Bad Bluray Screenshot.
傑西的情況
那麼，傑西跟生父的關係如何？
本集中傑西吸毒吸到出現幻覺，逃回父母家，傑西父嘴上雖問傑西來幹嘛，聽到傑西喊爸媽，嘴角卻還是忍不住上揚。作為放蕩兒，傑西一直以為自己在父母眼中就像個罪犯，孰料弟弟傑克 (Jake) 卻說父母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都是傑西，而看看傑西的房間，不僅保持原樣，甚至還保留著他小時候的玩具和畫作。
可惜，傑西父母並不真正了解 (或試圖了解) 他們的小孩，他們自有一套標準，有既定的想法，所以當他們發現傑西的房間有大麻，直覺認定就是傑西的，卻不知那個多才多藝，獎章掛滿牆的傑克，才是在家哈麻的人 (註 2)。傑西沒多辯解，只是再度離開，在外尋求 (類) 親子關係，例如熟女，例如會叫他振作一點 (“Apply Yourself.”) 的前高中化學老師沃特。
傑西高中化學考卷。Breaking Bad Bluray Screenshot.
沃特的情況
同一時間，沃特順從絲凱勒的要求，去見瑪麗介紹的頂尖醫師，得知治療會產生一堆副作用時，音效是刺耳的嘈雜音 — — 跟當初沃特得知自己罹癌時一樣 — — 加上治療費用高昂，如果他死了就會債留妻小，於是他對絲凱勒說，或許治療不是個好辦法。小沃特一聽，直接嗆沃特
“Then why don’t you just fucking die already? Just give up and die.”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死了算了？放棄治療，一了百了。」
對於兒子叫他乾脆去死算了，沃特當然心裡有苦，只是一如往常啥也不說，默默開車外出，咳嗽咳出了血，然後見到前方駛來一輛似曾相識的跑車⋯⋯
第一集心得提到，隨著沃特的心理變化，他的日常場所也開始變化，但沃特最外顯的變化，卻是發生在公眾場所，例如在服飾店裡狠狠修理屁孩，顯示沃特說不定 — — 與他平日的形象相反 — — 有能力而且很適合使用暴力。不過，上次沃特會出手，是因為兒子被嘲笑，本集中沃特修理的 Ken，除了插隊搶走沃特的車位，和大聲囂張地講電話之外，並未正面、實質傷害到沃特或沃特的家人，但沃特卻在第二次碰到 Ken 時，動手腳炸掉 Ken 的跑車，那模樣，與後來的「海森堡」(Heisenberg) 已相去不遠。
Source: Breaking Bad Bluray Screenshot
註
- 第二集沃特在傑西家抽起大麻，傑西見狀諷刺沃特還把這真當自己家了啊 (“Make yourself at home, why don’t you?”)。
- 雖然無法排除傑克陷害傑西的可能，但仔細看兄弟倆聊天那段，傑克很認真聽傑西說話，表情也沒不屑，再對照傑西日後將展現的極佳孩子緣，我偏好將此事件視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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