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莓的那個夢乘著月球遠去了

晚上失眠，看手機。凌晨的時候，得知小紅莓樂隊主唱桃樂絲Dolores Mary Eileen O’Riordan忽然去世的消息。個把月前，還看到高曉松去愛爾蘭訪問她的節目——彷彿記憶被喚醒了，專門為了迎接她的告別。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小紅莓算是我最早聽到的歐美樂隊之一，難得的是，她當時正紅。因為資訊的問題，我們其實難得會聽到與這個世界同步的音樂。那時候買的還是磁帶。音樂聽上去別有風味，但一盒比一盒好聽。

那時候同期還流行兩個女性歌者。一個是冰島的比約克（台灣譯為碧玉），羈傲不遜。一個英國的，我忘了名字，用小女孩的聲音嗲聲嗲氣的唱。桃樂絲綜合兩者的好處，既有比約克的肆意。也有那個女歌者的媚。

當然，真正見識到她的好處的時候，還在王家衛的電影《重慶森林》中，當他們的成名歌曲《夢》（Dreams）響起，鏡頭中那時候的王菲舉手投足飄逸無比，那時候王家衛的味道，比後來的花樣年華更有朝氣，更生猛。

王菲後來翻唱了小紅莓的《夢》。逼真無比，但卻不是桃樂絲。王菲還唱了竇唯寫給她的歌。暗黑的節奏中有著那個世界中最新的唱法。當然，不能說那首王菲唱的最好的時候，但確是她最勇敢的時候。後來王菲活成傳奇。說真的，她現在唱什麼我都懶得去聽。

一下子想起很多。是的，其實很感沮喪。畢竟桃樂絲才46歲。算是非常突然。最近讀尼采，他比桃樂絲活多10年，似乎，他活的更痛苦，在都靈街頭抱著馬的脖子瘋了。實際上，昨天還是我的陽曆生日。我難免不會想到更多。  

有思想是一種痛苦的事情，有所不同則必然會被非議。小紅莓卻有一首歌叫做《沒有主見》（Copycat）的歌。強調不要複製自己：

我們有了一個大麻煩

卻始終沒有人關注

沒有思想

不能關注當下

過度相信收音機

所有的人聽起來一樣

然而，誰不是活在固有經驗之中。最終活成我們年輕時候所抱怨的那種老古板。或許提前死亡的意義，是避免成為那個讓自己討厭的人吧。

桃樂絲接受高曉松採訪的時候，還講了愛爾蘭的苦難歷史，以及獨立的問題。一個藝術家，她有責任思考更多。但我們卻有點大驚失色。怎麼，娛樂的，不能歸於娛樂？！

天后王菲，這些年，好像到處求仙問道。這種對比毫無意義。但有時候，也不免成為你思考種模糊出現過的選項。

是選擇溫暖的虛無去幻想永恆，還是碰撞冰冷的現實以感觸存在。

這或許不是一個問題。

《夢》這首歌裡唱到：

生活每天都在變

變化莫測，每個方面

我的夢啊

他從不像他表面看似的那樣

他不像他表面看似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