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需要的是個陪伴,可能是個擁抱,也可能是個可以盡情哭泣的夜晚吧。 #出租人生 C:「陪我睡覺算違法嗎?」 嗨:「你碰我就算違法誒。」 (前提當然是因為我不舒服,對C沒興趣。) D:「你出租的動力來自於性嗎?」 嗨:「如果我喜歡你不用租我我也會跟你做。」 雖然如果喜歡對方又可以順便被租這樣更好,但這就牽扯到法律問題了,嘖嘖。 E是個事業有成的CEO,他租我的原因是,他說回到台灣他不知道可以找誰。 E的工作大部分不在台灣,多在全世界各處飛來飛去,當他回到台灣時,他發現他不知道可以找誰出去,又或者說,有誰是他能信任並且夠吐露心聲的? 他嫖、他賭、他花錢不手軟,甚至曾經包了跟他一同出遊人的國外生活費用;他說,這是他現在唯一還能有感覺的快樂,即便在那些酒精與藥物催化醒來後他依舊失落,但至少在那個當下,他是有感受愉悅的能力的。 於是他不斷找僅有的快樂,找那些從來不認識他的陌生人陪他通宵一晚,接著再頭也不回的,隔天又繼續他的工作狂人模式;到了夜晚,他又不斷在性與酒精藥物中尋歡,直至今宵過去。 我從來沒想過我跟這些所謂的“人生勝利組”會有怎樣的關聯,直到我開始出租人生,直到E租了我。 那天晚上的赴約,我很快就答應,一來我莫名地相信E,在他敲我聊天的過程中,我們聊得來,他覺得我很有趣。我們在約定的MOTEL裡喝了不少酒、抽了不少煙、配著音樂時而舞動彼此的身體,無話不談。 E說:「我之前找的小姐,都無法理解我在說什麼,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在意我說了什麼。」 我白眼他,順便告訴他,你找小姐是為了解決你的性需求,小姐沒有義務要理解你在說什麼;而我跟小姐不一樣,我是來陪你聊天的,不是來跟你做愛的。 他說:「我好孤單。」 他說:「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人了解我。」 他說:「我每天這樣工作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但沒有了工作我好像什麼都不是。」 他哭了。一個在全球企業的CEO在我面前哭了,像個小孩子,在我懷裡一直哭。 但當我問他:「你後悔嗎?」他說不,如果給他再一次機會選,他還是會選擇一樣的路。 有錢、有權、有車、有房,想要什麼(物質上的)有什麼,這不應該是件快樂的事情嗎?他這樣問我的時候,我沒有說話。 他問我,像我這樣過人生,不擔心嗎?什麼都沒有,有時候連出個門都要擔心沒有飯吃? 我回答他,當然會啊…可我也發現很多事情是用錢換不來的,包含這一輩子只有一次的生命,包含完全屬於自己的自由。 我說了為什麼我想要開始做《出租人生》,我也說了先前在銀行的自己有多想要殺了自己;也許總有一天還是會窮到不得不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吧,但在這之前,我還是想要堅持走到不能的那一天。況且,也因為這樣,我遇到你,你也遇到了我,至少跟你出門時我不用擔心我沒飯吃XD(雖然他很少回台灣,哈) E笑了,不知道是笑他自己還是笑我。 他問:「今天晚上陪我睡覺好嗎?」 我說好,但我沒有想要跟你發生關係,如果哪天我想,我會跟你說。 在一張偌大的雙人床上,房間內的擺設充滿濃厚調情味道,音樂漸漸轉為抒情與安眠。E說他從沒跟異性睡同一張床上不是為了發生關係的;我說我不是你請的小姐,況且我有很多GAY朋友,我都跟他們一起睡,這方面我很有經驗要他不要擔心XD 有時E會把他的手放到我的身體上,想要環抱我,但我會把他的手推開;有時E會滾動到我身邊,示意他想要跟我有多一點身體接觸;我有點擔憂,但又覺得這本來就是我當初答應這份租賃的風險,我用很嚴肅的聲音跟他說:「我沒有想要跟你做愛。」 要說慶幸嗎?還是他本來就要懂得尊重我! 我說那我抱抱你吧,抱著你睡;最後我們在床上睡著了,他也是。 這故事或許很無趣,但每當我想起E認真注視我,看著我的眼,說出:「我真的好孤單。」我很想哭,我覺得眼前這個事業有成的人好無助,我能為他做些什麼?又或者什麼都不要做對他才是最好的?畢竟他就是順著這個制度走才能如此有錢有權的,而我就像站在他蹺蹺板對面的那個人,時常被他所處的世界重量給彈了出去,我努力逃脫,卻又不得不得被抓回來繼續玩這個遊戲。 我時常會想起我與E僅有的幾次見面,哪天他不再需要我時,也許能代表他再也不孤單了吧。 == 人有時需要的是個陪伴,可能是個擁抱,也可能是個可以盡情哭泣的夜晚吧。 為保護租賃人隱私,故事已化名與修改可供辨認身份之細節。 #嗨嗨出租人生 #出租人生歡迎來租 #國外租賃事項依舊歡迎來租 歡迎點我訂閱我的臉書 沒事可以幫我很懶惰經營的粉絲頁按個讚: 嗨嗨出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