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親耳聽著囚友跟我訴說,自已被懲教職員以木條打至手指骨爆裂送院

2018/05/27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週日無所事事,早上待在飯堂,下午坐在班房,除了一貫寫信看書,還多了時間跟囚友傾談,個別職員總是充滿戒心,四處打聽囚友跟我談甚麼,不過監房保安組平日也是做著同樣的事情 —— 即「收風」。談話內容也不是那麼特別,純粹是在監房日子過得久了,自然希望不要浪費那份在外間對公義的執著,聆聽他們對青少年監倉的各種不滿,更重要是記錄各個囚犯被打的經歷,在出獄以後一拼與議員跟進。
如是這,囚友便提到現時每兩星期就要把頭髮剪短到僅餘6mm的安排,以及伙食肉類嚴重不足,晚餐只有1.15安士的魚,未能照顧到青少年發育期間的需要。而職業訓練中的廚藝和髮型設計只得初級課程,但木工是有初、中和高級課程的,也對不少希望自力更新的囚犯造成障礙。
除此以外,當然不少得了解囚犯被打的經歷。過去看到囚權系列的訪問,以文字了解受訪被毒打的經歷,本來也是有著一定距離感,但當同「期數」的青少年犯坐在我面前,大家也是穿著囚衣,說著自已被木條打至手指骨爆裂需送院治理、被迫喝煙灰水,還有政治犯曾被「找板」的情況,親耳聽著他們的經歷還是相當震撼和可怕。

我倒質疑為何聲稱「懲與教並重」的懲教系統仍是非用體罰不可,但跟壁屋監獄職員對質,更生事務組高級職員的說法便是「從未聽聞監房有人被打」,保安組主管也說懲教機制「公平公開公正」,但事實上過去十年數以百計投訴,在青少年監獄裡能夠投訴成立個案居然是零,一個也沒有,但了解到投訴調查組根本是由懲教署長委任,就不難理解為何出現如此結果。
這段日子,囚友總愛問為何,投身政治或社會運動。在我而言,除了推進體制改革,即實現民主普選以外,更同樣重要的是所有權益的到來,實情也是靠著發聲表態與行動所爭取得來的成果。對很多不認識政治的囚友來說,起初就不太明白為何政治與生活息息相關,但當我提到標準工時和全民退休保障的訴求,並以煙稅升幅高於紅酒稅為例,他們就立即明白為何我說當今政策和體制向既得利益階層傾斜,甚至體會比我更深。我只希望藉著爭取囚權的行動,讓囚友明白何謂充權,在監獄渡日反讓我們明白人權的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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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之鋒
    黃之鋒
    黃之鋒,大學生,香港眾志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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